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福威镖局

劳德诺道:“我当时问师傅，这辟邪剑法很厉害吗？师傅便问起我入门之前在江湖上行走时可听过福威镖局林震南的名头。”

梁发道:“林震南，福威镖局的那位掌门人是吗？”

劳德诺道:“不错，师傅说林震南武功虽然不弱，但是这几年福威镖局之所以人丁兴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道上的朋友给他面子，要说到武功嘛……但各位兄弟可曾听过百年前的林震南祖父林远图？”

梁发惊呼道:“哦？那位林远图竟然是林震南的祖父吗？”

岳灵珊疑道:“咦？三师哥，你认识那位老前辈吗？”

陆大有笑道:“认识？真要如此，三师兄岂不是百年老妖怪？”众人大笑。

梁发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并非认识，只是我的父亲梁仁是武学世家，专门练剑，也喜好收集一些经典剑术案例和小故事，幼年时我曾经听过不少，什么神雕侠杨过的重剑、春秋战国时期的越女神剑、太极张三丰张无忌祖孙的太极剑法、独孤求败但求一败等等故事，这些高手大都名震一时，武艺即使不是天下第一，也相差不远了，不过元末时期大批高手死在抗元路上，即使是本朝太祖张无忌（此宇宙明朝开创者为张无忌穿越者。）的太极剑法当世无敌，那也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只百年前的高手，要论使剑的首屈一指只怕便是这林远图了。当年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开创镖局，当真是打遍黑道无敌手。其时白道上英雄见他太过威风，也有去找他比试武艺的，但即使是我华山派的剑宗风太师叔和当年的魔教十长老也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咦了一声，只有劳德诺叹道:“确实如此，当年青城派的掌门人长青子，也是现在余沧海余观主的师傅也曾去挑战林远图，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青城剑法被尽数破尽。我道：‘如此说来，辟邪剑法果然是厉害得很了？’师父道：‘长青子输招之事，双方都守口如瓶，因此武林中都不知道。长青子前辈和你师祖是好朋友，曾对你师祖说起过，他自认这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但自忖敌不过林远图，此仇终于难报。你师祖曾和他拆解辟邪剑法，想助他找出这剑法中的破绽，然而这七十二路剑法看似平平无奇，中间却藏有许多旁人猜测不透的奥妙，突然之间会变得迅速无比。两人钻研了数月，一直没破解的把握。那时我刚入师门，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在旁斟茶侍候，看得熟了，你一试演，便知道这是辟邪剑法。唉，岁月如流，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梁发道:“如此说来，这余沧海带领弟子练习辟邪剑法难道是为了去报仇？这……”岳灵珊道:“那倒不是，我和二师兄当时就在林家福威镖局，余沧海杀那几个镖师根本没用上剑，只用一对催心掌就杀尽了别人全家，那可真是可怕的紧。”

陆大有道:“哦，小师妹你看过余观主动手杀人？”

劳德诺道:“嗯，当时我本来是奉师父的命令下山去查看林家和青城派的这场大战，小师妹毕竟机灵，给她套到了消息，陪我一块下了山。说来也巧，那位福威镖局的林公子居然到我和师妹开设的大宝号来光顾，小师妹只好送酒给他们喝了。当时我们还担心是给他瞧破了，故意上门来点穿的，但跟他一搭上口，才知他是全然蒙在鼓里。这纨裤弟子甚么也不懂，跟白痴也差不了多少。便在那时，青城派中两个最不成话的余人彦和贾人达，也到我们大宝号来光顾……”

陆大有鼓掌道：“二师哥，你和小师妹开设的大宝号，当真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你们在福建可发了大财哪！”

那少女笑道：“那还用说么？二师哥早成了大财主，我托他大老板的福，可也捞了不少油水。”众人尽皆大笑。

劳德诺笑道：“别瞧那林少镖头武功稀松平常，给咱们小师妹做徒儿也还不配，倒是颇有骨气。余沧海那不成材的小儿子余人彦瞎了眼睛，向小师妹动手动脚，口出调笑之言，那林公子居然伸手来抱打不平，不过他那几招嘛……呵呵。”众人笑了起来，只有岳灵珊和梁发没有笑起，岳灵珊自是想到那贵公子为她出力的事情，梁发却是佩服那林公子的英雄气:“这林公子倒是英雄好汉。”

