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在己身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世界的彼端，一位骑着青牛的道人瞬间，亦或者是由虚转实的出现在日月交替之处，

他抓起两缕黑白雾气收入袖中，坐下的青牛时不时张开大口咀嚼着。

道人看着远方的青铜大门，手指不断掐动，许久之后，慢慢回过神的他拍了拍青牛的背。

“走，我们去看看那个人，看看我人族的后辈”

老青牛慢慢悠悠的载着道人向着远方前进，清风吹起道人的双鬓，老人眼神明亮。

——————

小女孩笑着看着两个人，左瞅瞅，右瞅瞅。

“我们人族在这次灾祸下可以做什么，又在扮演者什么角色？”

“天地间的生灵从无到有，都是一个死中求活的过程，没有那个种族在诞生之初就强大无比，人族与其他种族是一个对等的身份，可以在灾祸中成为那最大的赢家，也可以成为他人的垫脚石，也可能被灾祸扫荡，神族当初给所有的种族就四个字，莫向外求，其他的我就不能多说，这样对谁的不好。”

陈海对着小女孩鞠了一躬，小女孩坦然受之。

最后在小女孩的目送下，两人走出了宫殿的大门。

在陈海刚踏出的那瞬间，四周一切荡然无存，只有一位骑牛的老人出现的前方，笑着看向陈海。

陈海全身紧绷，拿出黑刀警戒。

“你是谁？”

“不要管我是谁，也不要问我从哪里来，回答我，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陈海思索了一阵

“变强，杀妖，结束未知来袭，最后……保护人族”

老人一巴掌将陈海扇飞到远处，摇了摇头，显然不满意。

“杀性太重，不成”

陈海从地上爬起来，阴沉的看着远处的老人，

“结束灾祸，结束一切罪恶！”

——————

在宫殿外面，一切都在一瞬间被定格在了现在，小女孩在宫殿里冷眼看向一位老者，

在小女孩眼中，老人身上空气流转，气息起伏不定，正悠闲的把玩起宫殿内的石质雕像，缥缈的声音从远古而来，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人间，借过去一用，可以吗？”老人看向小女孩，和蔼问道。

“老前辈当然可以，但一定要还我。”小女孩刚才无数次的想要打破这方天地，但体内的力量死寂不动，她明白自己现在远远不是老人的对手，只能言听计从。

她心中疑惑，这个老人究竟是谁，她翻阅历史，却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那谢谢了，另外我可不是前辈，如果按照年龄算，我只是个晚辈。”

小女孩脸色微白，她的人身小天地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长段时间河流在她体内直接消失不见，山河动荡。

只见老人神色自若，在袖中掏出黑白两色“放心，我不会无缘无故拿走时间长河一段，这两颗珠子送给你”

珠子顺着老人的手臂化作两条巨大的龙，盘旋着飞向小女孩。

小女孩神魂震动，阴阳之精从古至今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此人竟然可以将它提取出来，此事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唯有……化道之人，

但是化道唯有得道，此得道而非寻常得道，需洞彻万世万物才行。

小女孩手心发寒，怪不得自己查找不到此人的线索，化道之人本身就是这天地规律的一部分，他的过去完全受规律庇护。

小女孩喃喃自语“人族已经出现过这样的人吗？”

“哈，我人族从古至今就没有让世界失望过，在灾难降临时，总有几个人敢于直面，这次也一样，好好看着”

“接着你想问我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在另一处介子中，陈海和老者遥遥对视

“还不行，好好想一想当下你要干什么？”

老道人摇摇头，接着四周景象变幻，陈海惊悚发现老真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老真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接着老真人便消失了。

一颗巨大的火光从天顶砸来，陈海拿起刀对着天空。

接着他看见无数巨大无比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他们穿过自己的身体，与天对峙，火光弥漫了整个世界，无边无际的黑雾从“黑洞”中弥漫出来。

陈海放松下警惕，这时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

接着画面一转，地上出现了小草树木，无数生灵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仅仅因为一场天火而死伤殆尽，无数凄惨的声音震动着陈海的耳膜，残躯断肢铺满整个天地，尸横遍野，金色血液似雨幕般从天上降落砸向土地。

无尽的生灵在诅咒着那些未知“你们不得好死！”

大山拔地而起，沧海变成陆地，陆地却难为沧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海已经麻木了，他的精神在崩溃边缘不断徘徊，直到一道金色的刀光闪过，世界四分五裂。

接着他看见了人族在一个星球上苦苦生存，靠着仅仅几个人在星球上开枝散叶，在一次次灾乱中昂首前行，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信念，势要在这乱世中生存。

最开始还有一些人可以在天空上御风而行，由于时间的缘故逐渐就没有人了，几位先辈看向后世一切欣欣向荣，虽然遗憾，但是就这样走下去。

他们留下了一些道统后，就一起离开了行星，在茫茫宇宙中寻找其他残余的生灵。

万年后，在几次偶然期间，还诞生出几个有为之人，他们沿着先辈的痕迹去寻找。

又是不知多少年后，大战爆发了，人族内乱，他们争夺领土，争夺资源，世界被打的四分五裂，最终在一场天灾后又消失殆尽。

又不知多少年后，人族又像春笋般发芽，直到青铜门的出现……

陈海眼神灰暗，他的脑中一阵眩晕，迷茫的看向四周，直到看见那个老人。

“现在呢，你的目标是？”老人问他。

四周一片寂静，许久之后，一位“年轻”人的话语缓缓回荡在这片空间，接着在现世中所有的人心中都浮现了一个人的话语：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要救，要守护！”他的体内产生一股巨大的声响，无尽的紫气从无到有，进入陈海体内，他的黑刀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一瞬间变得锋利无比。

“很好，不愧是我人族的第一人，接下来我将你游历时间长河的这一段记忆封印起来，等时机成熟后自会一一打开，不比惊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自会给你留下来。”老者开怀大笑，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气息将陈海包裹起来。

——————

“好家伙，给我们人族打开了禁锢，这是要进入神话时代了吗？”

在一座大山上的云海之间，一位提剑老者不禁感叹。

与他相邻的和尚抬起头微微笑着。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你觉得呢？”

“唉，难断定，只能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