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霖山深藏卧虎碧沥泉边有深情
书名:山河戒作者名:我是张静夜本章字数:2888更新时间:2022-04-26 09:33:38
乌云昏沉,霹雳乱舞,狂风肆虐,浊浪翻卷。只见一物从天挥扫而至,似蛇尾,呼啸中伴随电闪雷鸣,声势赫赫,似要打破这方世界,却在这时只听一声鸣叫,似呜咽,似低吼,一只巨爪从空中直抓而下,條忽之间,爪尾相交,这片世界诡异般地静止了下来,一圈七彩光晕闪现,瞬间覆盖了所有视线……
言天从猛地睁开双眼,脑袋剧痛,不由得低吼出声,每次只要梦到一些奇异的事情,脑中就会剧痛无比。这样的现象,自从莫名沉睡醒来后时不时地就会发生,梦中的情境总也是莫名奇妙地诡异,超乎一般想象。只是这样的头疼现象似乎不如开初的频繁,刚醒来时三五天要发作一次,现在几乎数月才发作一次了,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赵氏兄妹都认真地诊治过,但没找到原因,每次发作也只能帮他缓解。他的离奇遭遇除了苏映雪,小队中无人知晓。
清晨,阮二便听见言天从的痛吼声,便知道肯定是他头疼发作了。俩人相交最早,当年阮二凭着一身好功夫,金陵废城后常隐身刺杀日本人,在一次刺杀中陷入包围,言天从奋力把他救了出来,俩人便一直在一起,直到加入新S军,又成立这个小分队。阮二最是清楚言天从的头疼病了,虽感同身受,但又束手无策,直到有了赵家兄妹,才给了他许多的宽慰,虽然还是没法根治。
阮二去找赵伏威,却看见蒙勇全背着背篓正往对院走去,便叫道:“疯猫,老大头疼犯了,看见伏威兄妹没有?”
蒙勇全兴致正好,昨晚赵伏苓答应他今天一起上山采药,所以一早起来就莫名高兴,收拾停当正要去找赵伏苓呢。听见阮二叫唤,脑袋一时未转换过来,直觉地道:“阮小鱼,你说什么呢?”
阮二见他那样,知道他犯花痴,心中应是着紧赵伏苓,也没心思戏谑他,便再次说道:“老大头疼犯了,你赶快去叫伏苓,我去找伏威。”
这下蒙勇全听明白了,想起言天从头痛的样子,心中都有些窒息般地紧张,不及细想,便快步跑向坡上院子。
蒙勇全跨进院子,就看见赵伏苓正走出房门,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得愣在院中。赵伏苓换了身装扮,虽不算特别,因心中念兹,赵伏苓稍有改变,蒙勇全心中便感觉全然不同,情之所至,不能自抑。
赵伏苓转身看见蒙勇全立在院口,愣愣地看着自己,心中也不由得莞尔一喜。自小学医习武,养就一副飒爽的性格,加入军队,几年热血磨练,少了一些女儿习性,多了些刚强,但心底深处还是女儿心的萌动,豁达的心性也少不了怀恋念眷。开初对蒙勇全的印象只是豪爽仗义,但久而久之才发觉,他在平时粗豪,在战场悍勇,但他也有心思细腻之时,对自己总会无时无刻予以照顾,久而久之,俩人心中都有了感觉,感情也在自然而然中萌了芽,只是因为战争,都把感情贮藏着,只在这闲暇才会翻晒这莫名的喜悦。
心情有喜,性如雀跃,转头看向院中,苏映雪正在舞剑,一身军装,英姿飒爽,一头青丝长发飘逸,脚踩灵渺步轻转,手舞长剑穗飘摇,撩动间气势恢宏,收歇时云淡风轻,直如神仙入画,恰似舞女下凡。
赵伏苓欲打招呼,却又怕坏了兴致,便轻步走到蒙勇全身前,看他目光似有迷离般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喜,伸手晃了晃嗔道:“喂,你来干什么?”不知似已忘记昨晚的应诺,还是故作姿态。
听到赵伏苓的问话,蒙勇全窘了一下,忽才惊觉来的目的,慌忙抓起赵伏苓的手,说道:“快跟我走!”
赵伏苓忽然被蒙勇全抓住了手,听他语气急迫,心中先是一喜,又是一羞,没来得及说话,又被蒙勇全转身带了一个趔趄,不由心中又是一诧,又有些微恼,站定脚步,用力一挣,挣脱了被蒙勇全抓住的手,说道:“你干什么!”
