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大池国到底在哪里？

“皇上倒也没有全信薛保仁的话，但心里对你也有不满的。更何况如今嘉妃很是得宠，少不了要吹些枕头风。”

谢恒说道：“有了熊家的前车之鉴，皇上不会纵容任何一家门阀做大。这是要扶持薛家来制衡我们。帝王心术嘛，要的就是臣子相互制衡。”

赵青鸾知道谢恒对皇帝不满，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涛儿，你这次动手打了太子，终归是以下犯上失了礼数。皇上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君臣失和，兄弟反目。重阳节宫中摆宴时，你给太子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谢涛听了母亲的话，脸色冷了下来，说道：“我不会给赵云珩道歉，我没做错。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孩子，他们有什么错，赵云珩下令把他们都活埋了。那些孩子大的也只有七八岁，小的还不足两岁，那么一点点大。我忘不了那个我亲手刨出来的孩子，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她死了，口鼻中都是泥土，活活憋死了。这就是赵云珩做的孽！我不该打他吗？他若不是太子，我就宰了他了！”

赵青鸾叹了口气，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子也是一下子想差了…”

“母亲的意思是太子错了？既然如此，该道歉的是赵云珩。让我给他道歉也行，他赵云珩若是能主动请去这太子之位，向他在介亭关外活埋的孩子道歉，向因为他好大喜功枉死的那一百多神鹰军将士道歉，我便给他道歉。” 

赵青鸾真的被儿子气到了，语气严厉地训斥道：“太子是君，我们是臣，尊卑有别。就算他有错，你也不该动手。”

“君就能为所欲为…”

“谢涛，你住嘴。怎可如此忤逆不孝，刚回来就跟你母亲顶嘴。”谢恒打断儿子，怕他再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这花厅四处都是下人，长公主府也有宫里的眼线。

“孝不孝顺不在这些。”谢涛依然梗着脖子跟父亲顶嘴。

“那你说是什么？”谢恒心中想，你小子要是敢说春宫送亲，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然是多多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谢恒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子还是懂他的意思，知道顺着转移话题，他假意训斥道：“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以后说话做事要稳重。谢天谢地的满月宴我已经安排谢长福去准备了，明日你得空过来，商量一下宴请的名单。”

话题就这样顺利地转移到孩子身上了，说起孩子，便是一片美好愉快了。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虽然赵青鸾还不到四十，不算老太太。但俗话还说，英雄莫问出处，奶奶不论岁数。做了祖母，即便还年轻，对孙儿的心都是一样的。

一家三口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吃完了饭，谢涛便回府了。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崇仁坊各家府邸门口的大灯笼都亮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家的桂花开了，甜香扑鼻。谢涛的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安适美好，他加快脚步向着公主府的大门走去。

经过演武场，看见正在练功的何叫天，谢涛心中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何叫天没有军籍，又不像方开山等被皇帝钦点的，虽然有军功在身，却没有资格进宫面圣，谢涛便安排他去渭州大营办事了。看见谢涛走过来，他放下狼牙棒，上前行礼道：“公爷，从万年城跟我师兄一起来的那些猛士，寇海将军暂时将他们安排住在神鹰军的营房里。死难将士的名单也已经交给军籍处了，会按照规矩发放抚恤。”

谢涛点点头，说道：“叫天，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巧梅已经不在宫里了，她跟着四公主去沙陀和亲了。”

“她…她不是在掖庭宫吗，怎么…怎么会陪公主和亲？”显然这个消息对何叫天的打击很大，以至于说话都不流畅了。

“她早就不在掖庭宫了，去年四公主的婢女坏了事儿，太后就让她去伺候四公主了。”

何叫天呆了一会儿，问道：“她可有什么话留下？”

“没有。”谢涛摇摇头。

“不可能。我出征之前专门托人给她带了话，让她一定要等我。即便她不得已必须去沙陀，也一定会给我留话的。”何叫天说着便往外走。

“叫天，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谢涛叫住他问道。

“我是托梁玉楼给巧梅带话的，或许巧梅离开的时候有话让他转告我，我去问问。”

“你说的那个梁玉楼是宫里的人吧，这么晚了宫门都下钥了你怎么找他？明天吧，明天我帮你把他叫出来。我觉得多半是那个梁玉楼根本没给你把话带到。”

何叫天没有说话，行了个礼，便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谢涛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向内院走去。他并没有回承明院而是去了澹薄堂，他要去见见西九条，问一问那些刺客的事儿。

“九条叔，如花姨。今日回来一直在忙着，才得空过来看看你们。”

“我们也正在等你。”西九条也不和谢涛多寒暄，屏退了伺候的下人，又关了门，才坐下问道：“家里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四九都跟我说了。九条叔，您知道那些刺客是什么人吗？”

“那个青云，冯嬷嬷和那些刺客都是蛊奴，是养蛊者用蛊虫操纵的奴仆，罗桑便会炼制这种蛊虫。依依临盆那日，若不是驸马察觉有异，恐怕他们母子就凶多吉少了。这一次罗桑的人没有得手，肯定还会有下一次。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好商量一下对策。”

蛊虫！以前谢涛只在书中看到过，各种正史野史上都有记载，怎么说的都有，他一直以为这就是古人杜撰出来，却没想到还真的确有其物。不过亲眼见过神巫令这种超自然的东西，蛊虫也便不算什么了。那个大池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秘国度，竟然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九条叔，我曾看过西域的舆图，并没有大池这个国度。你们说的大池国到底在哪里？”

“高昌国往西有一片沙海，进入沙海再向西走两日便可看见大一片褐色的岩塔群。当岩塔上方出现蜃境的时候，进入岩塔群，顺着蜃境出现的地方一直走便可到达大池。若是没有蜃境出现而误入岩塔群，便会被困在其中走不出来。蜃境出现的时间不定，木有德上一次回去，足足在岩塔外等了七日，眼看着就要水尽粮绝了，蜃境才出现。外人想进入大池，需要极大的机缘，而且一旦进入，若是不知道出口，也是无法离开的。所以世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大池国的存在，舆图上自然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