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柴家的恨

接着柴月卿开始述说他们柴家之前所犯的事。

她承认，当初应天府招揽商家星用毒蜂行刺官家，又放火烧死他灭口，以及将对屠家有仇的茅仙儿招揽为柴家所用等等，目的都是通过她投毒害死太皇太后和皇上。

侍卫长房权也被他们招揽，行刺嘉王和清漪公主，宰相章惇的儿子章择同样是被他们招揽，并给出非常诱惑的条件，他才在新婚直接在手术刀上抹了毒药，想毒害清漪公主嫁祸柳川。

收买算命先生张半仙，为他营造一个真正半仙的身份，并让他接近嘉王，以便将来对皇上下手，也是柴家计划的一部分。

两千死士会同白牙村的村民包围了公主和柳川，却没有真正拼死围杀，目的是抓两人为人质逼嘉王造反，好混水摸鱼夺取江山。

从洛阳府偷走账本和青苗税的借据，企图挑起民变，雇佣杀手谋杀蕲春侯和太子少保李端愿的家人若萍郡主、赵令嵩、赵二奶奶等人，都是柴家计划的一部分。

说完这些，柴月卿苦笑道：

“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我两个哥哥干的，我潜伏在你身边只是探查消息告诉他们。我真正杀的人，只有侯爷夫人，因为她辱骂你，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不仅杀了她，还缝上了她的嘴。”

柳川说道：

“有一点我没想明白，至少在明面上大宋朝对后周的皇族还是非常优待的。

虽然大宋夺取了你后周的江山，但对你后周皇室一脉还是非常宽大的，不仅给了丹书铁券，还给了世代荣华，为何你还要报复太祖皇帝的后裔和毁掉整个大宋江山呢？”

柴月卿道：

“事实上，那只是表面的，实际上不是你说的那样。宋太祖夺取我后周江山之后，我们柴家有好几个子嗣都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因为他们不愿意臣服于大宋。

你不是柴家人，你是无法体会柴家人对太祖一脉乃至整个大宋皇族的恨的。”

柳川点点头：

“那倒也是，你说之前这些罪行是你两个哥哥雇佣或者收买人所为，有什么直接证明吗？”

柴月卿摇头：“没有，他们从来不直接出手，雇佣和收买他人实施时也是完全不露行踪。”

柳川认可这一点，柴家两兄弟行事的确十分谨慎，计划也周密。

柳川又说道：

“你要帮我找出你两个哥哥谋反的证据来，否则我没办法向官家举报他们。我知道他们谨慎，不好找证据。但如果你肯帮我实施一个计划，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就有办法。”

“怎么帮？”

柳川凝视着柴月卿：“你得先想好愿不愿意帮我，我才能告诉你计划。”

“我愿意，我都说出一切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已经答应我，只要我帮你，说出一切，你就保我平安，让我以后仍然跟着你的。”

“是的。不过，咱们是算计你两个哥哥，你也愿意？”

柴月卿叹了口气说道：

 “事实上，在我的脑海中就没有这江山本来是我柴家的念头。

我不过柴家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只想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好好过日子。

可是我父亲和我的兄长希望倾其所有夺取整个大宋的江山，恢复后周的荣耀。

如果我说，我这不是我所想，你信吗？” 

柳川颔首，没有说话。

“可是祖命难违……”

说到这她扭头望向窗户，想起院子里那不知隐匿在何处的燕青，没来由的鼻子一酸，泪珠滚滚而落。

她缓缓说道：“我以为我遇到了燕青，就可以柳暗花明，只要他愿意带我走，我愿意跟他浪迹江湖，放弃柴家所有的这些过往恩怨，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们。

可是没想到他也是你设的一个局，多情自古空余恨，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到这，柴月卿俏脸微红，低着头，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知道他是浪子无情，可是只要能在他身边时时看到他，我就满意了。为了这，我甘愿背弃柴家！”

“你放心，只要你真心帮我，我一定兑现诺言。”

说着，柳川亲自给柴月卿除去了手铐脚镣。

柴月卿难以置信的望着柳川：

“你真的就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变卦吗？你不知道女人最善变吗？”

柳川说道：“我愿意信你一回，我也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柴月卿轻咬贝齿，又说道：“太子少保李端愿已经认定杀死他孙女蕲春侯夫人李氏的是秋玥，实际上她是我杀的。

可是你答应保我，那就没有办法把我交出去，那你这案子就没办法侦破，你打算如何处理呢？”

柳川叹了口气：“没关系，破不了就破不了呗，官家也不会因此处置我。

至于这个案子，要否定秋玥不是凶手还是很容易的。毕竟现在认定秋玥杀人，只有她说的缝了侯爷夫人嘴巴这句话。

这样的证据定案是远远不够。冷傲松他不敢仅靠这一点证据就定罪。

他想抓秋玥，那不可能，因为官家知道秋玥跟我的关系，不会让他乱来。

所以，这案子我能够应付过去，放心吧！”

柴月卿狡猾的一笑，说道：“你不用担心，因为李端愿迟早会死，这条疯狗不可能再咬你，他一死，也就没人盯着秋玥了。”

柳川微微吃了一惊：“这也是你们计划的一环吗？”

柴月卿点头说道：“是的，最终杀掉李端愿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毕竟我并不是柴家的核心，我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实施这一切计划的是我大哥二哥他们。

我不过一个庶出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武功高，我甚至不会被他们拉进这个圈子里，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计划。”

停了片刻，柴月卿对柳川道：“你现在可以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了吗？要让我怎么帮你？”

柳川把自己的计划在柴月卿耳边说了一遍。

柴月卿连连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为了报答你对我的信任，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你的秘密。”

“哦，什么秘密？”

柴月卿微笑道：

“我知道你在找一个叫狐媚子的女子，当初在应天府骗光了你们柳家的所有钱财，而后跟着她的同伙不知而终，对吗？”

柳川点头：“是啊，我甚至通过朝廷下的海捕公文寻找她，包括应天府屠家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帮忙寻找，但是没结果，她好像人间蒸发了。”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她原本就是柴家招揽的人，对你们柳家这样的大户下手，是柴家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当初骗光你家的钱也是柴家主导的。

因为柴家需要庞大的财产来准备夺取江山，你们家的钱应该藏起来了，将来用于谋反。”

柳川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我二哥说过，他们在应天府骗了一只大肥羊，得到的钱财足够起事了，但是时机还没成熟。

后来他们让我接近你，并告诉你的背景，我立刻就猜到你就是我二哥嘴里所说的应天府大肥羊，只有你们柳家如此富豪之家的钱财才足以发动一场大的战争。”

“她藏身何处，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我说过了，我只是庶出，不是他们的核心人物。或许你断掉柴家时，就能问出来。”

柳川点头：“行了，咱们先去大堂吧，不然李逵他们会生疑了，还以为我们俩在后面干嘛呢。”

柴月卿嘻嘻一笑，忽然美目眨呀眨地对柳川说道：“柳大哥，我喜欢燕青你不会有意见吧？”

柳川笑道：“饮食男女，男欢女爱，我有什么意见，只一条，别影响我的计划就行。”

柴月卿宛然一笑，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既然归顺了你就绝对不会有二心，也绝对不会把事情办砸。”

柳川点头又说道：“对了，对李师师……”

“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找她麻烦，我已经知道她是你布的局，故意跟燕青演的出戏。

我当时完全被妒火蒙蔽了心智，才没细细揣摩。现在我才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你，燕青不过是演戏给我看罢了，她是你的女人，我又怎么会为难她呢？”

柳川也不想过多解释，不过一笑。

此时门口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