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者的共同点

“发生什么事了？”

白朗见他一副急匆匆要往外走的样子，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是常青藤那边出事了吗？案子发生变故了？”

要不怎么说白朗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呢，周毅甚至一句话没说，他就凭着周毅的神态明白一切了。

周毅也不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又在河里发现新的尸体了，应该和之前的浮尸案，是同一个系列案件。”

“连环杀人案吗？怪不得。”白朗恍然。

“我也跟着去看看吧，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白朗起身披上一件衣服，打算和周毅一起去现场看看。

周毅自然没什么意见。

匆匆洗漱后，两人就立刻赶往了现场。

此刻，原本漆黑的河岸，霎时间灯火通明。

现场周围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案发地也搭起了简易帐篷，可以看到有几个警察和法医正围在帐篷中检查尸体。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警员在沿着河岸打着手电筒进行搜查。

常青藤正点着一根烟，站在河岸边，一脸愁容。

周毅二人越过警戒线，直接走到他面前。

“什么情况？”

周毅率先开口问。

见到两人来了，他叹了口气，然后朝着一旁扬了扬下巴。

周毅望去，只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正坐在火盆前，身上披着一家警大衣。

少年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表情呆滞，双目无神。

“这怎么了？被吓到了？”

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这还用说吗？

这少年一看就是个学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在河边出没，但是这种年纪的孩子，看到尸体之后，不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

常青藤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之后，才和他们讲述了大致的前因后果。

“这个学生是附近那所高中的，今天晚上睡不着觉，就出来闲逛，然后偶然在河边发现了尸体。”

“这么巧？”周毅总感觉不信。

但是看这学生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恐惧。

“我问过他的舍友了，睡觉的时候他都还在床上的，确实是后半夜离开的，应该没有撒谎。”常青藤解释。

周毅顿时无语。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大胆的吗？

大晚上睡不着觉，居然敢跑到河边闲逛……且不说这附近一直流传的水鬼传说，最近发生那么多溺水案件，都上新闻了，居然还敢来？

摇了摇头，在心中感叹了几句后，周毅就转身走到帐篷中查看尸体了。

那是一具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尸。

和赵权的死法差不多，死者浑身赤裸，身体蜷缩着，但是一只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伸直了。

死者的身份暂时没有确定。

但是从死者身上的纹身和刀疤，可以初步断定，他应该是西郊某个地下势力的混混。

两个死者，一个是中学的教导主任，一个是混迹街头的混混……从社会地位上来说，不太一样啊。

正常情况下，连环杀人案件中，凶手在进行目标的选择时，都是有指向性的。

被害人往往是某一个固定群体。

比如开膛手杰克案件中，受害者都是社会地位低下的底层妓女。

但是目前的两个受害者，社会地位是不同的，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有其他的共同点。

“死因确定了吗？”

周毅大致看了一眼尸体，然后朝着法医问。

“尸体是在河底的淤泥当中被发现的，鼻孔和呼吸道中，都能发现河沙和淤泥，证明死者在被埋入淤泥的初期阶段还是活着的，死因是溺水死亡。”

“也是溺死？那不就和赵权案件一样吗？”

是的，赵权的死亡原因，也是溺水。

正常情况来说，这并不奇怪。

在河里发现的尸体，溺死不是很正常吗？

但怪就怪在死者的姿势。

之前也提到过，这种浑身蜷缩起来的姿势，根本就不是溺水应该有的姿势。

更像是在溺水之前就已经死了，尸体保持蜷缩状态僵硬后，才被抛尸的。

可是偏偏两句尸体又都是溺水死的。

这就说不通了。

“具体的原因还在调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尸体。”法医如实说。

周毅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为难法医，于是便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常青藤从身后走了过来。

“那个学生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他说他认识死者。”

周毅朝着李乐望去，他现在脸色不像刚开始那般苍白，恢复了不少血色。

“既然情绪稳定了，那就聊一聊吧。”

说着，他就走到了李乐面前。

“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外号叫小黑。”

李乐看着火盆里跃动的火光，然后开始讲述。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网吧里面。当时我逃课通宵大游戏，他坐在我旁边的那台机子，他半夜买泡面钱不够，我给付了，他觉得我够意思，就交了个朋友。”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混混，只是一起打游戏，后面开始约着一起打牌，我才知道他是在漕帮混的，是漕帮的一个打手。”

漕帮周毅知道，是西郊地下势力的其中一个，就是之前提到那个王老五的帮派。

“我们经常打牌，在学校我要是受欺负了，他也会打着漕帮的名头帮我出头。”

“不过前段时间你听说他们帮派出了事，牌场都被封了，所以我们也就好久没见面了。”

他说的那件事，估计就是常青藤针对西郊的大扫荡，漕帮是第一个被杀鸡儆猴的。

至于牌场……他们昨天才刚给人地板给拆了呢。

不过这些周毅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李乐讲述，偶尔问两个案子相关的问题。

“也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都没有任何联系？”

“也不是没有，实际上今天他才联系过我的。”李乐如实说。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忽然在QQ找我，说要来测试别人对他的记忆程度，还要我问问我的舍友或者身边的人，看看还有没有人记得他？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测试记忆程度？”

听到这里，周毅白朗两人对视一眼。

不得不说，这个举动就很不正常啊。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其实使用QQ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其他人使用了他的账号，然后用这种方式确认小黑的关系网。

“让人查一查下午那个账号登录时候的IP地址吧。”常青藤在一旁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有联系了，再往后，就是在河边看到他的尸体了。”

李乐知道的并不多，但好歹让他们锁定受害者的身份了。

确定了小黑是漕帮的人，剩下的就简单了。

伴随着王老五的被捕，漕帮也作鸟兽散了，如果没有李乐，他们想确定小黑的身份，估计还真得费点时间。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些进展了。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忽然凑到常青藤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常青藤听完后，顿时眯起了眼睛。

“我好像知道这个小黑，和赵权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了。”

连环杀人案件中，只要确定了受害者之间的共同点，就能够弄清楚凶手的狩猎目标。

有了这个目标，他们就可以推测凶手的下一步作案动向，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也就是说，只要确定这一点，案子就有了巨大的进展。

“前段时间，西郊分局展开过一项规模非常大的扫黄打非运动，刚才西郊分局那边打电话来，说那次扫黄打非的名单当中，就有赵权和这个小黑。”

常青藤看着尸体，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