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成千上万的人陪葬

商家星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爷爷和我爹都是太医院的太医，而太医院就是给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看病的，尤其是我的爷爷，擅长女科和儿科。

所以宫里的嫔妃公主王爷以及权贵家的子弟基本上他都看过病，这些人身体有什么疾病，甚至家族有什么病，他们都了如指掌。

我爷爷和我爹都有写医案的习惯。把发病经过以及整治的过详细过程和医方全都写的非常清楚，行医这么多年，记录了厚厚五大本医案。

这些是整个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治病的珍贵记载。

我知道你擅长医术，如果有了它，你就可以做到替这些人治病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从而得到这些人的感激，广结善缘，助你仕途一路顺风，必要时，还可以成为你对付仇家和劲敌的手段。

毕竟你如果知道政敌有什么病，病情如何，那你要对付对方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所以，你在朝为官，又精通医术，拥有这一份我爷爷和父亲十年来记录的详细医案，绝对助你一帆风顺，青云直上。这个筹码够重的吧？”

柳川摇摇头：“这或许对别人的确是一个让人垂涎的好东西，但我没什么兴趣。

第一，我这人对当官本来兴趣就不大，不需要靠这五大本医案治病来讨好那些政客，换取他们对我的支持，从而升官发展，这些我没兴趣。

第二，我不想当一个名医，我的爱好是破案而不是行医，行医只不过是附带做一做罢了。

再说了，我的医术不客气的说，比你爷爷和你爹高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不需要他们的医案来助长我的医术。

更何况我学的医术跟你爷爷和你爹的不是同一路，他们的东西对我而言用处不大。”

柳川说的是实话，柳川大学主修的是法医学，法医学是在西医基础上发展的一门学科，基础是西医。

他对中医不过是一知半解，仅皮毛而已，而中医和西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医学体系，虽然有交叉，但是隔行如隔山，柳川也不想转头去做中医。

所以，柳川川两手一摊，说道：“看到了，如果你没有更好的跟我谈判的条件的话，那你这算盘就打错了，你投案自首也就没有意义。

当然你不投案我也会抓到你，这一点你很清楚。

说说你有什么更好的筹码吧？——如果还有的话。”

商家星苦笑摇头：

“这个你都没兴趣？真是大出我的意料，你不想做官，那你难道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也没有兴趣吗？我不相信。”

“绝色美女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我也不例外，但是得看用什么来交换，同时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这人可是很挑剔的，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梨一筐，如果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我是没兴趣的。”

“不知道大宋第一美人李思思，能否入你的法眼？”

柳川心头一震。

李思思，太有名了，北宋第一美人绝对实至名归，要知道，她的美得连宋徽宗都要经常从皇宫里跑出来跟她约会的。

柳川道：“李思思会听你的？”

“没错，只要你答应，我敢保证她会成为你的女人，而且不要你出一文钱，随叫随到，百依百顺，怎么样？”

柳川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我说过我对女人很挑的，她虽然是国色天香，可怎么说也是青楼的女人，我不是很喜欢找这样的女人，所以还是算了。

再说说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可以交换的？”

商家星脸上原本自信的笑容消失了，他以为这两个条件抛出来柳川一定会答应，没想到柳川既不在乎升官发财，也不在乎国色天香大美人，那还有什么能打动他的？

他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说道：“那好，最后一个条件，如果这个条件你还不能答应，那我就是白白的断送自己这条命了。”

“说说看。”

“我能帮你找到胡妹子，就是骗光你柳家钱财的那个人。”

柳川笑了：“看来你在我身上动了不少脑筋啊，这个局布了很久了吧？与其说是针对屠家，不如说是针对我，”

“的确，我这一次是倾尽全力，不成功便成仁，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输了，所以一次就要砸光所有本钱，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栽赃成功这件事上。

自从我知道你二元及第夺得头名状元，又得到太皇太后御赐紫金鱼袋之后，我就知道你是太皇太后最看重的人，因此，你绝对是一个能够让我达成心愿的人，你才是我最后的仰仗。

即便你不让秋知府在街上大包大揽替屠家顶罪，我恐怕最后也不得已会现身来找你，因为我这一次一定要让屠家满门抄斩，替我爷爷、父亲报仇。

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柳川说道：“你这个交换条件很有诱惑力，毕竟我的确很想找回我被骗的家财，同时也想让那女人付出代价，可是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能找到她？”

“没办法，我没法打包票，这个交易本来就是相互信任。只要你答应我，你会帮我把屠家满门上下杀个干净就可以了，仅此而已。

我会把我爷爷和我爹撰写的所有五本皇家医案全部给你，同时帮你得到李思思，并帮你找到胡妹子。

我无条件信任你，甚至我也不会给你期限，只要你答应帮我灭他满门就足够了，怎么样？”

柳川皱了皱眉：“你真的不担心我会反悔，拿到了你的好处却又不帮你？”

“我说过，这笔交易诚信为基础，我信得过你，你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多谢你的信任，不过我不能答应。”

“我用三个条件换你一个承诺你都不愿意，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做的事违背了我的底线。”

“这么说，你认为屠家不该死？”

“屠家的确有该死之人，但屠家并非人人都该死，如果我查出屠家有犯下死罪之人，不用你给我交换，我也会将他绳之以法。

但是如果他本身没有罪，我为了给你交换，却要让他们满门抄斩，这就违背了我的底线，那是让无罪的人受到了追究。”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已经栽赃了，我相信只要你不从中作梗，我的栽赃能够让他们满门抄斩的。

要不我再让一步，我不需要你主动帮我灭屠家，只要你在屠家这件案子上什么都别管，什么都不要过问。

如果太皇太后问你意见，你就点头赞同就行了。这个对你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

柳川还是摇头：

“抱歉，如果屠家真的犯了应该满门抄斩的罪，那我的确可以不管这案子，虽然我认为株连无辜不应该，的刑律这么规定，我也没办法。

但是现在，屠家显然是被你诬陷的。

杀人蜂不是屠家安放的，他们却会被满门抄斩，其中包括那些孩子和老人，这还是超出我的底线。

我不可能坐视冤案置之不理。”

商家星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变得很是烦躁。他将铁链狠狠的砸在地上，对柳川咬牙切齿道：

“姓柳的，你不要以为我就这一点手段，如果你这样想，那就想错了。

我能走出来投案自首，就没想着活着，一个不怕死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哦，那你还有什么高招，尽管使出来。”

商家星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相信你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莲花寺的边巴长老会得脑脓肿？

还有胡阿四他也会得脑脓肿。并不是因为他们曾经去过屠家，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至于这个原因我不会告诉你的。

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像边巴长老和胡阿四这样莫名其妙得上脑脓肿的人，在应天府会越来越多！

我不相信你能救他们全部。

你就算能救，你一个人一天能做几台手术？如果同时有几百人几千人都得了脑脓肿，我看你又能救得了谁？”

这一下柳川脸阴沉下来了，说道：“你是说屠家的脑脓肿是你干的？”

“无可奉告！”

“如果你把如何传播脑脓肿的事情告诉我，我可以向太皇太后禀报留你一具全尸。——免死不可能，毕竟你犯下的罪太重了。

你已经杀了上千人，这个死罪绝对免不了，但可以留全尸，还可以满足你一些其他的不过分的要求。”

“一具全尸对我来说有意义吗？我唯一要的就是屠家满门的人头，一个都不能少！

我告诉你，你要答应刚才我说的条件，你会得到仕途、美人和钱财，但如果你不帮我，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给我陪葬！

这成千上万人的死，就是因为你的假慈悲给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