陆大有道:“我说三师兄，就他那两下子也能算英雄？我看狗熊还差不多……哈哈。”

梁发道:“老六，话不能这么说，这林公子武功不行，可是却为了救小师妹动手杀人，可见此人确有豪杰之气。各位师弟，你们要记住，行走江湖看的就是一个义字，若是不讲道义，便像这余沧海一般，即使武功再强，地位再高，也不过只是狗屎一堆罢了。”

众人侧耳聆听，纷纷点头。劳德诺道:“三师弟说的真是一点不错。这余观主当真狠毒。当天晚上，余观主便率领了侯人英、洪人雄等十多个大弟子都已到了。不到片刻他们就将局中的镖头和趟子手一个个杀了，镖局派出去求援的众镖头，也都给他们治死了，一具具尸首都送了回来，下的手可也真狠毒。当时我想，青城派上代长青子和林远图比剑而败，余观主要报此仇，只须去和林震南父子比剑，胜了他们，也就是了，却何以下手如此狠毒？那定是为了给余人彦报仇。可是他们偏偏放过了林震南夫妻和林平之三人不杀，只是将他们逼出镖局。林家三口和镖局人众前脚出了镖局，余观主后脚就进去，大模大样的往大厅正中太师椅上一坐，这福威镖局算是教他青城派给占了啦。”

陆大有道：“他青城派想接手开镖局了，余沧海要做总镖头！”众人都是哈哈一笑。只有梁发怒道:“灭人满门，罪不容诛。”众人知道梁发身世，当即人人都不敢再笑。

劳德诺道：”林家三口乔装改扮，青城派早就瞧在眼里，方人智、于人豪、贾人达三人奉命追踪擒拿。小师妹定要跟着去瞧热闹，于是我们两个又跟在方人智他们后面。到了福州城南山里的一家小饭铺中，方人智、于人豪、贾人达三个露脸出来，将林家三口都擒住了。小师妹说：‘林公子所以杀亲人彦，是由我身上而起，咱们可不能见死不救。’我极力劝阻，说道咱们一出手，必定伤了青城、华山两家的和气，何况余观主便在福州，我二人别要闹个灰头土脸。”

陆大有道：”二师哥上了几岁年纪，做事自然把细稳重，那岂不扫了小帅妹的兴致？”

劳德诺笑道：“小师妹兴致勃勃，二师哥便要扫她的兴，可也扫不掉。当下小师妹先到灶间中去，将那贾人达打得头破血流，哇哇大叫，引开了方于二人，她又绕到前面去救了林公子，放他逃生。”

陆大有拍手道：“妙极，妙极！我知道啦，小师妹可不是为了救那姓林的小子。她心中却另有一番用意。很好，很好。”岳灵珊道：“我另有甚么用意？你又来胡说八道。”陆大有道：“我为了青城派而挨师父的棍子，小师妹心中气不过，因此去揍青城派的人，为我出气，多谢啦……”说着站起身来，向岳灵珊深深一揖。岳灵珊噗哧一笑，还了一礼，笑道：“六猴儿师哥不用多礼。”

高跟明笑道：“小师妹揍青城弟子，确是为人出气。是不是为你，那可大有研究。挨师父棍子的，不见得只你六猴儿一个。”劳德诺笑道：“这一次六师弟说得对了，小师妹揍那贾人达，确是为了给六师弟出气。日后师父问起来，她也是这么说。”陆大有连连摇手，说道：“这……这个人情我可不敢领，别拉在我身上，教我再挨十下八下棍子。”

施戴子问道：“那方人智和于人豪没追来吗？”

岳灵珊道：“怎么没追？可是二师哥学过青城派的剑法，只一招‘鸿飞冥冥’，便将他二人的长剑绞得飞上了天。只可惜二师哥当时用黑布蒙上了脸，方于二人到这时也不知是败在我华山派手下。”

劳德诺道：“不知道最好，否则可又有老大一场风波。倘若只凭真实功夫，我也未必斗得过方于二人，只是我突然使出青城派剑法来，攻的又是他们剑法中的破绽，他哥儿俩大吃一惊，就这么着，咱们又占了一次上风。”

众弟子纷纷议论，都说大师哥知道了这回事后，定然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