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换杀人

是的，对于现在的情况，周毅的心中已经感觉非常明朗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怎么敢确定这一点，但是当他看到第三起案件的凶手竟然就是李丽君的时候，他几乎可以肯定内心的猜测了。

“队长，现在我们需要对整个大昌市过往的谋杀案件卷宗进行排查，确定一下，除了目前的这三起案件以外，在以前，是否还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周毅向常青藤说。

“怎么？你怀疑除了这三起案件外，在以前还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常青藤看着他。

“对。”周毅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三起案件发生的时间非常接近，我们也不会想到将这几起案件联系起来，那在此之前，会不会早就已经有类似的案件？我认为是有的。”

常青藤觉得有道理，于是便让何生下去调查。

不过，整个大昌市因为人流量非常多，一年以来发生的刑事案件数不胜数，所以要将过去的卷宗全部都进行排查，是一项工程量非常大的工作。

他们来来往往忙活了一整天，直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才终于有点眉目了。

“我将大昌市近一年来所有的卷宗都进行了排查，发现除了已知的三起案件外，还发生了四起类似的案件，受害者都是死在了自己的家中，都是被凶手用刀不断捅刺腹部而亡，并且都无法锁定凶手的嫌疑。”

何生拿着自己找到的那几分卷宗，然后满脸疲惫地对他们说。

“因为这四起案件发生的时间都已经比较久了，所以如果周毅之前不提起的话，那可能我们就真的将其给遗漏了。”

周毅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四份卷宗，然后翻开看了看。

他主要看的并不是在卷宗中受害者的本身，而是去看那几起案件当中嫌疑最大的嫌疑人。

虽然在这几起案件调查的时候，这些嫌疑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但是在周毅的眼中却并不是这样的。

当看完这些卷宗后，他嘴角已经扬起了抑制不住的笑意。

是的，在这四起案件当中，有两个嫌疑人，和他在孔胜死前画面，以及胡兰死前画面当中看到的那两个凶手的特征非常相似！

几乎可以确定，这几起案件彼此之间相互联系，形成了一起交换杀人案件！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这些案件彼此之间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关联，但是实际上是有隐藏的联系。”

彻底确定心中的猜想以后，周毅就将卷宗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始分析起来。

“首先，这几起案件当中，凶手的作案动机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报复——这几个受害者在生活当中都充当着施暴者的角色，他们之中有家暴的继父，有刻薄的姨妈，有欺下瞒上的同事，更有吝啬的老板……他们都曾经对自己身边的人施暴，因此才成为了被杀害的对象。”

听到周毅的这通分析，常青藤正准备提出质疑，就被周毅打断了。

“我想无论是队长还是何生，现在你们两个心中最大的疑问，应该就是嫌疑人不在场证明的问题了吧？既然这是针对施暴者的报复，那这些嫌疑人为什么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些看起来彼此毫无关联的案件，又为什么会有相同的杀人手法对吗？”

常青藤和何生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回到了我之前说的那个猜想。”

周毅走到办公室的白板前，在上面写下了四个字。

“交换杀人。”

“到底什么是交换杀人？”常青藤和何生心中都不解。

他们接触过你们多的案件，但是所谓的交换杀人，他们却并没有听说过。

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杀人还能交换的吗？

写出这四个字后，在常青藤充满疑问的眼神中，他又走到桌子前，将那几起案件相对应的嫌疑人，相互交换了位置。

“首先，我先来和你们解释一下，什么是交换杀人吧。正如同我在桌子上所摆放的这样，交换杀人，其实就是不同的嫌疑人彼此之间相互交换杀人目标，以此来警方无法通过杀人动机锁定嫌疑的方法。”

“之前我也说了，这些受害者全部都是施暴者，而那些嫌疑人都是被施暴的人，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施暴者就是他们想要杀死的人。但是因为他们和施暴者之间的关系太明显，一旦施暴者死亡，拥有充足杀人动机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锁定为第一犯罪嫌疑人，而在自己被锁定后，不管他们的杀人计划再怎么缜密，都一定会露出破绽。”

“那怎么样才能够实施完美犯罪呢？当然是让一个完全没有作案动机的人，去替自己杀死自己的仇人，这也是交换杀人能够视线的动机。”

“这些嫌疑人彼此之间通过某种方式相互联系，然后形成了一个组织，相互打乱顺序，替对方杀死对方的仇人，如果凶手杀的人，是与自己无冤无仇的陌生人，那么警方根据线索找到凶手的概率就会大大减少。那么假设有两个凶手，他们各自都有一个想要杀害的对象。那么他们两人约定互相杀死对方想要杀的人，就可以达成无动机杀人。”

“而他们之间必然是存在着一个约束性的组织，以保证当组织中的一个人替你杀死了你的仇家后，你就必须去杀死组织中另一个人的仇家。而他们估计也不知道要杀死的人是谁的仇家，他们在组织内应该是匿名的，要杀的人应该也是组织内随机抽取的，以防止组织成员之间相互威胁，你不知道你杀死的是谁的仇家，也就无法凭此去威胁对方。”

“而因为组织内的所有人仇家赌被杀死，自己也都成为了杀死他人仇家的杀人凶手，所以这个组织反而形成了一个非常独特的平衡。”

“至于为什么这些案件的杀人手法都一模一样，应该也是那个组织所要求的。因为对于应该正常人来说，因为性格不同，杀人的手法也不同，因此，如果让他们随着自己的习惯去杀人，极有可能会在现场留下痕迹。因此，组织就专门为他们定制了一套最简单高效的杀人手法，所有人都必须按照这个手法去杀人，并且在杀人之前应该就经过了一番训练，以保证可以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这样一来，警方不仅无法从杀人动机上锁定凶手，也无法从杀人手法上锁定凶手，就算警方真的发现了这几起案件之间的相似点，也只会联想到连环凶杀案件那方面去，反而会使他们更加的安全。”

“这就是……交换杀人？”当听完周毅的话，常青藤和何生两人都张大了嘴边，合都合不拢。

如果不是周毅的话，那这几起案子估计真的无解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着这样的一种杀人方式。

相互随机交换彼此的杀人的对象，以达到无动机杀人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去抓凶手？

“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步的？”

常青藤毕竟是刑侦队长，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也就迅速恢复了冷静，然后向周毅问道。

是的，他并不知道周毅的能力，那在他的眼中，周毅所知道的信息和他们所知道的信息应该是相同的才对，那在掌握了相同信息的情况下，为什么周毅能够想到交换杀人这一层，而他们却想不到这一层呢？

常青藤和何生两人，都向他投去了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