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追踪

“虚弱？”秦无衣不可思议，反复咀嚼的这个和形容他的词语。越发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随即毫不留情的道：“我是否虚弱，还需要你在配合的情况下才能深切的感知。至于是不是汉子？要不要现在就给你展示证据，以道破你刚才的谎言。再看你这满脸胭脂水粉的涂抹，很明显在妄图掩盖你脸上无法愈合的小红点。一双睁开眼睛就快要看不清楚的眼睛偏要在眼角勾勒几个线条。穿个衣服都穿不好，不知是故意露出脖颈上那廉价的装饰还是想把胸前那两个并不挺翘的双峰挤压成凸出的高耸？”

萧潇一脸震惊的看向秦无衣。打哪儿来的阴损犊子。论相貌虽说不输自己带回来的英俊小生，但其他方面完全无法比拟。年纪轻轻就猥琐邪恶，满脸积累的胡渣都快长出毛了。双眼无神充满血丝，眼球突出，一看就是穷酸样，再看那一副体弱多病的蜡黄面容，病怏怏的走路形态，该是干惯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才落下的病根？就这副尊容哪里来的勇气污蔑自己？

萧潇怒不可遏的询问云小音：“这到底是谁？”

云小音毫不迟疑的答道：“云长老刚给我这边厢房派过来的杂役，时常收拾收拾院内的杂物。”云小音没有说是他爹请来秦无衣。却说是云长老。有意让秦无衣难堪。

萧潇强忍心中沸腾的怒气。这口齿伶俐，随意说几句就能出口伤人的杂役，看来不好对付。只能转身向云小音嘲讽道：“看来最疼你的云长老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随意派过来一个杂役糊弄你。”

说完，不等云小音和秦无衣反应，转身就往外走。出门后还不忘朝里面喊：“小音啊，以后如果这个“虚弱的汉子”无法带给你愉悦的感觉，记得给姐姐说，姐姐这里可是有许多资历不浅的少年儿郎的。”随即哈哈大笑远去。

“这女人什么来头？”等到萧潇走远，秦无衣转头看向云小音问道。

“云梦阁虽然在这曲阳城首屈一指，但也少不了其他方面的支持，其中与云梦阁交好的最大家族就是萧家和武家，仙山名门和江湖门派直接最大的区别就是底蕴和天才，况且在这鱼龙混杂的交州，想要独享一方水土，更是难如登天。”云小音惆怅道。

“云梦阁就是与萧家、武家的联合才能在这曲阳城开宗立阁。而萧潇就是萧家的掌上明珠。”云小音无奈继续道。

平日里，曲阳城中人只看到了云小音作为云梦阁大小姐的风光无限，很少有人知道，这风光无限背后也有无奈的辛酸。

如今云梦阁处在风雨飘摇的暴风雨中，云小音更是心生压抑，不知怎地，面对眼前的秦无衣，毫无保留的吐出心中壁垒，一吐为快。也许是因为压抑许久吧。

秦无衣正在怔怔出神，心想自己是不是为了区区些许钱财便置身危险之中，恐怕得不偿失啊！突然一道暴怒打破了秦无衣的思绪。

“喂，你想什么，还不快出去，没一点君子之风？”云小音说完方才意识到秦无衣还在自己闺房，翻了翻白眼道。

秦无衣瞪大眼睛，狂放不羁的来回在云小音全身上下扫视一番道：“没一点风骚劲儿，稀罕。”说完赶忙溜走。

身后传来阵阵咆哮……

回到厢房的秦无衣思来想去，索性今日闲来无事，不妨去曲阳城闲逛，路过勾栏，也好蹭个曲儿。思念至此，毫不迟疑的准备下山，丝毫没有作为云梦阁请来的“客人”的觉悟，也没有拿人钱财，替身挡灾的意识。

可惜事与愿违，不多时就有人来传话，云小音姐弟下山去别院收拾物品，在云飞平长老以山下危险为由强力恳求下，云小音和云小宁姐弟俩同意长住云梦阁内。请秦无衣作伴相陪。

远上寒山石径斜，平日里也算是人迹罕至首长山，距离曲阳山五十里处。蛇虫鼠蚁横行，毒雾弥漫甚是厉害。因常年无人踏足，比起曲阳山上坐落着云梦阁，越发显得极是清幽。

烈日当空，在山脉深处的一座山峰的小道上，此时有一孑然独行的灰衣男子约莫三十余岁，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魁梧的身躯负着一柄四尺黑色长剑，剑鞘上铸有一头神武非凡老虎，细看之下闪着的森森寒气不寒而栗。

山坡上的羊肠小道空气愈加阴凉，两旁阴风阵阵，好似猛兽呼啸。

灰衣男子行至一处，前方出现一处山崖，挂着一座气势恢弘的瀑布，从顶部倾斜而下，扑入山崖底部的水潭，激起道道白色浪花。

“轰隆隆、哧唰唰“的声音好似雷鸣。

数月不停歇，昼夜追逐，灰衣人也是真气消耗过甚。如今见一甘泉，自然喜上眉梢。当先快步走近潭水边，双手捧起一揽清水喝下，顿时心旷神怡、神情舒畅的吐出胸中浊气。

神采奕奕道：“一派遥从玉水分，晴川都洒历山尘。疏影横斜水清浅，不须檀板共金尊。”

此人乃是位于神州最东方的青州第一大仙派碧游宫下辖门派，神光洞弟子李明阳。修为颇高，在同门中也算是顶尖之人。同辈中能胜过此人的也是不多，因其行侠仗义，入江湖以来，罕逢敌手，凡遇妖魔必不会袖手旁观。素有“神光剑侠”之名。

数月前得知，在神光洞以西八百里，紧挨扬州地界有一妖僧怀抱一四尾妖猫以邪术为非作歹。

那妖僧利用此妖猫吸食修士和凡人精魄，血气旺盛的男子屡屡遭劫。据传，此妖僧在四尾妖猫夺人精魄后，在月圆之夜炼化妖猫所得精华。修炼起来极其迅速，几年间功力竟然大涨。

神光洞自命有道家真传，得知此事后自然要行那除魔卫道之责。当下便命神光洞得意弟子李明阳前往青州和扬州交界探查。

李明阳到达妖僧为非作歹之地后，经过数月的明察暗访。终于在一座山间沟壑中的洞穴寻得此妖僧。与其交战数天未分胜负。最后不得不拿出临走时洞主给的一张上清符箓“清雷正天符”，将其妖僧重创，而四尾妖猫险些被打回原形。据门派内传言，这为数不多的几张符纂乃是上清神宫碧游宫宫主亲自以无上大法刻画而成。

虽说有门派至宝神符将妖僧击伤，怎奈其道行不浅，又有妖猫从旁协助。而此妖猫应是体内含有青墟界皇族妖狐的血脉。因此可异化出尾巴，虽不及妖狐的尾巴神异，但也不可小觑。最终妖猫以断去三尾的巨大代价化解掉大半符箓威力；妖僧携其一路向西南出逃至交州。李明阳亦追踪妖僧至此。

交州本就属于人迹罕至，多有山川沼泽，而首长山山脉又声势浩大，绵延不绝，又因道路多曲折绵长，称首长山。想要寻找到妖猫，实属不易。

李明阳唯恐此时回转仙门无法给仙门交代，但同时生性豁达随意，忽地想到交州虽大，但地处神州最南端，再往南是无边江海，根本无处藏匿，来日方长不可操之过急。随即也就在这钟灵毓秀的山水林间小憩几日以恢复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