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四九校尉

“不用了，小的有银子。小的想着既然我们以做生意的名义在楚国行走，那就不如真的做些生意。于是就用您给的这两万两做本钱倒腾些货物，走这一路也赚了不少。”

“赚了多少？”谢涛随口问道。

四九笑了笑，敷衍道：“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就…没多少呗。”四九显然是不想回答。

“我知道。这一趟你最少赚了两万，对不对？”栗红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书房。

被栗红依猜中了，四九有些不自在，说道：“是栗飞鸢告诉您的吧？说好的保密，她也太不守信用了！”

“飞鸢只说你给了她两千两银子。我估摸着，按照你的性子手里至少得有两万两。”

谢涛实在惊讶，赞道：“你行啊四九，出去这一趟不但差事办得好，买卖做得也挺好！”

四九得了夸奖有些得意地说：“要不是一开始几笔买卖栗飞鸢非要瞎掺和，赔了一些，我还能赚更多呢。”

谢涛真的觉得捡到宝了，笑着问：“四九，还记得当初我把你从春香楼赎出来的时候花多少银子吗？”

“二十两。”

“我真是赚大了！你完全可以去当个大掌柜的，伺候我都屈才了。”

“小的就喜欢在爷身边伺候。”

“就你会说话。”谢涛拍了拍他的头笑着说。

既然飞鸢没欺负人，栗红依也放心了。她回房去给飞鸢找鞭子，留下谢涛主仆二人说话。

四九给谢涛详细说着在楚国的见闻，以及自己的看法。谢涛看着四九经过这次历练比过去成熟沉稳了很多，十分欣慰，问道：“四九你过了年多大了？”

“虚岁十八了。” 

“也不小了，该娶媳妇儿了。你觉得飞鸢怎么样？”

四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不吭声。

“你说话啊？要是觉得行，我就跟栗将军提一提。要是飞鸢也愿意就把你俩的事儿给办了。”

一想到自己一辈子要落到栗飞鸢手里，四九连忙说：“我…我…我不喜欢她那样的。”

“不喜欢飞鸢那样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我也不知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那我问你，你是喜欢温柔贤惠的，还是聪明可爱的，还是腿长胸大的？”

四九支支吾吾地不回答，谢涛催促道：“赶紧的，挑一个。”

“那，那我就挑腿，腿长胸大的吧。”四九逼不得已只能挑了一个。

“哦…你喜欢腿长胸大的…”谢涛琢磨了一下说道，“哎我觉得飞鸢就可以啊，你琢磨琢磨。”

四九的脸更红了，“爷，这些舆图您自己慢慢看，我想去洗个澡，身上都痒痒了。”他丢下一句话就逃走。

一夜无话，第二日飞鸢便随着栗红依去了军营。四九不在秦都的时候都是何叫天陪在谢涛身边，如今四九回来了，要论伺候人，还是四九贴心。于是谢涛便让何叫天也跟着栗红依去军营训练。栗红依这段日子为了完成生育任务，几乎每天都回公主府，有飞鸢和何叫天陪着往返，路上倒也不寂寞。

谢涛把四九重新绘制好的楚国地图呈给了皇帝。文德皇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详实的舆图，龙颜大悦。

“甚好！朕看着这幅舆图，便觉得整个楚国都尽收眼底了。”

“臣已经命人去做沙盘了。沙盘做好了，皇上会看得更加清楚。”

“谢涛，这件事儿做得好！你想要什么赏赐？”

谢涛趁着皇上高兴想替四九讨个封赏，便说：“皇上，臣就不要封赏了。这舆图是臣的小厮武四九用了大半年的时间，遍访楚国每一个州县才画出的。臣想替武四九向皇上讨个封赏。”

“行，朕就封他一个…宣节校尉。高升，马上派人去知会兵部下公文，另外去库房里选几样东西赏给那个武四九。”

谢涛替四九谢了恩，虽然宣节校尉只是个八品的武散官，但也不错了。

兵部的动作倒是很快，谢涛出宫回府没一会儿，公文就到了。

四九知道自己被封官了，高兴的热泪盈眶，“侯爷，我当官了，我现在是朝廷命官了。”对于小龟奴出身的四九，这真的是一个质的飞跃。

“不过就是一个八品散官，也没有什么实权，看把你高兴的。”谢涛笑着说。

“我现在每月还可以领四两银子的俸禄呢！”

“你这个腰缠两万贯的富豪还在乎这点儿银子？”

“那不一样。这是皇粮！”四九高兴得上街买了许多点心糕饼，挨个院子发，府里的下人很快就都知道武四九现在是武大人了。

飞鸢刚从军营回府就听说四九被封了官，她看着一脸得意的四九，不屑地说：“不过是一个芝麻小官至于兴奋成这样嘛，像个吃了屎的狗子一样上蹿下跳！”

“栗飞鸢，你见了本大人不行礼，还敢辱骂本大人。”

“我不但敢辱骂你，我还打你呢！”飞鸢说着便开始对四九拳打脚踢。

四九一边跑一边叫着：“栗飞鸢，你殴打朝廷命官，你犯了律条，要坐牢的！啊！”正说着屁股上挨了飞鸢一脚。

“飞鸢，你干嘛呀，又欺负四九！”栗红依拉住飞鸢训斥着，四九趁机跑回自己房里，躲了起来。

“我看他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想揍他！”飞鸢不服气地说。

“四九这一次确实立下大功，被封赏也是应该的。”

“这功劳也不是他一个人立下的。那图是他画了，可是这一路都是我背着的。为了护着这些图，我寸步不离背囊，就连出恭都背在身上，睡觉都枕在脑袋底下。有一次我们在路上遭了贼，为了保住这个背囊，我背上落下了两道半尺多长的伤疤…凭什么让他武十三一个人领功劳！”飞鸢说着委屈地红了眼圈。

栗红依知道他们这一路不容易，也心软了，哄道：“好了，好了，大不了我也帮你向皇上讨个官职。”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必须得比武十三的官大。”

“行。你以后不许再欺负四九了。动不动就打人，哪有姑娘的样子，仔细嫁不掉。”

“这有什么，您不是也嫁掉了嘛！”飞鸢顶完嘴，怕栗红依收拾她，嗖得一下便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