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石二鸟

“最近老常是不是有些魔怔了？刑侦那边有那么多案子他都不放在心上，就盯着圣水花园那个八字没一撇的案子使劲儿调查？”

出外勤刚刚回来的何生走廊上恰好和离开调查科办公室的常远碰了面，他回到办公室后，将衣服往椅子上一放，然后对着周毅说。

“我也觉得他有些过于在意这件事了。”林谷文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作为刑侦队副队长，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样的一个案件上面倾注如此多的心血。”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长期盯着‘驱逐阴霾社’然后导致自己出了一些心理方面的问题，要不老林你去给他看看吧，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周毅不开玩笑了地说。

林谷文顿时发了一个白眼；“你可别和我开玩笑了，去给他进行心理治疗？就他那种脾气，我不被他弄出心理疾病就不错了。”

从以前林谷文还在心理部门的时候，他和常远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很好。

据说是因为，常远在多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对嫌疑人出重手，虽然确实是抓到了嫌疑人，可是也都导致嫌疑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三天两头就有嫌疑人家属来投诉。

所以上面觉得，这常远指定是有点什么心理上的病，于是便让心理部门介入，对他进行一个完整的心理检查。

当时负责这项工作的就是林谷文。

但是常远整个人的脾气很爆，性格刚直，所以在心理检查的过程中，他们两个发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小矛盾”。

这就导致，从那以后，他们两个就互相看不惯对方。

“赶紧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让他换一个人烦吧。”林谷文伸了一个懒腰。

“老周，你觉得那个柳向龙的话，是真的吗？真闹鬼了？”

“我相不相信可没有用，反正现在常远是相信了。”周毅倒是很淡定。

“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只要找到他口中的那个女人，那是真是假，就可以直接确定了。”

周毅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常远直接就走进来了。

“你就不能敲敲门吗？这可不是你家。”林谷文翻了一个白眼。

常远直接就把他给忽略了，然后走到周毅的面前。

“我刚才联系柳向龙了，他说他也不能确定画面中的那个案发地点到底是不是在圣水花园。我让他回忆了一些他能够想起来的袭击，然后他说，当时在画面中，他好像看到厕所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版画。”

“版画？是什么样的版画？印在瓷砖上面的那种吗？”周毅抬起头看着他。

在生活中，版画几乎存在于人们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要说厕所的墙壁上有版画，确实是让周毅很惊讶。

谁会往厕所里面放那种东西？

行为艺术吗？

“具体我的也不知道，反正他就这么和我说的。”常远耸了耸肩，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

“他说当时画面很暗，他是真的记不清周围的细节，而且全市的公共厕所，内部结构不够差不多吗？你要硬问他，他也很难回答的。不过对于墙壁上挂着版画这一点，他是记得很清楚，而且他还记得那上面的其中两幅版画，分别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和梵高的《星空》。看来在厕所里挂这两幅版画的人，还是挺有艺术造诣的。”

“那圣水花园那边的厕所里，有没有挂着这样的版画？”周毅沉思片刻，然后又问。

“没有。”常远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那里进行检查的时候，墙壁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版画那种东西，找我说就不太可能是挂在厕所的墙壁上，有可能真的是直接印在厕所的瓷砖上，早在修建厕所的时候就专门设计好了的。”

“什么样的设计师，会在设计厕所的时候，还往墙壁上印几幅国外的名画？这是希望来上厕所的人，一边解决一边欣赏画作吗？”

周毅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都感觉自己浑身一激灵，连忙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从脑子里抛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总归算是一个线索不是吗？既然他说自己看到了，那就证明在大昌市这上千个公共厕所当中，一定存在着一个设计师有自己的想法，在厕所墙壁上印了版画的特殊厕所，找这样一个特殊的厕所，总比漫无目的地找要更简单不是吗？”

常远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管再怎么说，现在也算是有一些线索了，总比什么头绪都没有要更好。

“对了，我们也没有必要自己去找，可以让网民去帮我寻找。”就在这时，比较擅长电脑的林有心忽然提议。

“说实话，很多时候，这些网民的能力，可比我们这些警察要厉害多了，他们甚至能从一张图片当中的蛛丝马迹去寻找到照片当中的具体位置。”

“我们只需要在网络上发起一个活动，让网民们去帮我们寻找那个厕所，比我们自己找效率要高多了，而且那个厕所毕竟是比较特殊的，只要想要的话，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可那个凶手总不至于不上网吧？其他的网民能够看到这个活动，那个凶手自然也能看到了，他会不会产生怀疑？打草惊蛇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啊。”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周毅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说。

“首先，虽然那个凶手是选择了在厕所中作案，但是他应该不会细致到去观察厕所墙壁上的版画。其次，我们在发布这个活动的时候，可以稍微隐晦一点，不要将自己的意图表现得这么明显。就比如，我们可以发布关于‘生活中的艺术’这个话题的活动，让大家去寻找自己身边存在的一些艺术作品，越是不容易被发现越好，这样一来，一定会有人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厕所上的不是吗？”

“我们周围存在的艺术作品还是挺多的，就算那个凶手也参加也这个活动，也不会直接联想到那个厕所上不是吗？”

不得不说，周毅的这个提议还真的是绝了。

既能够保证他们可以达到直接想要的目的，又能够不让那个凶手产生任何的怀疑。

十足的一石二鸟之计！

“你小子，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聪明？是不是出车祸之后，反而让脑子更灵光了？”常远激动地用力拍了拍他，然后开玩笑道。

“或许是这样的吧。”周毅微微一笑，眼中闪动着光芒。

“只是，就算这个活动，真的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导致很多人都参与进来，也不太容易锁定到那个厕所吧？毕竟其他人的参赛作品是在一些美术馆或者艺术馆拍的，而你的是在厕所里拍的，这就显得有些丢人了吧？”常远冷静下来后，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没想到周毅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嘿嘿一笑，然后说：“这一点，就是你想错了，艺术作品，很多时候就是需要吸引眼球。所有人都去美术馆和艺术馆，那大家之间就没有什么差别了，而这个时候，一张独树一帜的厕所版画，反而能够脱颖而出。”

这就和某些快过气的明星，会去买一些热搜来黑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

毕竟在这个流量之上的年代，就算是黑红，依然也算是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