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租车上的侵袭

“难道说……我的心中仍然放不下那个珠宝盗窃案件吗？那样一个案件，为什么值得我这么注意呢？”

周毅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一番后，便开始穿衣服，准备再回到财富中心的现场查探一下情况。

刚穿好衣服，他突然灵光一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心叠好的纸帕。

下午他在楼梯救下失足摔下的珠宝店工作人员吴琼时，曾发现楼道地面上有疑似烧香用的黑泥和残留的符箓，经过观察他发现似乎珠宝店对面的那间房间里面暗藏玄机。只不过当时吴琼在场，他有不太想多管闲事，所以就放任不管，选择了离开。

既然现在要重新去查探情况，那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周毅在心中思索一番后便打定主意，披上一件外衣推开房间门，拿起床头柜上的伞向着房间外走去。

居所连着外面的书店，周毅并没有将店里的灯打开，而是直接走到了书店大门前。

“吱啦啦……”

刚一把门拉开，冷风混杂着雨水便迎面扑来。二月份的大昌市寒流未消，此刻凌晨室外气温在零度左右。

周毅看着外面巷口弥散着的雨幕和雾气，缩了缩脖子，撑开伞走入雨中。

夜正深，稀疏的灯盏从布满细密雨珠的窗户上透出微弱的光，细密而连续不断的雨水扫过窗沿、窗玻璃、青石板和老砖墙上，云层中隐隐有电光闪烁，传出类似鼓声的闷响。

周毅走在雨幕里，向着财富中心的方向走去。

雨下的很大，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缓慢向前走着。

越往前走，那种莫名的心悸感就变得越发强烈。

“滴——”

刺耳的鸣笛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一阵溅起的水花，一辆出租车在他的身边停下。

周毅停下脚步，看着那辆出租车。

“嘿，哥们儿！这么晚了，雨又那么大，一个人走着多费劲儿……怎么样，要不要走一程？”

副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一个满脸碎胡渣子，叼着根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正笑着对他说。

周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一笑：“去财富中心多少？”

出租车司机愣了愣，然后讪讪地说：“那地儿可刚出事，今天路过还见到有很多警车停在那儿呢，这大晚上你去那儿干嘛？”

“你就说去不去吧。”周毅不想与之过多解释，但出门在外讨生计也不容易，所以他并没有一口回绝，直接问道。

“二十五。”司机吸了口烟，然后回答。

“贵了。”周毅摇了摇头。

“现在这个点在街上跑的没几辆车了，再加上现在雨那么大。你要去的那地儿不近，总得让兄弟有个赚头。”司机苦口婆心地说。

周毅眯着眼睛看着他，大概沉默了十几秒后点了点头，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兄弟抽烟不？”

见周毅干脆利落地就坐进车后，司机脸上一下子就堆起了笑容，抽出了一根烟便递了过去。

周毅接过烟，但并没有抽，把烟往耳朵上一夹后便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和烟，点上一根抽上。

“哟，zippo打火机啊，几百块一个，兄弟挺有品位啊！”

司机从后视镜看见周毅的动作后，眼神明显有一瞬间的变化，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然后他笑着对周毅说。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凭借着周毅做警察多年的侦查意识还是很敏感地意识到了，不过他神色不变，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端倪。

“没什么，爱好而已。若是师傅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入手一个。”周毅淡淡地说。

“不了不了，我哪舍得买那么贵的打火机，两块钱的打火机就够我用个半月了。”司机哈哈大笑了几声说。

周毅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一路上司机都在有的没的和周毅闲聊，周毅则呈现出与司机热情完全相反的冷淡，更多的像是司机自己在自说自话。

“对了兄弟，现在都十二点了，那么晚你去财富中心干嘛？这个点估计早关门了，更别说下午还出了事。”聊着聊着，司机突然问道。

“这不是去财富中心的方向吧？”周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窗外问。

“什么？”司机眼皮一跳，但嘴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你不是出租车司机——车上贴的驾驶员照片还是新的，应该是今天才打印出来临时贴上的。刚才你递给我的烟里应该含有乙醚。从下午开始我在书店门口看见你的车经过了巷口五次，从书店门前经过三次。如果我没有猜错，下午我去财富中心的时候你也一直跟在后面吧？是什么人派你来监视我？”

周毅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淡淡地问。

听到周毅的话，司机脸色巨变，眼中的慵懒瞬间被凌厉取代。他右手控制方向盘，左手刚准备向车门下面摸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周毅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司机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冰凉和微微的刺痛，他全身肌肉紧绷，伸到一半的手悬在半空，再也不敢向前挪动分毫。

“你什么时候……”

冷汗顺着司机的额头滴下，他刚才余光向下瞟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周毅居然用一把尖刀抵在了自己腰间，更恐怖的是周毅手中的那把刀居然就是自己放在车门内侧的那把！

“把车慢慢靠边停下。”周毅附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的跟踪技巧在我眼里实在是太过拙劣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十有八九是李思德让你来盯梢的吧？”

司机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嘴角抽了抽，依然死鸭子嘴硬。

“什么李思德，什么监视，老子只不过是看你大晚上一个人出来，见财起意罢了！”

“不用猜都知道你是李思德父亲的手下。怎么，他自己不敢来，便去找家里人出头吗？”周毅嗤笑着说：“我不管你承不承认，回去告诉指使你的人，到此为止吧，我没兴趣和你们这些人浪费时间。”

说完，还不待那司机说话，周毅就手腕一转，用刀柄狠狠砸在司机颈动脉上，直接将其砸晕了过去。

周毅取下司机的鞋带，将他的手脚用鞋带捆起来，用袜子将他的嘴堵上把他后扔到了车后座，直接坐到驾驶座上开着他的车向财富中心开去。

在这辆出租车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周毅就感觉不对，看见那司机后他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因为他看见那司机身上的业是紫色，这是恶业较多，经常做坏事的表现。

坐上车以后周毅一直在用悄悄观察着车里的情况，不仅看见了司机在拿烟的时候在烟头部分做了手脚，还发现在车门内侧放着一把刀，于是他便确定了这司机不是好人。

其实周毅并没有撒谎，下午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辆出租车出现得有些太过频繁了，但当时他并没有特别在意，直到刚才对方露出獠牙他才确定对方的确是在跟踪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