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看到了？

周毅也并不是真的存着找保安麻烦的心思，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他开始继续思考起来。

和之前的猜测一样，从昨天晚上孙伟这种奇怪的表现来看，他当时应该是身处于幻觉当中，看到了什么诡异的现象。

虽然不清楚他当时看到了什么，但是看他和空气“搏斗”那画面，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幻觉。

既然出现了幻觉，那必然是有人给他下迷药了。

也就是说，在当时……凶手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想到了这里，周毅顿时兴奋起来，眼中闪到一道精光。

“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够隐身，或者有什么飞天遁地只能。”

说着，他让保安，将监控画面的时间一直往前调整。

想要让孙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致幻，极有可能是用了致幻气体。

毕竟如果是药物的话，那风险太大了。

孙伟是在病房当中守夜，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公共空间，想要在医院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水里或者食物里下药是很难的，况且就是成功下药，也无法保证对方一定会吃下药。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使用致幻气体。

反正病房当中只有孙伟和宋瑞，宋瑞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所以对整个房间使用致幻药物，最终中招的，也只会是孙伟一个人而已。

所以，凶手一定是出现在监控当中过的。

凶手散布致幻气体的时间，应该在孙伟产生幻觉之前的一段时间。

凶手不太可能使用那种即时生效的致幻气体，因为这样一来，警方只需要调取监控，找到当时进入过病房，或者接触过孙伟的人，很容易就锁定嫌疑了。

所以凶手散布迷幻剂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早，而且他可能挑选了一个同时有很多人出现的时机，从而迷惑警方的视线。

在孙伟产生幻觉的前一个小时里面，他接触过的人还真不少。

首先就是例行来查看患者状况的医生，然后就是负责换药的护士，然后还有负责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品。

这些人都进入过病房，与孙伟接触过，都有作案的时间。

同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这些人都穿着类似的制服，戴着口罩，无法分辨真实面目。

周毅故意将视频放慢倍速，然后非常认真地检查了起来。

“不对劲啊……”

越往下看，他就越是觉得，似乎差了点什么。

“凶手，似乎不在他们当中。”

看了半天后，周毅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这些人，都有着作案的条件，但是周毅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要找的人，并不在其中。

可是，如果凶手不在其中的话，还凶手还有可能是谁呢？

周毅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舒华，似是无疑地说了一句。

“孙伟之前去上过厕所，凶手会不会不是在病房当中对他下手的，而是在厕所当中对他下手的？”

舒华的这一句话，让他有如醍醐灌顶。

是啊，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虽然孙伟是在病房当中产生幻觉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凶手就一定是在病房当中给他下致幻气体的。

不管怎么说，在厕所里面下手，肯定是比在病房里面下手要更强的。

试想一下，就算凶手可以利用伪装，假扮成医生或者护士，进入到病房当中下药。

但是致幻气体在空气中挥发是需要时间的，如果在致幻气体没有挥发干净的这个时间段内，真正的医生或者护士进入了病房，那也一样会产生幻觉。

这反而会增大风险。

于是周毅连忙让保安调取出了，卫生间外的监控。

卫生间是在走廊的尽头，而在附近，恰好就一个监控。

通过监控，可以看到，当孙伟进入厕所之后，大概几十秒的时间，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推着清洁车，进入了厕所的清洁间里。

监控无法拍到厕所内部的情况下，所以到此，就无法确定里面发生什么了。

大概三分钟后，孙伟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而孙伟刚走没多久，那个清洁工，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这个人是谁？”

周毅连忙截屏，然后将那个清洁工的照片发给了医院的负责人。

“当天晚上负责执勤的清洁工是谁？我要知道这个人的资料。”

负责人想了想，然后回答。

“昨天晚上负责值晚班的，应该是刘姨，今天早上她下班回家之后，就没有过来了，需要问一下吗？”

周毅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都不用猜，凶手一定不会是刘姨。

就算现在联系刘姨，估计也是一问三不知。

凶手既然有着致幻药物，那昨天晚上肯定是先将刘姨给迷晕了，然后又换上刘姨的衣服，故意接近了孙伟。

只不过，为什么他昨天晚上只是让孙伟产生幻觉，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周毅暂时没有想明白。

凶手费尽心思，先是伪装成刘姨，然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接近孙伟，就只是为了让孙伟产生幻觉，然后被吓走？

从逻辑上，周毅感觉这是说不通的。

除非……对于凶手来说，将孙伟赶走，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孙伟是来照顾宋瑞的，是来守夜的。

而凶手的目的，是为了赶走孙伟。

也就是说，凶手不想让孙伟待在宋瑞的身边，不想让孙伟接近宋瑞？

也不能说这个猜测不合理，但是……宋瑞都已经成为一个深度昏迷的患者了，为什么还怕孙伟接近他呢？

难道害怕孙伟杀了宋瑞不成？

这个念头刚出来，周毅猛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等，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讨论关于火灾的问题时，他就已经提到了，那个出现在客厅的煤气罐，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宋瑞。

也就是说，宋瑞家的火灾几乎可以确定为是人为纵火，是谋杀未遂。

既然是未遂，那就意味着，即便宋瑞已经处于近乎不可能苏醒的深度昏迷状态，纵火的真凶，也依然有可能不放过宋瑞。

而凶手如果是为了替宋瑞报仇而杀人，那他自然是会保护宋瑞的。

那他不希望孙伟留在病房，和宋瑞单独相处，也就证明，他认为孙伟留在病房，宋瑞会有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孙伟至少在凶手的眼中，是有可能杀死宋瑞的。

如此一来，答案就出来了。

制造了火灾的人里面，至少有孙伟。

而阔海和邵庄的死，又可以为这个范围，又增加两个人。

那剩下的侯晓亮和于瑞，难道就是无辜的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猜测，当天下午，去宋瑞家的所有人，极有可能都是凶手。

现在周毅更加确定，凶手和宋瑞之间，一定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有可能是宋瑞的爱人，有可能是宋瑞的朋友，也可能是宋瑞的亲人。

总之，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是非常深刻，但是外人又不知道的，不然的话，凶手没必要为了宋瑞而杀人。

会是谁呢？

宋瑞的社会关系，其实周毅之前也看了。

并没有发现哪一个人是有着明显嫌疑的。

“等等……”

就在这时，周毅又想到了什么。

就算宋瑞的死，是有着明显嫌疑的，但那个凶手是怎么知道，侯晓亮几人企图谋杀宋瑞的？

他们身为警察，在掌握那么多线索的情况下，都不敢直接确定这一点。

除非，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