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露锋芒

公子羽的话把芈建从恍然之中拉了出来。

芈建忙接口道：“芈建能在郑国安身立命，为定公器重，委以重任，自是当为郑国百姓着想，若是为芈建一人之私，搅动郑国上下不安，那是万万不可，公子羽有此想法，芈建虽是承谢，但却不甘苟同。”

公子羽脸涨的通红：“姐丈所言诧异，我郑国历经数代君王励精图治，国力昌盛，本应开疆拓土，但父王一向保守，如今太子建任我郑国相国，郑国如虎添翼一般，趁此大好时机，正是建功立业的时机，不单单为姐丈复位，也为我郑国扬威天下。”

公子亭却是咳嗽了一声：“我郑国国力虽近年有所提升，但实力与楚国相比，仍然相差悬殊，太子建所言有理，若冒然与楚国开战，生灵涂炭不说，难免自取其辱。老相国子产，想来也不会赞同。”

芈建见公子羽有些年轻气盛，有心挫挫对方的锐气，笑着说道：“素闻公子羽的剑法甚是高超，可否与芈建比试一番。”公子羽一向尚武，眼前一亮，只是听说太子建剑法超群，倒不知与自己相比如何。登时心中豪气生出，便唤下人取来了自己的长剑，走到了场中央。

芈建笑吟吟的走下场，却只是取了桑碧携带的宝剑，并未拔剑出鞘。

对着公子羽抱了抱拳，说道：“刀剑无眼，芈建便用这连鞘的剑与弟弟比试一下。”

公子羽心中不禁有些气恼，觉得芈建有些托大了。

刚想开口，却不料芈建的身形突然发动，如鬼魅一般，不知怎地，连鞘的剑已经抵到了自己的胸口。

公子羽大惊失色，呆立在了当场，心中又难免有些不服，觉得芈建是趁自己不备之际发难，是自己不小心方才落败。

芈建看出公子羽的想法，缓缓的撤回了宝剑，公子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盯住了对方。

然而芈建再次发难之际，又是快捷无匹，剑又抵到了公子羽胸口的同一位置。

公子羽一脸的惊愕，方才知道芈建刚才的一剑不是侥幸。

桑碧心中诧异，自己随侍芈建多年，竟然不知道芈建的剑法竟然高超到如此地步了，心中惊骇不已。

桑柔尚武，想的却是闲暇之时一定向芈建学习剑法，眼中满是艳羡之色。

芈建却不给公子羽时间，撤回后又是再次攻击，虽然每次攻击的方位不同，但每次又都抵到公子羽身上的同一位置。

公子羽呆立在了当场，若是真的性命相搏，自己已经死了数回，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自己一向以勇武自居，今天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脸上冷汗涔涔。

芈建见公子羽的神情，心中不忍，出言劝到，“芈建的剑法与真正的高手相斗也不过能抵挡三合而已，掌管天下，指点江山，武功终究不如文治，百姓安居乐享，才是上策。”

公子亭击掌附和，“姐丈所言甚合姬亭心意，以武治国，终非王道。”

公子羽面如死灰，回到了座位之中，心中却是不信，以芈建的剑法，在何人手上能斗不过三合呢。

公子羽听哥哥所言与自己向左，有些气结。

争辩道：“子产相国一向墨守成规，若是换做是我，早已将宋国攻下，素闻太子建在城父屡次率领楚军将齐国打的打败，如今得其相助，大事必成。”

话已出口，公子羽却是忽然觉出不妥，以前自己总与兄长意见相左，但今日父亲已经宣布公子亭承继王位，便是日后的郑国之主。

自己不过只是将军之职而已，神色不禁黯淡了下来。

酒宴之间忽然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芈建见此情景，举起酒爵说道。

“你们的姐姐明月公主在世之时，一再说，两位弟弟，一位性情敦厚，有长者之风，一位勇敢武毅，有勇士之力，临去世之际，嘱托芈建日后定要与二位多加亲近。今日不谈国事，只谈琴剑美酒。”

听芈建提到过世的明月公主，公子羽和公子亭均是眼圈一红，想想若是明月公主在场，一定也如芈建一般，劝解二人，便均沉默了下来。

桑碧和桑柔见公子羽和公子亭如此反应，心中也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一场宴会很晚才结束，芈建一行略带醉意的回了下榻之处。

太子府的不远处的一个小巷深处，一名青年男子放下手中吹奏的洞箫，眼中却是充满了暖意，喃喃自语道：“鬼谷门下又有了新的门人了。”

月光照耀之下，年轻人容颜似美女般秀丽，身材却是雄健无比，却是有些奇特，年轻人的背上背着一把宽大的宝剑，若是仔细看时，剑鞘之上隐隐篆刻着两个大字“巨阙”。

新郑城南的一座堂皇府邸原来是明月公主的故居，今天下午时分便被扫洒一新，暂时充作太子建的相国府。

夜宴之后，太子建与桑碧和弦歌便到了这里，桑碧故地重游，十分兴奋，弦歌头一次来到过去的公主府也是十分的新奇。

夜已深沉，夜阑人静，太子建独坐在后院，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面牵挂着母亲和弟弟，一面想着夜宴之上外边飘来的那一阵萧声。

不知何时，院子之中多了一个身影，太子建发觉之时不禁心中一惊。

自己向师兄学艺三年以来，耳力目力均较常人敏锐了许多，竟然不知道来人是怎样进到院中的。

惊讶之余，不自觉间拿起了身旁的湛卢剑。

抬眼望去，对方是一名秀美青年，身形雄健，身上竟似没有一丝赘肉的感觉，秀美的面庞与健硕的体形形成一种奇特的组合，让人既爱怜又敬畏。

来人盯着太子建手中的宝剑，半响之后吐出了两个字：“湛卢？”

太子建把目光盯向来人身后负着的那把宽大的宝剑，回应了两个字：“巨阈？”

随之露出了笑容。三大宝剑名闻天下，但天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一个秘密，炼出三大名剑的欧冶子，本来便是与自己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