第9章 审讯

“从侧面出发……你是说萧潇？”王浩轩眯着眼睛说。

“怎么样，要不要看看？”李思德从兜里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纸张，对着王浩轩说。

“为什么不看？”王浩轩轻轻一笑，把手往他那边一伸。

李思德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然后把那张纸揉成团扔给了他。

王浩轩摊开纸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如李思德猜想的那般惊讶或是愤怒，而是如水面般平静。

“假的。”王浩轩用打火机将纸张点燃，烧到一半时从床上扔下，化为一地灰烬。

“那么笃定，你就不怕猜错了？”李思德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面前这个人了。

“身材身高相差太大，你找的这个人技术不错，不过只要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王浩轩淡淡地说。

“这你都看得出来？”李思德嘴角抽了抽。

“我王浩轩阅女无数，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的三围了，不过周伟那家伙还是个处男，应该看不出端倪的。”王浩轩说。

“你这家伙，还真是……”李思德简直无语了，不要脸的人他见过很多，但能像王浩轩这样把好色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王浩轩知道李思德不会理解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人生不过就百十年，既然有条件，那为何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尽情的放纵呢？何必给自己定下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让所谓的道德伦理约束自己呢？”

李思德从小就受到父亲的熏陶，虽然他父亲李志文身为黑社会老大，干的尽是些法律所不允许的坏事，但对于中华伦理中的“仁、义、礼、智、信”却是非常看重，从小就教育他做人一定要讲规矩。虽然李思德并不是那种墨守成规、思想陈旧的人，但是他王浩轩的理念还是让他无法苟同。

“疯子！”李思德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摇着头走出了宿舍。

王浩轩满脸笑意地目送李思德离开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他转过头看着剩下的林且和彭震两人，淡淡地问：“你们俩……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正常？”

“怎么会，我们怎么会觉得浩轩哥你不正常呢？那个李思德就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除了打架闹事什么都不会，浩轩哥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出身高贵，别听他胡说。”

被问话的两人眉头同时一跳，林且眼睛咕噜一转，立刻开口说道。彭震自知自己又慢了林且一步，只能硬着头皮附和林且。

“我们可是朋友，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他呢？虽然李思德那家伙蠢是蠢了点，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帮手，毕竟有些事情，还真就得他们这些躲在黑暗里的家伙才能办成。”王浩轩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慢悠悠地说。

这下连林且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傻笑着坐在床上。

“对了，从我看上萧潇到现在已经多久了？”王浩轩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向两人问道。

林且没想到王浩轩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彭震眼前一亮，稍作思考后便回答：“我记得浩轩哥你第一次提起周伟那个女朋友是从上个月月中开始的，到现在已经二十五天了。”

“二十五天了？”王浩轩听到这个数字后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苦恼，“真是令人头疼啊，我追女人可是从来不超过一个月的，这都二十五天了那女人还是不为所动，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这种问题两人可不敢乱回答，苦思冥想了半天后，林且终于壮着胆子说：“要不……软的不行来硬的？”

“瞎说，浩轩哥能是那种人吗？”王浩轩还没有说话，彭震先第一个出声反对。

“呵呵。”王浩轩没有说话，只是轻声笑了笑，靠着枕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周毅没有想过，当自己再次坐在审讯室，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场面。

从负责审讯的人变成被审讯的人，这对于周毅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感触的，只不过从昨晚到今天凌晨在财富中心所发生的那些事让他感到身心俱疲，再加上经过这一年的历练让他可以对任何事情都保持平常心，所以虽说是有那么一点感触，但并不能影响到他的心情。

随着周永元死亡讯息的确定，昨天晚上发生于财富中心的那场由各个势力混杂的激战也终于落下帷幕。

当激情褪去之后，如浪潮般的疲惫感和伤痛带来的疼痛感卷席了周毅的全身，被李洪如带到警局的这十几个小时里周毅曾好几次差点直接在审讯室里睡着，要不是这个过程中李洪如出于好心给他带来过热茶和早餐，那他估计真的会熬不住直接趴在审讯桌上睡着。

“啪——”

阴暗的审讯室里传来一丝光芒，李洪如轻轻推开门，走到了周毅面前坐下。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李洪如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被自己视若最强对手的男人，叹了口气，然后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周毅听到他的声音后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说。

“说了那么多，全是些没有用的废话，如果你一直这样僵持着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不是吗？”李洪如很是无奈地看着他说：“我本无意为难你，我们之间也大可不必如此针锋相对，可是你这么不配合我我也很难办的。”

周毅揉了揉自己眉心，缓解了一下疲劳感：“我肯坐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就已经很配合了好不好？李队，你已经把我关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了，我真的很困了，这种情况下人的脑子是很难记清楚东西的，有什么难道不能等到明天再问吗？”

“你得这种说辞我会信吗？我知道你的专业素养和心理素质很强，若是你执意不说的话根本没有人可以从你的嘴巴里把话套出来。审讯的套路和应对的方法你恐怕比我还要清楚，对于你这种水平的人恐怕连测谎仪都没有用，所以我也不打算和你拐弯抹角，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可以吗？”李洪如看着他的眼睛说。

“而且……你真的觉得，你现在被卷进这种事情当中，市局那边愿意看到吗？你怎么和常青藤交代？”

“开诚布公地谈？谈些什么？”周毅看上去一脸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谈？”

“你觉得咱们现在这样一直僵持着有意思吗？”李洪如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现在周毅作为案子的重要涉案人物居然如此不配合让他感觉非常生气。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凑到周毅脸面前低声说：“周永元死了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嫌疑人，如果你一直不配合我没法放你走的！你也是当警察起家的，你知道这个案子是什么性质的……盗窃、枪击、凶杀！光是这三个罪名叠加起来是什么概念你难道真不知道吗！你配合我查案，打消自己身上的嫌疑，还死者一个公道难道不好吗？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什么了竟然会变成这样？”

周毅听到他的话，眼中光芒闪动，他抬起头与李洪如四目相对，慢慢地说：“首先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警察了，你和我说这些没意义，其次你说我是犯罪嫌疑人，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