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说客登门

“舅兄，这多半是栗红依做的，若是寻常的盗贼肯定会设法隐藏行迹，争取造假的时间，可这贼却故意留下痕迹，生怕我们发现不了。”

姚道业也同意窦洪锡的看法，点点头说：“这肯定是栗红依做的，她本来就是个女山匪！”

“舅兄，这下麻烦大了。若是她把那本册子散出去，我窦家的钱庄票号不但要赔巨额的银两，声誉也会大大受损。唉，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去招惹长公主府，现在该如何是好？”

姚道业听到窦洪锡埋怨他，说道：“原想着谢涛和赵青鸾都离了秦都，收拾区区一个谢恒容易得很，谁能想到栗红依那女人也如此难缠。”

“怎会想不到？她若好对付，当初能绑架云朝云辉和窦铎吗？”

“你这是埋怨我吗？”姚道业有些不悦地说。

窦洪锡叹了一口气道：“舅兄，如今不是埋怨谁的时候，得想法子解决这件事。”

姚道业想了想说：“你先别急，等等看。”

“我怎能不急？密押若是泄露了，那就动了钱庄的根本了，不是几万两几十万两可以解决的。舅兄，咱们算了吧。长公主和谢涛在外带兵，皇上是不可能动谢恒的，若是动了他不是逼着那母子俩带兵反了吗？就算皇上有打压长公主府的想法，那也是仗打完以后的事。可是我这都火烧眉毛了！”

“那你说怎么办？”

窦洪锡想了想说：“我们找个有身份的中间人说和说和，把这事儿化解了吧。”

“找谁？太子也不在都城。若是宫里的几位主子插手，她肯定不会承认，我们也没有证据说是她盗走的密押。”

“那…就找康王帮忙吧。”

“赵云琮？他心里一直恨着皇后娘娘，跟我们姚家也从没来往，他若是知道此事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帮忙。”

“我与瑞国公交情深厚，曹侧妃入康王府的时候我也曾送去了厚礼，如今开口相求，看在瑞国公的情面上应该会帮忙。”

“既然如此，那你就试试吧。”

同一天晚上，长公主府里栗红依和谢恒也在商量对策。栗红依捧着一个铁箱子得意地说：“父亲，这里面便是窦家钱庄的密押。尹三娘夫妇潜入他们的总号好几日才弄到手的。明日我便让四九抄上几十份散出去，就算不能让窦洪锡这老贼赔个倾家荡产，也会元气大伤！”

谢恒温和地笑了笑说：“把这东西散出去是能打击窦家，可我们能得到什么呢？无非就是出了一口气。损人不利己的事，没什么意思。说到底，我们和窦家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没必要这样。”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栗红依有些不甘心。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你放心，窦洪锡这会儿肯定已经坐不住了，正想法子找说客来同你说情呢，到时候条件还不是随你开？”

栗红依一听也高兴了，说道：“也好，那就让他把孙华交出来，还公主府的清白，然后再好好敲他一笔！”

“嗯，五十万两赎回密押，他应该还是愿意出的。另外，皇上为了筹集军费要卖出秦州的一座铁矿，我想要。”

栗红依笑着说：“父亲请放心，我会告诉窦洪锡马蹄岭想要那座铁矿，不许他参与竞价。”

谢恒微笑着点头道：“届时所需的银两我会派人给西先生送去。”

和谢恒商量好了，栗红依便回了南平公主府，就等着说客上门了。所幸栗红依并没有等很久，第二天她下衙回府后，便有下人来报，说康王侧妃曹氏递帖子求见。

虽然曹氏只是个侧妃，但她是瑞国公的嫡长女，在康王府的地位也不比康王妃差多少。栗红依没有怠慢亲自出门相迎。

曹侧妃相貌平平，并不引人注目，栗红依曾在宫宴上见过她几次，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因在宫宴上都是坐着的，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跛脚，今日一见跛得还真有些严重，由两名婢女搀扶着才能缓缓地前行。

栗红依连忙迎上去说道：“侧妃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客套话栗将军还是会说一些的。

曹侧妃笑着说：“王爷同我提起公主，我早就想过来拜会。可是一来公主事忙，二来我的腿脚也不方便，便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拜望，望公主莫怪。”

“侧妃客气了，请进内院叙话。”栗红依知道这都是客套话，曹侧妃此来一定是带着目的的。

栗红依亲自引着曹侧妃进了承明堂，又命人端了热牛乳。曹侧妃啜了一口牛乳，手放在小腹上说道：“你我如今是一样的人，应当多走动走动。”

“我现在还领着巡防衙门的差事，等哪天得闲儿了便去府上拜会侧妃。”

曹侧妃笑着说：“公主是女中豪杰，自是跟我们这些寻常妇人不同。能为皇上分忧，为社稷出力，真是让人佩服。”

这天聊得栗红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索性就什么都不说，只低头饮牛乳，等着对方道出此行目的。

曹侧妃也没有绕弯子，放下茶盏用帕子试了试唇角说道：“不瞒公主说，我此次来府上是受人所托。”

栗红依也放下茶盏问道：“不知侧妃受何人所托，所为何事？”

“托我之人是窦家家主，他和家父有些交情。前日他钱庄的密押被盗了，托我向公主打听打听，是否知道下落。”

“哦？密押被盗了？那可是大事。可惜我并不知道。”

“那公主可否帮忙找找？若是找到了，窦家必然会有重谢。”

“我现在领着巡防衙门，按说查脏缉盗的事也归我管。我可以帮着查查。”

曹侧妃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便多谢了。”

“这么大的事儿，窦洪锡是不是得亲自谢谢我？”

“那是自然。公主您说个商谈的地方，我去同窦家家主说。”

“不急。三日后吧。”其实今日便可以谈，但栗红依不能表现出着急，必须让窦洪锡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