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死人了

“这，这位小姐，咱们还是听官老爷的话吧，还钱的事，不，不急。”周老三磕磕巴巴地说道。头低着，也不看楚楚，一双泛着油光的手拧着同样油亮亮的衣服。

楚楚现在才仔仔细细地打佯了一番周老三，整个人像是油缸里泡出来的，哪哪都是油，这是把人直接从油饼摊给逮过来的吗？

“你慌什么，那坐在上面的大人不还没发话的么。那才是大官。”

指指张大人，楚楚赔笑道：“张大人，我先还钱可以的吧，这不还钱也于法不合嘛。”

“嗯，可以。”张大人一口应承。

“那张大人，你先借我点钱急用也可以的吧？”楚楚笑嘻嘻地说道。

“林楚楚，你不要太过分了！”张大人还未开口，李荀倒是急了。

他还想说啥，张大人抬手制止了：“李荀，拿点银两借她。”

“张大人，她可是人犯！”李荀急眼了，这怎么一个两个的脑子都不清醒。

“我们不能让别人到了刑部，都还讨不到欠银。”

李荀想想也有理，随即掏出随身带的几辆碎银，递给楚楚：“给你。”

楚楚也不接，看着周老三道：“劳烦李大人直接把银子给他吧，多的就算利息了。”

李荀不耐烦地把银子扔给周老三：“拿去。”

银子啪一声掉落在地上，周老三不仅没捡，还更是吓得缩成一团，口中直念叨：“不要不要，我不要......”

楚楚见奇，从地上捡起银子，又再次递了过去：“拿着，这是你的。”。，

听见楚楚的声音，周老三才把缩着的头抬了抬，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银子，也不拿，只试探地问了声：“这真的是给我的？”

楚楚轻声道：“就是给你的，放心拿着。”随即翻开他的手掌，把银子轻轻放在他手上。

楚楚站起身，看着周老三小心翼翼地拿出块布，把银子包好。退后几步，突然猛喝出声：“周老三，谁让你这么说的！”

“啊，一个女的。”周老三脱口而出，反应过来之后，急得直摆手，口齿不清地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女的，也不是男的，不对，我是说，我说的是真的，没有谁让我这么说.....”

楚楚没说话，直直地看着张大人 。

张大人没有接楚楚目光，反而是盯着李荀，脸色有点不好。

“李荀，他说的什么意思，那个女的是谁？”开口就是质问，一点没给下属面子。

李荀有些慌神，赶忙解释道：“张大人，属下也不知道这厮在胡说什么！”

随即转身对着周老三喝问道：“周老三，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用刑了！”

周老三吓得一抖，趴在地上不停地哆嗦：“别用刑，别用刑，我说，我说......是，是有一位小姐，给了我银子，让我这么说的。”

“什么小姐？”张大人插了一句。

周老三整张脸都缩成一团，眯缝着眼睛，看似是在使劲回想，慢吞吞地说道：“应该，是位有钱人家的小姐......样子，还挺漂亮的，给的，也多......”

“没了？”李荀大吼一声，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没，没了.....”周老三不敢看李荀，只敢趴着回话，

“呵呵，张大人，李大人，这刑部找来的证人都可以满嘴胡说了，莫非你们审案就是这种风格？那都不用审了，你们直接指派不就好了。”楚楚语带嘲讽。

“我，我也没乱说，我，确实见过你去一朝馆，而，而且，里面的人也说了，你去打过架的。”

“行了，你现在说的话还能信么，再说了，武馆不就是让人打架的，不切磋怎么进步！”

“可，可他们说你，挺凶的...”周老三还在小声辩解。

楚楚出声打断他，恨恨地瞪着他道：“我凶和你啥关系，我凶你就来栽赃我？不管咋样，那我总没欠你钱吧，把银子还来！”

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祖宗诚不欺我啊！楚楚心里那个气啊，刚才还看这周老三可怜，结果呢，人家是被雇佣了来指证她的，还趁机讹了她好几两银子。

“张大人，李大人，这闹剧该收场了吧？我就先走了，不奉陪了。”

李荀虚拦了一下楚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林小姐，稍慢，这还有一样物什，要请林小姐辨认一下。”

这TND小人，这是死活要跟她磕到底了吧，楚楚怒道：“李大人，我好歹是个相府嫡女，你平白无故把我抓来，又找来假证人诋毁我，这会还要耍什么阴招，我和我爹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李荀就像有什么十足的把握，也不气恼，招来狱卒，捧着一个什么东西上来。

他示意狱卒把东西拿给楚楚看，楚楚狐疑地瞅了李荀一眼，瞟了一眼狱卒手中之物，登时愣住了。

这，这不是她拿去当铺的手镯吗，怎么在李荀手中？莫非那当铺就是这厮开的？那神秘老板就是他？楚楚有点慌神。

又转念一想，就算是知道她去当东西又怎样，谁规定她不能去当铺了？随即镇定下来，盯着李荀，不客气地问道：“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荀拿起一只镯子，举起来看了看，又依次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展示了一遍：“大家都看到了吧，这镯子可是当年陛下赏赐给王老将军的，我朝就这么一对。而据在下所知，这镯子也一直是老将军之女，也就是林夫人所有......”

说完顿了顿，看着楚楚，面露得意之色：“请问林小姐，林夫人把这镯子给你了吧！”

这说的都不是疑问句，句句肯定。可不是么，当娘的把好东西给女儿，这不天经地义么。楚楚的心提了起来，她猜不出这和这事有什么关联。

“给我怎么了，我娘不能给我么？李大人这么关心我的家事，意欲何为啊？”

楚楚决心来个恶人先告状，整不了你，也得恶心恶心你。

李荀对着楚楚笑了笑，转过身，对着张大人和众人道：“这镯子是在一朝馆的废墟上找到的......确切的说，是从一位遍体鳞伤的死者手中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