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没有结束

“现在这个案子终于解决了，接下来我们也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吧？”

办公室内，何生一脸疲倦地躺在椅子上，然后说道。

“有没有案子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周毅泡了杯茶，然后翻了个白眼。

不过说实话，连他也觉得有一些疲惫了。

每次只要一出现新的案子，他们基本上都是不吃不喝的熬夜办案。

这不仅对于他们的身体是极大的考验，对于他们的精神也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查案的过程中还好，因为神经极度紧绷，所以并没有感觉太过的辛苦，现在案子结束，他们的神经放松下来，那种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了。

“咱们又不是生活在一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应该不会频繁地发生这种案件，放心吧……我想大家都可以稍微轻松一段时间了。”

周毅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然后说。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大家的内心都还是比较开心的。

人又不是机器，当过度辛苦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轻松一点的。

“对了，那个柳云这么容易就认罪，真的是因为她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一切了吗？”就在这时，林谷文忽然问道。

“真的是因为她早就做好了被逮捕的准备吗？”

“怎么？你怀疑她？”周毅坐直身子，然后看着林谷文。

林谷文是一个非常擅长心理学分析的专家，如果他怀疑柳云的话，那一定是有原因。

“也不能说怀疑，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林谷文摇了摇头。

“她之前的表现都不像是一个会自己认罪的人，在每一起案件当中，她都非常认真地清理了现场。既然清理了现场，那就意味着至少在她看来，是想要躲避警方追捕的。一边躲避警方追捕，一边又做好了被逮捕的准备，很矛盾不是吗？一面是积极的心态，一面又是消极的心态，按理来说，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是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人、同一件事身上的。”

“按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有一些奇怪。”周毅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看来在心中细细回味刚才林谷文的这番话。

“而且这还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林谷文接着说。

“这个柳云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她在审讯室里面的所有反应，实际上都是临时伪装出来的，所有的情绪和反应。”

“这不可能吧？”周毅顿时有些怀疑，“她就是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随机应变能力？就算是专业的心理学专家，也不见得能做到这一点吧？”

“希望是我多虑了吧……不过其实她到底是不是伪装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肯定是凶手，而且已经认罪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柳云自然也一样，不管她心中还隐藏了什么秘密，都让她带着那些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去接受审判吧。”

周毅心中，其实对柳云还是有一些同情的。

因此，即便知道柳云已经变成了一个手段极其残忍的连环杀人犯，他仍旧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应该产生的同情。

这一丝同情，使他无法以最坏的一种方式去揣度柳云。

“柳云本身也是一个可怜人，本来应该拥有大好年华的姑娘，但是却就这样被毁了，她不是自己想成为这样一个杀人犯的，而是被逼着变成这个样子的。”

“说起来，李阳的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虽然作为警察，我不应该说这种话，但是他这种人，死了，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反而更好吧？”

何生一边看着手机新闻，一边说道。

李阳硬盘里面找到的那些视频，实在是对大家的三观都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天道有轮回，你所做的一切，上天都是在默默看着的，不是不报，时候未报，李阳的这个结局，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报应罢了。”

周毅点了点头，然后略带感叹地说。

“说起来，李阳的死还真的是报应。”何生接着说，。

“当初李阳是利用下了药的酒，让当时涉世未深的柳云喝下去了，所以柳云才遭到了周毅的无情侵犯。而李阳自己，最终也是喝下了柳云为他准备好的下了药的酒，然后才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他们两个都是倒在了那杯下了药的酒上，我想李阳应该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自己用这种方式害了无数的小姑娘，而到最后，这种方法竟然被用到自己的身上了吧？”

听到何生这句话的时候，周毅一下子猛地愣住了。

他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涌现出来了

“等等……有些不对劲……”

周毅的痛苦慢慢收缩，然后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不对劲……这个地方法是说不通的。”

“怎么了？”

周毅忽然的严肃和神情变化，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众人都看向了他。

“李阳怎么可能喝下柳云递给的酒？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喝下那杯酒的。”

周毅表情越发严肃，眼底甚至浮现出一丝震惊。

“为什么不可能喝下那杯酒？”何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那是柳云递过去的酒！”这下林谷文也反应过来了，脸上也浮现出了和周毅相同的震惊。

“当初李阳侵犯了柳云，然后还威胁柳云和他多次发生关系，最终柳云选择自己毁容，才李阳对她不再产生兴趣。不管怎么说，柳云在李阳心中，一定是印象非常深刻的一个人，是不可能轻易忘记的。而在酒吧里面，如果柳云向李阳敬酒的话，那李阳不可能认不出她，而如果李阳认出了她，那又怎么可能喝下她递来的酒？”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周毅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刚才一直敢到很奇怪的原因。”林谷文也点了点头。

“不行，我必须确定这一点！”周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找出了王富贵的电话，拨打电话给了王富贵。

李阳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喂，我是王富贵，我正在开会，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王富贵接通了电话。

“我是周毅，现在我需要向你确定一件事，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周毅非常严肃地说。

似乎是听出了周毅语气里面的严肃，原本想要直接拒绝的王富贵，在稍稍思考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配合。

“警察同志，你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如实回答你。”

“还记得你说过，你和李阳在包厢里面喝酒的时候，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酒吧服务员的人进来，还送了你们两个人一人一杯鸡尾酒，当时那个服务员长什么样子，你还清楚吗？”

“那个啊，等我想想。”王富贵顿时陷入了回忆。

想了好半天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当时那是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穿着酒吧酒侍的衣服，李阳那家伙还起了色心，想对人家动手动脚，只不过被人家给拒绝了，人家可不干那种事情。”

说着，王富贵脸上还有着淡淡地嘲笑。

“也就是说……当时那个女人脸上是没有任何口罩遮挡的？”

“当然没有了，在酒吧干活儿的女人，难道还怕被别人看吗？要是真的这么在乎这些，哪能来酒吧这种地方工作啊，你说对不对？”

周毅没有回答，他的表情在此刻，已经变得无比凝重，像是能够滴出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