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能力存在的意义

只不过，当时他被以精神病的名义逃过惩罚，住进了精神病院。

可是，在李亨利被关半年后，他获得了假释。

虽然他声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出院，但医院却忽略了他的建议。

从此，李亨利开始了他的现狂杀人生涯。

从精神病院离开后，因为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李亨利彻底释放自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魔。

他经常开着车在大街上游晃，将路过的行人都视作了自己的猎物，只要他内心有杀人的想法，不管身处于什么场合，不管那个猎物的年纪是小孩儿还是老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也正是因此，他所杀害的受害者数量远远比目前警方所掌握的要更多。

同时因为它具有极强的隐蔽性和反侦查能力，所以这次能将其抓获，完完全全应该被归结于偶然。

通过对李亨利进行分析，最终他的谎言被彻底识破，而他的计划也彻底暴露，等待着他的，是法律的审判。

随着李亨利这边的落网，周毅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彻底落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李亨利是绝对不能被放过的一个罪犯。

何欣悦的死，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悬在他的心中。

当初如果他早点意识到李亨利的计划，那何欣悦或许就不会死。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何欣悦最终还是死了，就算李亨利被判处死刑，也没有办法抹平周毅心中的那种悲伤。

因为不管李亨利是否得到应有的惩罚，何欣悦也已经死了，不可能复活。

而她，本不用死的。

从一开始柳向龙在铜镜当中预见到整个案发过程的时候，他就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扭转这一切，但是他始终没有完全相信柳向龙的预言，心中始终在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甚至是到后来，李亨利已经明确表现出对何欣悦的杀意，将何欣悦当成是自己的目标时，周毅都始终不够慎重，遗漏了很多的细节，导致了何欣悦的死。

…………

这天中午，柳向龙的书店。

和以往不同，此刻书店里的书架上已经空了很多，不复往日满满当当的样子。

身为书店老板的柳向龙坐在书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复杂无比。

这条街区的人流量很多，每天都有很多人从他的书店面前经过，但这些人也只是经过而已。

随着时代的变化，纸媒已经逐渐没落了，无论是书本还是报纸，都可以被电子产品所取代了。

书店，很多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标志，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走进书店当中看书或者买书了，甚至连学生都是用平板电脑上学，逐渐取代书本课本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房租到期以后，这家书店也即将迎来它寿命的终结。

一想到这里，柳向龙的心中就感觉非常的不甘。

他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群。

这家书店陪了他十年，但是也终究还是熬不过时间。

就在他多愁善感的时候，一个人忽然走到了他面前，在他身边坐下。

“周警官？”柳向龙有些意外地看着身边的人。

周毅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也点上了一根烟。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也有心情来我这里了？”柳向龙有些不解，在他看来，警察应该是很忙的，今天又不是周末，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有时间来这里才对。

“那个案子……有结果了。”周毅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然后说。

“那个女人，最终还是死了。”

柳向龙先是愣了愣，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以后，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是吗？没有能救回来啊。”

周毅点了点头。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只有指尖的烟在不停燃烧着。

当烟燃烧到一半的时候，周毅才缓缓回过神来。

“那个女人的死法……和你当初在铜镜当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那并不是你的幻觉，也不是什么精神疾病……你确实是看到了整个过程——在这个案件还没有发生之前。”

周毅转过头，看着柳向龙的眼睛。

“这是你的特殊能力，你能够看到未来即将发生的一些命案，但是……”

周毅的声音一下子就减弱了下去。

“但是，你看到的，是已经既定了的结果，也就是说，从你看到那些画面的那一刻起，虽然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结果都已经注定了。就像是你看到何欣悦的死，虽然我们已经拼命想要去改变这个结果，想要去改变她会被杀死的这个结果，可我们最终还是失败了，他最终还是被杀死了。”

“你看到的，是已经注定了的结局，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结局。”

听完了周毅的话后，柳向龙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

“如果没有办法改变的话，那为什么又要让我看到呢？在那些人还没有死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的结局，那对我，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残忍的不是吗？既然没有改变的话，那为什么又要让我看到这个结局呢？”

“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周毅摇了摇头。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结局，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们的死，变得有意义。因为你能够看见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多了可以抓到那个凶手的可能性。如果没有你的话，那李亨利杀死了何欣悦之后，他依然会像以前一样，逃避法律的制裁，继续杀害更多的人，但是因为你的存在，让他被逮捕，虽然何欣悦还是死了，但是同时我们也阻止李亨利，阻止他未来有可能犯下的那些罪行。”

“我们能做的，并不是去更改注定会发生的结果，而是去阻止那些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悲剧。”

柳向龙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但是又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是去改变一定会发生的结果，而是去阻止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悲剧吗？”

“所以……”周毅面色认真地看着柳向龙，“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的能力，是天生为了打击犯罪而存在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加入到我的团队当中，和我们一起，阻止犯罪的发生。”

“我们救不了何欣悦，但是我们可以救下那些和何欣悦一样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