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咖啡屋

从高朝办公室出来以后，金守银和奚小溪等待电梯下楼，金守银看了看自己青春萌动期就动情的奚小溪，还是挥之不去曾经已有的爱恋。尽管他知道即便奚小溪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对自己有丝毫的让步，对于自己曾经给她生活上帮助，特别是自己开车多次带着她的女儿夏小雨外出治疗受伤的腿，奚小溪都是很有分寸的对自己表示感谢。这一切反而激起了金守银对奚小溪日益剧增的敬意，现在，因为铁塔机械厂股份改制两个人必须有近距离和长时间的接触，金守银心里暗暗得意，也许这是一个机会。想到这里，金守银对奚小溪说：“奚所啊，怪不得我们初中毕业你去考财会学校，你看看，关键时候就是你们这些会计来把关了。我们铁塔机械厂值多少钱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了，到时候你可要高抬贵手，我们是老同学，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奚小溪笑了笑，“资产评估有严格的财务程序和规则，不是我奚小溪自己就能任意确定的。”

“老同学，我虽然不懂财务，但是，我看过不少这方面的案例。好多情况下就是你们这些有签字权的注册会计师签个字的事情。平常价值1000万和800万在实际业务中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这次是改制，最终出钱的除去刚来的苏长河，最终就是我们机械厂里这些领导层和职工。你说是1000万，我们就要按照1000万出资，你说是800万我们就按800万出资，这里面学问大了。哈哈哈…。”电梯开了，两人进去，奚小溪正想回答金守银刚才的问话，她从电梯的镜子中看到金守银那双眼镜后的眼睛正迷成一条线看着自己。这让她想起在初中上学的时候，就是金守银和一帮男同学站成一排，看着远远走来的奚小溪，快到跟前时，金守银喊了一声，开始。奚小溪立马感觉到那一排男生的眼睛齐刷刷看着自己，她开始两步还算平稳，但是那一排男生的眼睛都看着自己的时候瞬间就让她的脚步乱了方寸，奚小溪红着脸一路小跑回到教室，身后传来那些男生的大笑。金守银笑声最大。

电梯到达一楼，两人出去走出大楼大厅，大大的太阳照的奚小溪有点睁不开眼。金守银要开车送奚小溪，奚小溪说不用，自己打车就可以。金守银只能说自己去办事的路线正好走她们事务所，奚小溪这才坐上金守银的车。奚小溪想回答金守银刚才的问话，一时又没有很好的话题。 但是奚小溪感觉金守银对这次机械厂改制是有备而来，自己该如何面对即将开始的资产评估，的确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大问题。

奚小溪快下车的时候问金守银，这次铁塔机械厂资产评估具体财务负责人是谁？“就是那天一起喝酒的我们厂里的吴莹啊？！”“她不是你们办公室主任吗？还负责财务？”奚小溪有点惊讶。“我们家吴莹虽然不懂财务，但是她懂得如何处理关系。我们那边有具体记账的会计，协调财务的外部事务就是吴莹负责。”奚小溪本来想问吴莹懂不懂财务，她忽然感到问了也是白问，就和金守银说道，你回去让你们财务准备一下，下个礼拜一我们的事务所的专职人员就到你们铁塔机械厂，进入资产评估的程序。我们这边由我带队，你那边让吴莹安排好相关人员准备好会计的所有账目。

“好，我这就给吴莹打电话让她开始准备。”金守银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吴莹电话，把奚小溪让他准备的话对吴莹重复了一边。奚小溪下车要走开的时候，金守银笑嘻嘻的问奚小溪，“奚所，今天晚上我们约一下苏教授一起坐坐如何？我看你们女人见了美男子也是激动地很，嘿嘿。”奚小溪正要拒绝，忽然想起古丽对她说的有时间要约苏长河吃饭的事情，她就点头对金守银说，“可以，不过，我要带一个维族朋友，所以餐厅必须是清真的。”

“没问题，我安排妥当就给你发短信，拜拜。”金守银一脚油门，越野吉普车轰的一下开走了。

吴莹接到金守银打来的让她安排礼拜一对接奚小溪事务所来进行资产评估的电话，正要去财务科和会计刘柱金商量如何办理，手机短信来了：“晚上有安排吗？如果没有就老地方一起坐坐喝杯咖啡。”这个短信突然让吴莹的心情压抑起来，在认识苏长河之前，吴莹已经决定要和这个发短信的人分手了。如果在一起慢慢失去了幸福的感觉，那又何必再在一起呢？虽然和他一起五年了，吴莹从来没有给他一点婚姻外的压力。吴莹见过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狂超市，并且他和他妻子和吴莹迎面走过时，他看都没有看吴莹一眼，那一刻，吴莹心酸过。但是瞬间就安然了。她清楚自己为的是什么，这份情是自己情愿的付出，不带任何金钱或是让对方许诺婚姻的成分。假如吴莹哪一天考虑自己要有一段婚姻来维系自己的人生了，她会毫不犹豫的把目前接触的不能和婚姻混为一谈的男人彻底分开，无论是今天给他发来短信的这个已经在一起五年了的人，还是有过一夜情的苏长河。吴莹理了理头绪，回了短信，“改天我约你吧，最近要忙我们铁塔的改制事情。”虽然是回绝了，但吴莹知道，她的回绝不会起任何作用，果然，短信接着来了，晚上老地方见，时间照旧，

吉克市晚上八点的太阳还在环城河的尽头散着光热，沿着河岸随便走走，便可以见到代表着这个城市文化和发展的几座城市雕塑，河水清澈见底，缓缓流去。吴莹比“时间照旧”的时间提前了一小时来到他们约定的老地方，这是一家大学生创业开的咖啡馆，位置不在市区，但在环城河边，四周安静，适合这个吉克市有着小资情调的男男女女来这里喝一杯咖啡，说说情，谈谈爱。今天约吴莹出来喝咖啡的这个人就是吉克市治安大队队长林山。五年前，从天水来吉克市打工的吴莹在一家保险公司跑保险，为了增加收入，晚上在一家叫做宝石花歌厅的前台服务，吴莹和歌厅老板说的很清楚，只在前台负责收银结账，不参与歌厅小姐的活动。

吉克市是一个靠石油开采发展起来的城市，随着石油开采量加大，内地来吉克寻找发财机会的商人越来越多，吉克市地处戈壁，和省会城市距离600多公里，这些商人到了夜晚只能在吉克市消磨时光，这也让吉克市的夜生活丰富了起来，KTV，夜总会，足疗所遍地开花，晚上消费基本是三部曲，喝酒唱歌加洗脚，最后再把小姐抱一抱。按照这个程序最后来到歌厅夜总会的那些商人和他们邀请的地方官人早已酒过三巡，醉意朦胧了。

吴莹刚来这家歌厅的第三天晚上，那天是周六，客人比平时多了一倍，就在吴莹忙着给客人结账的时候，老板匆忙从一间包厢跑过来，对着吴莹耳边说道：“茉莉花包厢的客人非要你过去一趟，说是多少钱你随意定”，吴莹一听就急了，“老板，我们说好的，我只负责前台，不做包厢小姐，客人出多少钱和我没关系的。”

“这个我知道啊，可是那个包厢的客人非要你过去，好像挺有来头，你最好过去应付一下再说。”还没等吴莹再说什么，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留着寸头脖子和下巴不能区分的一个男人已经在吴莹面前，“这位小姐这么难请吗？”

“先生，我不是出台小姐，我是前台…”还没等吴莹解释完，金链子男人就眼露凶光对吴莹威胁到道，“我不管你是前台还是出台，我们老大点你的台你就必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