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痛苦的柳向龙

“李先生，接下来我们随时会对你进行传唤和调查，请你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常青藤知道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对着李亨利说道。

“我当然会配合你们的调查。”李亨利起身鞠躬，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

“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这番话从正常人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但是从李亨利的嘴里面说出来，就显得非常讽刺了。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但是你车里面的那些武器，我们需要先暂时扣留，希望你能够理解，并且配合我们的工作。”

常青藤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李亨利脸上并没有任何高兴或者难受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了。”

滴水不漏。

常青藤的心中，浮现出了这四个字。

谈话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李亨利直接离开了警局。

从询问室出来后，常青藤点了一口烟，脸色愈发低沉。

“你感觉这个李亨利怎么样？”

常青藤给周毅递了一口烟，然后问。

“你在这外面看了这么久，估计也看出一些东西了吧？”

“这个人很危险。”周毅接过烟，但是并没有抽，只是将烟放在了胸前的口袋当中。

“他一直都在试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在刚才的询问过程中不断撒谎的事实。”

“只是……”周毅话锋一转，“只是，我认为，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李亨利的身上，何女士的那起命案还没有解决，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将那起案件给解决。”

是的，对于周毅来说，解决何女士的案件，比调查一个不知道底细的李亨利，要重要的多。

通过何女士死前的经历，周毅深知她背后的那个组织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因此，弄清楚那个组织到底什么来历，以及何女士的真实身份，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只可惜周毅必须隐藏自己的能力，不能将自己知道的这些线索直接告诉常青藤，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将这些线索告诉他。

“你说的对，现在我们手上的案子已经足够让我们焦头烂额了，不能再将注意力分散到其它地方去了。”

常青藤点了点头，同意了周毅的说法。

“那你呢？关于圣水花园厕所的那起灵异事件，现在有什么进展了吗？”

常青藤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其实并不算多，因为他之前一直忙着其他案件，常远也并没有和他讲述过多的细节。

“根据目前已有的线索来看，这件事情更像是一起闹剧。”周毅想了想，然后回答。

“那所谓的超自然现象，估计只是那位目击者在遭受了巨大冲击下所产生的幻觉而已。”

“是吗？”常青藤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

“那现在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进展，或者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再通知我吧。”周毅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告辞了。

他打算用匿名信件的方式，将何女士的真实姓名，以及她和那个组织的关系，全部都告诉常青藤。

在不暴露自己能力的情况，也只有用这种方法，将这些信息告诉常青藤了。

因为调查科这边目前并没有什么工作，所以周毅并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离开了警局。

刚才常青藤忽然问起柳向龙案件，让周毅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走着走着，就直接走到了柳向龙所开的书店。

因为书店长期入不敷出，柳向龙已经无力再负担书店的房租，到这个月底的时候，书店应该就是彻底关闭了。

此刻书店还开着门，但是里面门可罗雀，一个客人都没有。

柳向龙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书店门口，望着冷清的书店内部发呆。

周毅看着失神的他，心中复杂无比。

柳向龙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只可惜，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巨大差距的。

纵使他心中有再多的理想，此刻在现实面前，他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周毅脚步轻盈地走到了他面前。

直到周毅走到他的身旁，他似乎才终于听到声音，缓缓回过神来。

“你好，是想要买书吗？你可以到处看看，我们书店马上就要关闭了，现在所有书都打七折。”

柳向龙以为来者是客人，于是连忙起身招呼道。

话刚说完，他就认出了周毅，然后有些尴尬地愣在当场。

“是你？警察同志，你是来……”

周毅对着他笑了笑：“我只是忽然想再和你谈一谈，关于圣水花园的那件事情。”

柳向龙眼中再度浮现出一丝光芒。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你当初真的看见那个女人被杀死的画面了吗？”周毅再度询问。

柳向龙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我真的看见了。”

“不是因为你精神压力太大，又或者是当天喝了不少酒，所以产生的幻觉？”

“不可能的，要是幻觉和现实我都分不清的话，那我也太愚蠢了不是吗？”

周毅始终观察着他的眼睛，柳向龙的眼神无比的清澈和坚定，显然无比坚持自己所看到的这些画面。

“可是那个女人还活着，为什么？”

周毅并不是想要侮辱他，而是真的非常认真地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对呀，她为什么还活着呢？我明明已经看到她死了……我明明已经看到他被残忍杀害了。”柳向龙表情无比的痛苦。

“我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我不可能看错的，那个女人的脸，我记得很清楚，你给我的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那个女人……既然我没有看错，那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怎么可能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自己头痛无比，像是被困在一个迷宫当中。

周毅看着他这副模样，于是又问：“在以前，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什么？”柳向龙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布满了血丝。

“看到别人死亡时候的画面，你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还是说这次，是你第一次出现这种经历？”周毅看着他的眼睛。

柳向龙目光闪动了一下，就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低下了头。

“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如果你想要弄清楚真相的话，就请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这不仅仅是关系到你自己，还关系到那个女孩……她还活着，可是你看到她死了。”周毅非常认真地说。

“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柳向龙用手捂着脸，无比痛苦。

“在很久以前，这种事情其实发生过一次……我其实有类似的经历。”

柳向龙心中一动，果然如此。

“能和我说一说吗？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柳向龙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这件事情，曾经给你带来过不好的回忆，甚至是让你感到非常痛苦对吗？”周毅看到他的反应，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当时……真的看到了，可是没有人相信我，他们认为是我干的，他们认为我是凶手，但是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我只是看见了……”

他用很低声音喃喃自语，眼中黯淡无光。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周毅可以感受到，现在的他，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