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在服务区

何文样说：“那要看谁先捉住谁了，莫要紧张，人固有一死，时间早晚的问题。”

节伦要哭了，这个杀千刀的，就和自己隔壁家说鬼故事吓唬小朋友的无良老头一样，焉坏焉坏的。

何文样说：“不要怕，我觉得男外星人会剁了我们做饲料，但是，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晃动手中的转管机枪，何老九笑了笑：“女外星人嘛，估计她们会交配，毕竟像我这样强壮的男人，基因完美。图新鲜嘛，都爱玩新鲜的，要是能捉到一只大胸部的女外星人，给她戴上狗链子。”

避开半人高的奇异植物，何文样说：“真难为情，我是不是太露骨了？”

节伦紧张地笑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兰小妹那一款。”

“你不懂，还处在看脸的阶段，年少不知阿姨好，我和你讲，前面要坚挺的同时尽量大，后面像磨盘，无论轻抚还是挤压、碰撞还是摇晃，呦西。”何文样谨慎选着前进方向，问："有女朋友吗？"

节伦说："大学里有一个。"

“那你还惦记兰小妹，挺猖狂啊！”何文样的军用靴踩碎鲜艳醒目的伞菌植物，像玻璃似的清脆声，有一种它在哀嚎的错觉。

地表覆有大量植被，种类千奇百怪，色彩斑斓，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们发现，有些几厘米高的植物以肉眼察觉不了的速度在移动，不经意间，又能以极快的速度吞噬另一种比自身小的植物，看得两人毛骨悚然，打心里透出寒意来。

“那是食人花吗？”节伦停步，指向不远处的怪异植物，两米高似豆芽，杆径火红中带着蓝色斑点，顶部硕大的像菠萝外形的果实，中间裂开一道口子，神似某种器官。

何文样眉毛抬了抬，说：“在之前，你说外星人不一定是碳基生物，我基本会同意。现在嘛，它可能会吃你的大头，小头留给会动会叫的外星人就好。”

谨慎万分地走了一段路，大概两公里不到的路程，林间蓦然起了雾。

何文样如临大敌，憋着气戴上防毒面罩。却见节伦手忙脚乱，如患了帕金森，面罩在手抖之下差点丢掉，如何也戴不好。

何文样几乎要吓死，赶紧帮忙。

一分钟之后，节伦取下面罩，脸色惨白的说：“刚才我吸进去了。”

漫长的对望两分钟，节伦尽管浑身打颤，却安然无恙。

何文样取下面罩，呼吸已经适应的高氧气含量的空气，百感交集地说：“命真大，你能活到23岁，是老天给你开了两扇窗，该说不说，准备好了就给我亲一口，传点好运给我。”

说得节伦挺感动的，当时都哭了。

何文样走在前头，离节伦不到一米的距离，但浓雾弥漫，节伦几乎见不到他，于是从后面推了推，以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喊着：“大哥，雾好大呀，等等我！”

听到节伦在后面的大呼大喊，何文样很想骂他，聊女外星人什么姿势都好，但要放低声音，不要大声喧哗引来喷火怪兽。

当初要是他不来送外卖，何苦会一同穿越，成为不得不照顾的累赘。若换成是忠诚稳靠的小美姑娘，看着赏心悦目，嗓音像百灵鸟般动听。

何文样必须承认，想她了。

“别大声嚷嚷，注意听周围动静！”何文样压低音量，目光四处打探。

“哦。”节伦沉闷应了一声，缩缩脖子，紧咬住牙齿跟在何文样身后，幻想某棵树上突然跳下一只甩着脏辫的铁血战士，然后和异形大战，自己向最强一方投降，最后被割掉小头。

想想就浑身颤栗，比死还要恐怖。

又走了一段路程，依然浓雾弥漫，无法有效搜寻猎物的踪迹，危险性更大，何文样说：“恐怕咕叽兽躲地洞里隐蔽了，雾散再找，现在撤退。”

两人开始往回走，过了几分钟后，徒然之间，弥漫的大雾像似被功率巨大的吸尘器吸收，从上往下消散。

节伦头皮发麻：“草！草在吸气！”

植物能吞云吐雾，实属奇观，但何文样不想深究，没有毒性即可。

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只觉得全身刺痒，何文样作出手势，示意原地警戒，见节伦放下武器拿出手机，顿时恼了：“接外卖订单呢？”

节伦额头上泌出细细的汗珠，唉的叫了一声：“对不起，不是，我只是看时间，不在服务区，移动再牛，也不能穿越时空发来信号。我看了，二点一刻出发的，才走了半小时，感觉像过了一年。”

不必明说，也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无论是谁，就算兰博亲临，遇到会喷火的怪兽，那份惊惶失措，也是可想而知的。

何文样轻轻撞了他一下：“别紧张，它们又不是神仙，来了就突突突，这么多的担心做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何文样警惕的目光，连最称职的哨兵也要羞愧。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D博士略显沙哑的声音：“打猎者，这里是基地，情况怎样了？完毕。”

何文样回复：“打猎者收到，没见到猎物，但直觉告诉我会有收获，把配料准备好，估计两到三只，还有，主动联络改为五分钟间隔，打到猎物我们立即回来，欧了。”

D博士说：“基地收到，完毕。”

何文样说：“就两个部门，没有别的冲突，不要完毕了好不好，感觉很傻，欧了。”

D博士说：“基地收到，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完毕。”

何文样说：“祝你福如东海发大财，欧了。”

D博士骂：“我他妈……”

听两人苦中作乐，节伦勉强一笑，像哭。

帅气的脸上汗渍济济，衣服也被浸湿一大片，异时空的危险之地，真让人神经一刻都放松不得。

不禁有些儿后悔出来，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交给何文样，自己陪D博士留守基地就好。在到这鸟地方之前，自己还只个是学生而已，难道也要像何文样那般会使刀枪棍棒，斧钺钩叉？

海面上一阵咸腥味吹来，这颗星球正处夏季，可仍不免令人汗毛直竖，节伦发出一声无意义的短音，显得狼狈之极。

何文样看他可怜，然而也别无他法，生存就是如此。自己要不是端着这部强悍火器，觉得任何困难都可以克服，心里倒也不是很恐慌的话，可能就要发着颤抖连路也走不动，只能窝在一处角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