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坎坷的旅行

第二天一早，我在睡梦中，被惊醒。

苏哲破门而入。

我说：“你有病啊！来干嘛？”

他说：“我发信息没回，打电话你都不接。我以为……”

我怕睡梦中电话响，所以昨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才睡。

“你以为我干嘛？我想不开？”我冷哼了一声。

苏哲杵在那里，尴尬地没接话。

“现在才几点？我肯定在睡觉。”我不爽地说。

“都十一点了。”苏哲说。

我摸过手机看了下，真的十一点了。

于是，我爬起来去上卫生间，随口丢了一句。

“你来正好，顺道把你的东西带走！”

“苏苏，我……”

我从厕所出来，发现在他还杵在那里。

“你站在那干嘛？快点。”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看着一堆的未读信息。

有一条是李帆发来的，说已经把南潇送到家了。

我看时间是凌晨一点钟。

“苏苏，你要理解我……”苏哲站了一会儿，说。

“理解啥？我又没哭没闹的。”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玩手机。

“你知道，我上了两年班了，工资不过五千块，每个月都剩不下什么……”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斜了他一眼，仍然没接话。

“像昨天你去的那小区，你知道要多少钱吗？六万多一平，我家境不好，父母没钱。”

我手指停了一下，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昨天文宣买那套房子，就要四百多万……”

我嚯的一下抬起头，瞪着他。

我真想告诉他，那整个小区都是我家老凌开发的！

我气呼呼地说：“感情你苏大才子就是为了人家房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留在这城市太难了。”

我忽然一下没了兴致，走到衣柜旁，翻箱倒柜地找了套衣服。

然后，去厕所换了，又简单化了下妆，拎起包便准备出门。

苏哲就一直杵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

我说：“你不上班？”

他说：“今天周六。”

对哦，今天是周末，我都忘了。

“我回来之前，你把东西收拾完带走，钥匙放桌子上。”我对他说。

“苏苏……”他说。

“别叫我！”我说。

我刚下楼，南潇的电话便来了。

“我说，你昨晚怎么把我抛下就跑了？”南潇在电话那头抱怨说。

“我怕扫了你的酒兴！”我没好气地说。

“你在哪？午饭？”南潇说。

我想了一下，自己也确实不知去哪？

“好，去木格子。”我说。

……

我早早地来到东门湖畔的木格子茶餐厅，坐在靠湖的窗旁位置。

懒洋洋地看着湖面上两只黑天鹅游来游去。

餐厅内，冷冷清清的。

我想起还待在家中的苏哲，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在想，如果他知道我凌氏集团在这海城市开发了五六个高端楼盘后，会是如何反应？

我不禁哑然失笑，继而又有点悲伤。

南潇在一个小时后才到，一进门便咋呼起来。

“吃个午餐，有必要这么浪费吗？”

“我买单。”我说。

她吐了下舌头，不再讲话，一屁股坐下来。

“昨晚干嘛挡我的桃花运？”南潇说。

“……，原来你还记得？”我说。

“当然了，你不觉得那男的又帅又有钱吗？”南潇说。

“人家是有钱，所以才需要你这陪酒女。”我讥讽她。

南潇被我怼的脸色一下变了。

“马上毕业了，昨晚跟李帆约好了，我们来一场毕业旅行啊，算你一个。”南潇说。

我听到毕业旅行，倒是有点兴趣。

“去哪？都谁？”我问。

“我们仨，去西藏自驾。”南潇说。

“真的假的？你会开车？”我有点不信。

“李帆会，你不是也有驾照？”南潇说。

我是有驾照，拿了两年多了，只是偶尔回奶奶家，开过几次她那辆5系而已。

“我太久没开，不敢开。”我说。

“那就让李帆一个人开。”南潇随口说着。

……

毕业季来临。

毕业设计，论文答辩，找工作，聚会，告别，每个人都很忙碌。

只有我依然优哉游哉的，吃了睡，睡了吃。

我大学后虽疏于学习，但基础好，毕业设计早就搞定了。

况且除了南潇、李帆，也没有几个特别熟的朋友要悲欢离合。

又懒得去找工作，在南潇的督促下，陪她去过两场校园招聘会，投了几份简历。

苏哲那天就把东西都搬了出去，我便坦然地独自享受这小天地。

除了偶尔会想起与苏哲一起的时光，心中泛起一丝小悲伤外，我很快便适应了。

其实，在苏哲上班后的这两年，我本来多数时间也是一个人度过。

……

我唯一有点期待的，便是那场毕业旅行。

李帆的计划是到成都后，租辆车，开318线去拉萨。

我有点担心李帆一个人吃不消，南潇又没本，我有本但不太敢开。

这天，奶奶忽然从曲周市给我打来电话。

“你爸找你，他说答应了你毕业时送部车给你的。”

