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翠的能耐

2、 小翠的能耐

九爷猛地惊醒过来，一头一脸的汗，终于出梦了，见小东在旁立着，拿着毛巾不敢上前。

便招了下手，小东才战战兢兢送上毛巾。

“九爷，您这是怎么啦？”

九爷有点疑惑，自己入画应该是睡着的状态为何会让小东这般惊吓，梦中之人又是谁呢？那人似乎认得自己

“九爷，魏二少来了！”另一个徒弟小西跑来通报，不等自己应声，魏廷之已经走了进来。

“宇光，昨夜睡得可好？”

魏廷之已经进来了，九爷不免要热情接待，便不再多想。

“倒是未入画，只是腰疼得紧，那女子一看就是被你调教过的，花样那叫一个多。”

“哈哈哈！”魏廷之笑得差点拿不住茶碗“宇光你这也太虚了，我夜夜笙歌也未像你这般。”

“莫要笑话我了，以后也莫要送女子过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九爷也端起茶碗不再看魏廷之。

“我不给你送给谁送啊，你这日日以画为伴都魔怔了，若不是昨夜我派人前来，你能得一夜好眠？”魏廷之觉得自己帮了九爷大忙。

九爷不再言语，魏廷之觉得没趣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魏廷之觉得宇光确实有点奇怪，准备回去找小翠问问。

小翠便是昨夜送去那女子，自小家境贫寒，差点被父亲卖去窑子，母亲苦苦哀求才被送去学戏，那个时候魏家的春江楼已经势头渐微，没有那么多规矩，银钱给的没有窑子多，但是孩子在这起码能学个傍身的技能。

母亲看班主也是个女的，觉得女儿在此自己也能放心些，可她不知女子之所以能当上班主是因为她爬了魏老爷的床，虽无名无份但是在春江楼是没人敢欺负她了。

“冬梅班主，小翠呢？”

魏廷之回到家就先去春江楼找小翠。

冬梅班主见二少爷来了，腰肢一晃使出万种风情，媚眼抛得简直能夹死苍蝇，捏着戏嗓就要往二少爷身上扑。

魏二少虽然也是个浪荡子但也是挑嘴的，冬梅班主和他爹年龄相仿，他实在无福消受，大喇喇的把胳膊一横。

“冬梅班主自重啊，小翠呢？”

“二少爷每次来都找小翠，奴家也想二少爷想得紧呀。”

“得，这话您找我爹说去。”

冬梅班主内心悲凉，心想要是你爹肯来，老娘还用在你这小兔崽子身上使劲。

“二少爷？您可是来找我的？”小翠到院子里练功正看见二少爷和班主说话。

冬梅班主看见小翠和二少爷有说有笑气得牙痒痒，感觉自己的班主生涯也要到头了。

“什么？九爷昨夜并未入睡？”

魏二少感到非常惊讶，宇光亲口说昨夜睡得不错，而且看气色也不像一夜未眠。

“是的，二少爷，行过云雨之事后，我累得昏睡过去，夜里醒来瞧见九爷端坐在床边睁着双眼，亏得在二少爷身边见多识广，若是寻常女子定吓得喊叫出声。”

“你做的不错，那时你若惊叫，能将人魂魄吓出体外？”魏廷之微微皱着眉头思考对策。

“二少爷，我今晚再去一次？”

“先不必了，让九爷缓缓。”魏廷之想到宇光早上对他诉的苦又不自觉的笑起来。

“二少爷，大少爷被人揍的不轻，您快去看看吧！”

听见下人来报，魏二少赶紧往家跑。

魏家祖辈靠梨园赚了些家底，可惜却一代不如一代，人丁也不兴旺，爷爷不会经商，亏了些田产。

父亲压根不懂戏，只会看美人身段，到他这代兄弟二人，大少爷魏廷欢好赌，幸亏也懂得经商，出国吃了些洋墨水，也能撑些门面，家底不至于败那么快。

二少爷魏廷之就只会听戏和养戏子，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外人都道魏家在这辈快完了。

却不知魏二少养的戏子可不是一般的戏子。

小翠想着二少爷临走前交代她的话，想半天没想明白让她悠着点是什么意思，得了二少爷的指示，小翠梳洗好准备晚上再去敲九爷的门。

九爷晚饭的时候特意叫小东在旁伺候，想问问他早上到底为什么吓着？

小东却处处躲闪甚至不敢直视九爷。

“小东，有事但说无妨。”

