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师

我爷爷没一会的功夫就叫来了几十个人，大家围在刘瞎子门口。

我极不情愿的被许青山抱在怀里。

“都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像什么话。”刘瞎子发话了。

“各位父老乡亲，恕小道不能起身相迎啊。”许青山的脸皮够厚。

“你~”碍于刘瞎子的面子，我爷爷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大家肯定有些误会，虽说一年期限到期，但我要跟大家说明白。刘涤呢，不是今天就被我带走，一走了之了。他还小，刚到上学的年龄，所以啊这几年他就在东山的道观里，由我亲自教他，当然我师傅必定也会教他的。”许青山把师傅二字说的声音很大。

“大家伙啊，就理解成刘涤上学就行了。但是差别还是有的，因为咱这地方没有小学住校这一说。那就权当提前锻炼孩子了。隔一段时间呢，我就让他回来住几天。”他边说边摸我的头。我扭着身子怎么都挣脱不开他。

“要是你爷爷想你了，随时看你去，好不好啊？”他低头问我。

我没搭理他。烦他手碰我头。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这瞎老头子也无话可说了。你们谁想说啥就说吧。”

大家见我爷爷不吭声，便也没了气势，就都不吭声了。

片刻之后，“那好，我们刘家向来说话算话，归根接地这事是为刘涤好嘛，将来对我们刘氏一族也是有利的。毕竟咱们不能误了孩子的前途。大家说是不是啊？”刘瞎子的语气很谦和，一反常态。

我爷爷被整没脾气了，蹲在地上不住的叹气。

“刘喜啊，去，让你媳妇整几个菜，今晚咱爷俩陪陪许道长。”

见我爷爷不动，“快去啊！”刘瞎子来脾气了，“顺道把老四也叫过来。”

……

这一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我爸一直在安慰我妈，我妈还在抹眼泪。我躺在被窝里，实在熬不住了，享受着仅有一晚的童年时光。

…….

第二天，许青山就领着我上山了。刘瞎子拦住了所有人，不让送。我也没看见我爷爷。

“待会啊，回去之后，你就的拜我为师了。”他牵着我的手。

我心想：没你这么臭不要脸的，别看我岁数小我什么都懂。这跟抢媳妇异曲同工，就是抢徒弟嘛。

来到山上，我原本以为他住的道观会很气派，早听村里大人说他们师徒俩功夫了得。可没想到，也就一门面，感情所谓的道观就是个山洞，洞口砌了堵墙，扣了大门出来。

我立刻就想起刘瞎子给我看的西游记里的‘盘丝洞’。露出鄙夷的神情。

“什么表情?”许青山看着我。“哦，我知道了，你以为这里应该很辉宏是不是？待会看了里面的老东西，你问他吧。‘’许青山扛起我就进动了。

我在他肩膀上：这人怎么这么不着调啊。

“师傅，人我总算给你带来了。你可不知道，我差点没走出刘家洼。村民可凶悍了，幸亏徒弟我机智多谋，要不然，哎呀~”我趁他放我下来，瞅准机会在他胳膊上咬一口。然后我就跑开了，躲到一个石墩子后面。

“小兔崽子，这还没拜师呢，就开始咬人了。‘’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你能不能有个正行，都要当师傅的人了，一点都不讲究。”一位穿着朴素，应该是浑身打着补丁的老道士从山洞里慢悠悠走出来。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表情跟许青山一个模子。我心里咯噔一下：狼外婆！

“来，来啊。”狼外婆在冲我撩手。我还是躲在石墩子后面，脑袋里回忆着刚才来的路况：老子要跑，反正离家近。

许青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稻草上，撩起长袍就想躺下歇会。

狼外婆瞬间变脸“兔崽子，起来把长衫脱了。就这么一件好的，咋不知道珍惜呢？”

啊，我心里彻底凉到了冰点，盘丝洞至少还有富余，这俩人就一件好衣服，那这里岂不是丐帮嘛。

想到这里，我坚定了逃跑的决心，事不宜迟，趁他俩斗嘴，跑为上策。

我撒腿就往洞口跑，眼看就要跑出去了。

“嘭”一堵无形的墙把我撞得结结实实。

许青山慢悠悠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朝着那个狼外婆走去。我以为他会对我说点什么。

也以为狼外婆会对我说点什么，他也什么都没说。

老道士从洞里出来的，转身就往洞里走去。许青山拉着我跟在他身后。

这下把我整不会了。我抬头看着许青山，他低头冲我眨眼睛。

走了一段路，山洞开始盘旋往下。许青山抱起我，我就趴在他肩膀上。这一刻，我感受了----安静。

是的，就是安静。我的心非常静，或许离它很近的缘故吧。

当我快要米瞪眼准备睡觉的时候，许青山一下就给我放下来，我站立不稳来了个屁蹲。

“来”老道长还是那个字。

我自己站起来，走到老道长身边。昏暗的空间，只看到前方有一颗硕大的头颅隐约可见。我想摸摸它，但它太高了，我蹦起来都够不着。

“这是什么？”我问老道长。

“啪！”一击响亮的巴掌拍在我的后脑门上。

“叫师爷！”许青山无比严肃的说道。

我揉着脑壳，犹豫了半天抬头冲着老道长喊道：“师爷”

“不服气，就叫我狼外婆吧。”

“啊~”他竟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惨了，惨了，惨了！”

“师傅，没你这样。”许青山很不满。

“这小子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心气高傲，咱们硬生生从刘瞎子那把他夺过来，总得给人家一个心里建设的过程，无妨，无妨。”

我听的有点迷糊，啥是心里建设？

“小兔崽子，那你叫我什么？”许青山是真会顺杆爬啊。

我扭头白了他一眼，从鼻孔里蹦出一个字“哼！”

突然，我的身体开始腾空，直直往上飞。很快就要撞到那颗头颅了。

“你不是想摸它，我给你机会。”许青山得意的说道。

我震惊无比。犹豫片刻，我就伸手轻轻摸了一下。

像导电一样，我浑身难受，同时巨大的头颅开始发光。这光线像是沿着特定的路线蜿蜒曲折蔓延开来。

刹那间，整个洞穴透着幽兰的光，视觉效果很玄幻。

我掌握不了身体平衡，特别是胸口刺痒难耐。当我缓缓下降，本以为再来一次屁蹲，不料落在了许青山的怀里。

原来他跟老道长一样，都会读心术。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叫我一声师傅，我就给你糖吃。”

“哼”我扭过头去。

“别闹了，给孩子点时间慢慢适应吧。”

“师傅，这不公平，他都叫你师爷了，本该认我这个师傅的。”许青山不满。

我趁他不注意又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翻身一跃就跳到地上。

“哎呀，小兔崽子你属狗的？稍不留神就被你咬一口。”

“你凭什么打我？”我质问他拍我脑袋干嘛。

“你还不服？”……

洞里发光时我不可能看到地面上俩人的神情，更不可能知道，原来我摸的是我曾经的本体。

胸口的刺痒再次出现，突然，一阵剧痛，疼得我喘不上气，眼前一黑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