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过去？

“虽然我等也许未能平定未来，但我亦是明白，未来拥有无限可能，特别是在看到你之后，我越发坚定了这一想法。”

女娲亦是没有感到多么失望，也许早在出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明白了会有这么结果。

胜负什么的，也只是一时的。

奠定未来格局的战争，就此一次。

陆沉本觉得自己可以说一些什么，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说不了。

这，就是见证者的意义。

他无法插手这里已经发生的事，因为过去一旦被改变，未来也会出现变化。

“我们之功勋，也许无人能够铭记，但有你在，便不会被忘却。”

女娲欣慰地看着他，笑道：“不要气馁，纵使我等不在，往后也会有你这样的年轻人，而且，你难道也没有发现你身上的不同吗？”

“不同？”

“看来，你的确还没发现。”

女娲捏着下巴，忽而笑道：“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了解一下自己吧，关于这方面上，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之所以为人，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是生命之道的掌控者，因而，她的教诲具有的意义是无需多言的。

只是为何为人这种话为什么要对陆沉说，这就耐人寻味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离去了，关于我们，你只需默默记住就好了。”

虽身陨，但其人却被永远铭记。

陆沉默默点头，但仍有不舍。

“怎么，直到现在又跟个小孩一样，哭哭啼啼的可不好啊。”

女娲打趣地说着，又摸摸他的脑袋。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你也要努力才是。”

陆沉表情变化不断，最终只是默默点头。

“那么，就先离去吧，我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牵扯着你，或许，你也该见证自己，见证自己的力量。”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吸力传来，陆沉的灵魂被牵扯过去。

临走之前，他看到了一个隐于虚空的巨人，同时，周围无数道黑影也随之显现。

陆沉心中一惊，只是他已然无法抗衡那吸力，便只能随波逐流，逐渐消去。

而目送对方离开，女娲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黑暗。

巨人手持曲尺，看向了她，“道友，方才那是？”

“是未来。”

伏羲只是听闻二字，略显讶异，但随之便轻轻点点头。

此二人的关系，在这里实际上却与民间的传说有所不同。

非夫妻、非兄妹。

伏羲，东方天帝，亦是人族最早的王。

女娲，先人类而生，天生掌握生命之道，捏土造人却也只是对她这一道路的一种诠释，而补天一说，却是真实存在，乃与盘古同为创世之神。

此二位，一人乃人族，一人却是天生道一般的存在，关系却是没有那么复杂，也并非道侣，甚至连好友都算不上。

硬要说的话，他们的关系可不好。

若非此战，这俩怎么也不会凑到一块。

“动手吧。”

虚无中有巨斧破开混沌而来，巨人那洪亮的嗓音也随之传递，两人便齐齐动手。

可惜，这一幕，陆沉终究是无缘得见。

他的力量即将耗尽，只能被迫撤回。

只是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

他睁开眼，伸手，却感觉自己好像没手。

他低下头看去，诸多球体正在他面前缓缓流动。

那些球体中，仿佛有什么在闪烁。

等到陈平安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

那是一个婴孩，一个不哭不闹的孩子。

明明只是一眼，他却就看出那就是自己。

可是，却又感觉熟悉而陌生。

“为什么？”

他如此询问自己，似乎满心存着疑惑。

可内心却在告诉他自己，继续看下去。

陈平安继续看下去。

他看到了婴孩最终没有成为人，而是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存在。

那样的存在，即便是如今的他，也感觉到了恐怖。

那个婴孩最终成为了横扫诸多世界的死亡，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在这其中，陆沉看到了一种力量。

虚无。

一切尽化为虚无，就连人之存在都可被虚无所吞噬。

这是一种最为纯粹且充满毁灭的力量，令陆沉感到脊背发凉。

直至最后，婴孩没有显现出破坏一切的力量便消失了。

这是从存在上所被抹去的消失。

他消除了自己的存在，使自己达到“死亡”这一概念。

这完全是自杀的一种行为，只是陆沉却紧皱着眉。

在看完这些，他总觉得，自己似乎也经历过这些。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种自己未来的可能…

当陆沉再度回过神来时，眼前所呈现的却是祥和的景象。

他再一次回到了以前。

但是这一次有点不一样了。

他真正地置身于此，而非置身事外。

“喂喂，快起来了，大懒虫！”

陆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少女娇俏的容颜便近在眼前，不足几公分。

“你可算是醒了，再晚点的话，可就要迟到咯。”

少女一把把他拉起来，指着浴盆道：“快去刷牙洗脸，我帮你做好早饭了都！”

“哦好。”

陆沉迷迷糊糊地就按照对方的意思做了。

这间屋子只有陆沉一个人住，收养他的老人在这几年前就去世了。

在这个时候认识陆沉的，显然就只有边关月了。

她有陆沉家里的钥匙，所以平常也可随意进出他这里。

今日，却也是早早地就到了，提前为他做好了早餐，还来叫他起床。

看对方坐在椅子上哼着歌，陆沉刷完牙，也坐了下来。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还真是熟悉呢。

他曾经在这里度过了近十个年头，没想到还会再一次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你，一大早上就魂不守舍的。”

边关月掐了掐他的脸，纳闷道：“你不会是被什么妖精给迷住了吧？”

这话倒是说的让陆沉哭笑不得。

“别乱讲了。”

“真不是？”

“当然不是。”

“那就好。”看得出来，少女在这一刻的的确确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