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想不明白的动机

作为整个连环凶杀案件的开端，苏伟强案件身上有着更多的疑点。

从苏灿面对询问的反应就可以看出，苏伟强的身上有着非常多的秘密。

如果苏伟强的尸体仍然还保留的话，那周毅或许可以使用那个能力来看到苏伟强死前的景象，也就是凶手审判苏伟强的画面，或许就能够弄清楚一切问题的答案。

但是很可惜，距离苏伟强案件发生，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无论如何，苏伟强的尸体都不可能保存一年的时间，估计早就已经火化了。

周毅必须触摸到受害者的尸体才能触发那个能力，而火化的骨灰，不算尸体。

从苏灿的办公室离开后，周毅并没有直接走人。

因为他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虽然没有从苏灿得到什么线索，但是却可以从其他人的嘴巴里知道线索。

苏灿上任后，几乎给饭店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将大部分的员工辞退，来了一波大换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些老员工，基本上都在饭店里面干了很多年了，他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全部辞退，一点情面都不讲？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老员工全部都是苏伟强留下来的班底，而按照苏灿对待苏伟强的态度，将苏伟强的班底全部都换血，是说得通的。

周毅调查了一下饭店目前的人员名单，发现有一个被大家成为老张的老员工，并没有被苏灿开除，依然留在了饭店当中。

作为为数不多没有被开除的老员工，老张一定是知道一些秘密的，只要能够让老张开口，或许周毅就能够弄清楚当初的真相了。

这个老张在饭店的工作是后厨打扫卫生，既然他经常接触后厨，那他知道的肯定不少。

于是周毅就将目光放在了老张身上。

当然，他并没有直接去找老张，他刚刚才从苏灿那里出来，要是他直接去找老张的话，保不齐会引起苏灿的注意。

苏灿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些秘密，那必然会暗中使绊子，想办法让他无法找到真相。

所以周毅必须掩人耳目，想办法避开苏灿的注意，私下和老张见面。

于是周毅开始在饭店外面等着，准备等到老张下班的时候，再和他私下见面。

等待的过程是非常漫长的，而周毅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这点耐心自然还是有的。

以前还在刑侦的时候，他们为了盯犯罪嫌疑人，甚至能做到连续几天都待在车里面，吃喝都在车里，两个人轮番看守。

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能了。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候，周毅才看到老张从饭店里面出来，作为保洁人员，老张基本上是店里最晚走的。

只见他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刚走到路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周毅就开着车来到了他的身前。

“是张宗民先生吗？”

周毅摇下车窗，然后看着他问。

“是我……你认识我？”老张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他不记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认识，可是对方看样子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而且还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是市刑侦队的，想找你问一些话，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周毅一边向他展示自己的信件，一边说。

老张先是一惊，然后顿时有些犹豫。

“你放心吧，就只是例行问话而已，用不了你太长时间的。”

周毅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一步了，老张自然也没有办法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将车门打开，坐了进去。

周毅发动了车子，开着车一直去到了一处江边，然后才将车在江边停下。

他打开车窗，感受着江风，然后点上一根烟。

“你介意我抽烟吗？”他从后视镜看着老张。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介意，你随意就好。”老张连忙摇头答道。

于是周毅一边抽了口烟，一边将手搭在窗檐，静静地看着外面。

“警察同志，你这次找我，到底是想要问我什么？”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老张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主动问道。

“你很紧张？”周毅看了他一眼，然后问。

“这个……也不算。”老张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着急回家而已。”

“可你眼睛里面的神色，可不像是着急。”周毅瞥了一眼后视镜，“我是警察，我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面，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你骗不了我。”

老张愣了愣，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的，他脸上的神色并不是着急，而是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周毅都还没有向他进行询问，他就已经感到害怕了？

“你，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终于，在周毅手中的那根烟马上就要燃尽的时候，老张彻底坐不住了，赶忙问道。

周毅微微一笑，然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苏伟强，这个人你应该有印象吧？”

“苏总？”老张整个人都愣住了，看来周毅的问题，和他一开始所预想的，有些不同。

“你找我，是想要问我和苏总有关的问题？”

老张似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周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老张结结巴巴地回答。

周毅也没有在意，继续问道；“关于苏伟强的死，你是怎么看的？”

“我是怎么看的？”老张愣了愣，“我能怎么看？苏总不是被人给杀害的吗？”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杀了他？”周毅又接着问。

“这种问题，我怎么会知道呢？应该是苏总的仇家吧？”老张目光闪烁着。

“为什么苏灿将其他员工全部都换了，就只有你留下来了？是因为你掌握着饭店内的什么把柄，所以才没办法把你给辞退吧？”周毅淡淡地说。

“这怎么可能，警察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是因为在店里面的资历很老，一直兢兢业业地干活，所以小苏总才把我给留下来的，绝对不是因为我掌握着店里面的什么把柄。”老张连连否认。

但是，他越是这样，周毅越是确认他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弃食之刑，这四个字，你能够想到什么？”周毅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问。

“这个嘛……”老张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有些听不明白。”

和当时苏灿的反应一样，在听到了弃食之刑这四个字的时候，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的，只不过他在试图蒙混过关。

“是不明白，还是不敢明白？”周毅看着他。

“别以为你们是安全的，你也知道，苏伟强是被人杀害的，苏伟强为什么被杀害，你们的心中是最清楚的，比我们这些做警察的还要更加的清楚。你觉得那个凶手杀了苏伟强就会罢休吗？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报仇，那仅仅只是杀死一个苏伟强，是远远不够的，凶手一定不会停止自己报仇的脚步。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你敢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吗？”

周毅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无比，像是一柄锋利的刀。

老张不敢和周毅的目光对视，扭过头看着窗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和他说一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周毅见状，知道今天晚上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轻轻摇了摇头后，发动了汽车。

“既然你不想说，那今天晚上就聊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