老凌不敢给我打电话，他知道我从来不接。

我一听就乐了，老凌是有说过这茬，但以前我没当回事。

我说：“好，你问他什么时候提车？”

奶奶说：“他说地中海蓝色随时可以提，绯红色要一个月后。”

我说：“那就蓝色。”

……

三天后，我约了老凌去提车。

我特意化了个妆，心情美滋滋的打车奔向4S店。

我先到了，在展厅内围着那辆宝马X1一直地看，脸上荡漾着笑容。

心里琢磨着，提了车后，如何练习一下，去自驾。

4S店的小哥哥，一直微笑着站在身后。

“小姐姐，想试驾一下吗？这颜色最适合你，配你的肤色。”

我心想这又不是买化妆品，还配肤色？

不过心里还是美哒哒的。

“不，我来提车的。”我说。

老凌在十几分钟后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走出店门口，看到他从那辆宝马7系上下来，穿了一件淡蓝色衬衫和牛仔裤，戴了副墨镜。

看上去一点不像五十几的人，身材保养的挺好。

他摘掉墨镜，笑态可掬地说：“怎么样，喜欢吗？”

我冲他点了点头。

手续办完之后，我接过车钥匙和相关材料便，走向场外我的爱车。

那辆淡蓝色宝马X1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芒，这颜色确实配我！

我刚走至车旁，便听到身后有人冲着我喊，听声音甚是熟悉。

我转头看去，只见苏哲与文宣站在那。

苏哲看到我也是一下愣住了，赶忙挪动了下身子，挡住了文宣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我跟文宣到隔壁福特看看车。”苏哲解释说。

我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文宣，说：“我来提车。”

“你买车了？”苏哲惊奇地说。

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将手中的一本行驶证打开看一眼，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你……你掉的？”

我一看，还真是。

应该是刚抱着一堆材料，一不小心遗落了。

我伸手接了过来，老凌刚好走了过来，顺手就搭在了我肩上。

替我感谢苏哲，说：“谢谢啊。”

我不再言语，转头去开车。

老凌跟过来，也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老凌，你干嘛？”我说。

“看着你啊，你又不熟悉，老爸怎么放心？”老凌说。

我把车启动起来，缓缓开出了车场。

我从车窗看去，苏哲仍旧杵在那里，盯着我看。

文宣刚好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走。

……

老凌不放心我的车技，陪我在郊区车流少的路上，练了三天的车。

看在车是他送的份上，我也就接受了。

三天后，我兴奋地给南潇打电话。

“在干嘛？”我问。

“刚复试完回来。”南潇说。

“有空了？我带你去兜风。”我问。

“兜风？”南潇在电话那头好奇地问。

我开着这拉风的地中海蓝宝马，穿过学校，停在宿舍楼下等南潇。

引来一群人的围观，看着他们羡慕的目光，我心情大好！

南潇磨磨蹭蹭地下楼，我远远地向她招手。

她一脸惊奇地围着车转了两圈，说：“凌苏，你哪里搞来的？”

我将行驶证丢给她，得意地说：“自己看。”

“你的？你傍大款了？”南潇不相信地问。

我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

“哇靠，凌苏，你可不是这种人！”南潇瞪大了眼睛。

我开着车，载着南潇一路开到城郊白城海边沙滩。

“车技如何？自驾游我可以开了吧。”我说。

南潇忽然沮丧起来，半晌不说话。

我好奇地问她：“怎么了？”

南潇像是做错事了一样，说：“自驾游我可能去不了了。”

“什么？！”我吃惊地说。

“早上复试过了，对方公司让我下周就开始上班。”南潇说。

“下周？毕业证都没拿到呢。”我说。

“没办法啊，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南潇忧伤地说。

“可是李帆不是都安排好了？”我问。

“嗯。为了省钱，他早把款付了，把沿路的一些门票也买了。”南潇说。

“那我们怎么办？”我嫌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