“无事…无事。”小东边说边往旁边躲。

九爷来了脾气，一拍桌子“但说不妨！听不懂吗？”

小东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九爷，您今早将帅府来的丫鬟给您的画覆在脸上，没一会您就开始抽搐，可吓死人了，我正和小西商量要不要去给您请郎中，您就醒来了，一头的汗。”

“这就把你吓成这样？”

“小西说您怕是中邪了，他说…他说您夜里也会这样。”

九爷捻了捻小胡子，原来自己只要入画便会抽搐，不是睡觉的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看来还得找个高人瞧瞧才成。

如今这世道，坑蒙拐骗的多，真有道行的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找，正思索着见小西引进来一人。

“小翠？我今日已和廷之说过了。”九爷一脸无奈的思索怎么打发她回去。

“九爷您别赶我走啊，我也是奉二少爷的话，您不想瞧见我，我就旁边立着，保证不吵着您。”

“得，我屋里可不缺门神，您往这一立，我夜里起来还不吓个好歹。”

“那我给您唱戏，前日我唱的《锁麟囊》您爱听吧？”

九爷见这人是铁定赶不走了，罢了，不让她唱自己就会腰疼，还是让她唱吧，自己也确实爱这一口。

小翠见九爷已摆好听戏的姿势，自己便唱了起来“春秋庭外风雨爆…”

九爷听着戏不知何时又睡着了，梦里看见一名扮相甚美的青衣在吊嗓，没一会儿也唱起了《锁麟囊》，九爷不禁疑惑，自己真的是劳累过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听戏听到一半，瞧着那青衣，离自己越来越近，九爷透过妆容看出这人不是小翠，腰肢身段不似小翠那么柔软，个子很高。

实在看不出是谁，戏唱得是真不错，九爷听了一夜的戏，清早起来状态也还算好，见小翠伏在床边合衣而卧，心生一丝愧疚 ，想将她抱到床上睡。

不曾想一碰她身体就仿佛触电一般将自己弹开，九爷吓了一跳，小翠悠然转醒，揉了揉朦胧睡眼，看见九爷惊恐的看自己。

“九爷可得安眠？”

“托小翠姑娘的福，似乎是没有入画，不过我听了一夜的戏，那唱戏的人似乎不是姑娘你，身形声音面容都不像。”

“那是拖你入梦之人。”

“小翠姑娘可认得此人？”

“不认得，不过昨夜若不是有我在，九爷定不会听一夜戏那么简单。”

“你？”九爷不知小翠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九爷有所不知，您入画之后的状态应是抽搐的，是有人强行抽离您的魂魄，将您带离此处，不过这两日有我强行介入，前日您梦到的应该是一夜云雨，昨夜您是听了一夜的戏。”

九爷听得一脸惊讶加佩服，前日做梦一夜云雨他未和任何人说过，看来自己也不必费心去找劳什子得道高人了，立刻退一步朝小翠鞠一躬。

小翠不敢受，慌忙起身躲过，九爷连忙叫小东准备丰富早餐和赏赐，小东还以为小翠姑娘是将师傅伺候好了，以后没准要成为师娘，进屋来就对小翠姑娘一阵溜须拍马。

小翠却是不敢受的，自己这点微薄的能耐都是二少爷教的，自己来帮助九爷也是受二少爷的指示，九爷若承情也该承二少爷的情。

“九爷，小翠没什么能耐，为九爷效劳就是为二少爷效劳，二少爷于我有恩，能为九爷略尽绵薄之力也不枉费二少爷对小翠的栽培。”

九爷听明白了，这魏廷之的纨绔只是表面，竟还有高深莫测的一面。

“我去找廷之。”

“不可。”小翠阻止九爷确实有私心，自己的好日子全仰仗着自己对二少爷有用，若不能为他分忧，自己的好日子怕也到头了。

“九爷，二少爷有事缠身，交代小翠夜里助您安眠，小翠定不辱使命，还请九爷相信小翠。”

九爷看着小翠紧张又赤诚的眼神，明白了她的顾虑。“那就辛苦小翠姑娘了，今夜能知晓那人是谁吗？”

“能！不过需要做些准备，我需要三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