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核酸了吗你就亲

“从赤道附近，发射两枚导弹。”

餐馆内，何文样说：“一条直线正反两点，嘭嘭，打穿月球！”

“导弹？”坐对面的D博士错愕：“两枚？”

何文样有些迟疑：“核弹怎么样？月亮不是空心的么？”

D博士说：“谁告诉你的？”

话题转得突然，从平行宇宙到地球最忠实的伴侣，毫无关联性，老头没好气说：“我和你讨论两个宇宙物质置换的可能性，你却想要炸掉月球？”

“不不不。”何文样知道以目前人类的技术顶点，堪堪登陆月球，炸掉它的想法太疯狂了，他加重语气：“不是整个炸掉，八月十五还需要月亮，我是说打穿它，用反物质战斗部怎么样？直径一百米的孔，两百米也行。”

D博士提高音量：“纯属脱裤子放屁，不打一公里以上的孔，瞧不起谁呢。”

何文样敲桌：“小了，格局小了，我是说成本的问题吗？一枚不行就两枚三十枚，可劲怼，打穿就完事了，要的就是大气磅礴，人类奇迹！”

D博士被逗笑，与他碰杯饮酒，抬手示意他吃菜，何文样反而放下筷子，神情严肃的说：“依我的计划，打穿之后，安上光学系统，做成长度三千千米的太空望远镜，进行大范围宇宙观测，探索更广、更深、更清晰的星辰大海，别笑，比你虚无缥缈的平行宇宙靠谱。”

D博士再次惊到了，提高嗓门：“想法很大胆嘛小伙子，打孔做成望远镜，绝了！”

碰杯喝酒，停顿片刻后，D博士又问：“到底怎么想的？有那功夫，在月球表面用液态反射镜不香吗？”

“有点儿墨守成规。”何文样点燃香烟，嘴里喷出烟雾：“想法嘛，大胆一点嘛，网上有篇《漂移地球反攻六体》的小说……”

弹弹烟灰，何文样继续说：“看过后我灵感激发，我在想，先发现对方，远比等被它发现，然后迫不得已、千里迢迢，驾驶地球去进攻它要容易千百倍。尽管只是概念，不涉及深层次科学理论，租用嫦娥号，去月球磨镜子应该能做到吧？用人工也行，工资都不用给，能报名我第一个去。”

D博士脑子嗡嗡响，心说我们看的是同一本书吗，脱口而出：“我他妈……”

“哎哎哎。”何文样阻止他后续的脏话，挤眉弄眼：“我呢，没啥伟大追求，看到宇宙尽头也不是我的目标，我就想啊，找个外星女朋友，假设哈，假设她有四条腿，御敌时，外八倾角负7度，屁股最好在中轴线底端，重心低、稳！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哎，老头你说有没有可能？”

D博士说：“我他妈……”

“喝酒喝酒。”何文样赶紧和他碰杯，心说多大年纪了，还满口脏话。

D博士将白酒饮尽，紧紧抿着嘴，等火辣的液体落入胃中，才张嘴吐出酒气，发出一个单音：“哈！”

惊奇于何文样已经不满足地球生物圈之雌性，异想天开要找外星母人谈论姿势稳定的想法，D博士竖起大指姆：“真是服了你，真的，你是我见过吹牛皮吹得最离谱、变也最态的人类。”

何文样显得委屈：“侮辱我呢？你不能反驳生物多样性吧，外星智慧生物也是可以有尾巴的。”

“喂！你！”单手端盘子的服务员兰小妹停下脚步，用充满弹性的腿撞击男人，多少有些粗鲁的夺过他嘴里的香烟，呵斥：“室内不准吸烟，腿收一下！”

何文样并拢腿让她过去，嘀咕：“路多宽你腿就多大呗。”

兰小妹听力极佳，回头目露凶光：“教我做事哇？”

“没有没有。”何文样矢口否认：“地球大气恶劣加剧都怪我，没抓我去枪毙是老天眼瞎，别搭理我，忙你的。”

兰小妹大名兰晓美，一米六娇小玲珑，会给人错觉她很温柔，实际上，她是个刁蛮公主。

双眼皮丹凤眼尽最大限度扩张，她说：“还不能说你两句怎么滴，我要是你妈，非揍你不可！三十五的人了，还穿开裆裤吗？掰手指算算，每天少抽一包烟，兰博基尼都能买了，不懂事！”

一屋人都笑了。

何文样不在意外人笑话和看法，说好听点叫波澜不惊，不客气来讲，虽同处一个屋檐，却不是同一层次，反正地球爆炸都是小事，不值得调用激动情绪，他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问她：“你老板还是我老板？”

兰小妹说：“当然是叶问啦，难道是我哇？”

何文样腰杆挺直，挥手：“行了，去做你的京城第一吧，别扰乱我的思维，我们正在说人类奇迹呢。”

兰小妹瞟D博士一眼，又转回何文样那张成熟帅气、些许油腻让人看久了生厌的脸，哼一声：“去沙漠游泳比赛呢？还人类奇迹，我看你小时候被癞蛤蟆滋尿淋脑壳，忘记擦，落下病根了吧？谁爱跟你说话似的，特不着调。”

新客人进店落座，这个、那个点了几下，兰小妹就去做菜。

何文样和D博士继续话题。

自从兰小妹被捡进店里，何老板只用三天便教会她招牌菜，且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样说吧，她能作出令丧尸大流口水的食物，一旦抛出，哪怕你在旁边，丧尸都不会瞧你。

何老板确定捡着宝了，至此少操刀，除挑嘴客人特别指定，不然是懒得动的。

用何老板的原话来说：我开店不是为了挣钱，哎，就是玩。

“端菜哇，就晓得吃！懒出冥王星了都，还想找婆娘？急死我了，你个不争气的！”兰小妹伸出脑袋，拿锅铲遥控何老板做事，她天性使然，哇言哇语，直来直往，习惯用这样的语气与老板相处，毕竟摊上一个容忍她发小脾气的人，真不容易。

说到底，何老板或多或少存有犯贱基因，不被骂浑身不舒服。

“客人您稍等，我店额外赠送奶茶一杯哟。”兰小妹对客人笑得那叫一个甜，滴出水来，蜜蜂都齁死。反正天底下就何老板一个坏人，不用给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