蒙勇全转身看见赵伏苓一脸恼怒,不由一愕,转尔才醒悟过来,不自主地用手抓了抓头,道歉地说道:“哦,我,对不起,我……”,见赵伏苓并未真的生气,便又急急说道:“是老大,老大头疼病犯了。”
赵伏苓也未真的生气,只是一时惊诧,见他道歉虽心中软了,但也没仔细听他后文,正愣神间,却听见一阵风响,苏映雪已至身边,急急地对蒙勇全问道:“你刚说什么?”
蒙勇全看着两女,解释般地说道:“老大头疼犯了,阮二叫我来找伏苓过去……”话还未完,苏映雪已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
苏映雪看着言天从紧皱的眉头,用毛巾帮他擦去满脸的汗水,用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忍一忍,伏苓马上就来了。”边说心中不由一酸,眼中似有水雾凝结,他在痛,她亦在疼。
自幼失去双亲,流落街头,养就一颗孤寂的性情,后被刘若谦遇上收留,送到武当山学艺,天赋异于常人,艺成下山找到刘若谦,其时老先生已至暮年,侍奉其归墟之后,去了刘若谦大儿子刘孝龙军队中从职,小分队成立,她便加入了其中。
加入小分队后,认出了言天从,俩人渊源颇深,在苏映雪幼年时随刘若谦老先生游历,在青石城与言天从曾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当时言天从正落魄,刘若谦教给了他许多新潮的思维,后来遭遇了一场奇诡的经历,沉睡了二十多年才醒来,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相遇,俩人不由感叹缘分的奇妙。
有这段渊源,言天从哪些无法言说的奇异经历才有人可以分享,后来更萌生了情缘,于战火洗礼中催生,逐渐驻进了彼此的心中,相生相惜。
赵伏苓吩时蒙阮二人摁住言天从,防止他痛不自抑挣扎影响了治疗,费时许久,言天从才安静下来。几人得以松了口气,晓得他疼痛已缓解了下来。想到这种顽症始终不得根治,苏映雪心便七零八落,斑爻不堪。
赵伏苓取下所有银针,才问道:“我哥呢?还有其他人呢?”
阮二顿了顿才说道:“我找了一圈,没看到他们,估计出去了。”顿了一下又才说道:“嗯,对了,我记起来了,你哥应该去村里了,昨天村里有人生病来找过他。至于狐狸燕子嘛,应该上山去了。”边说边摇头晃脑,直像个算命术士,煞有介事的样子。
苏映雪握着言天从的手,轻声说道:“这里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阮二似乎还要说什么,赵伏苓摇头制止他说道:“嗯,老大需要静养,映雪姐在这里照顾就好了,我们都出去吧。”
走出房门,蒙勇全拉起赵伏苓的手说道:“苓儿,刚才对不起,我太急了……还有就是老大,老大他,辛苦你了,我……”
赵伏苓看着蒙勇全嗫嚅的样子,心中莫名欢喜,正想着说什么,却看阮二探头鬼眉鬼眼地瞅着她俩,一脸猥琐戏谑的样子,不由得也有点羞恼。
几人长年相处,各人的脾气秉性尽皆熟悉,阮二性格跳脱,并不足为怪,也都知晓蒙勇全与赵伏苓的哪点事情,虽明知女孩子脸嫩,但仍旧忍不住想要调笑。
赵伏苓虽江湖儿女,然也免不了女儿羞涩,虽不至大怒,却也微恼,只是如此,蒙勇全此时全心念兹,佳人微小的情绪便影响他的心念,不由恼怒,放开赵伏苓的手,转身对着阮二迫去,吼道:“看什么看,阮小鱼,给我起开!”
阮二看蒙勇全的架式,虽然不怵,但也不想此时招惹于他,便施施然而去,轻声嘀咕着:“你们继续。”
蒙勇全本也是佯装,见阮二一走,回身欲再次去牵赵伏苓的手,却见赵伏苓已走远了去,不由得略有遗憾,想跟上去,又怕佳人恼怒,只好傻站下屋檐之下。
太阳已然升起,驱散开山里的雾气,露出千里苍翠叠嶂,四处一片片生机盎然。
赵伏苓背着背篓,手里拎着一把短锄走过院子,把锄头塞给蒙勇全,说道:“呆子,走了。”
蒙勇全握着锄头,似乎未曾醒悟,抬头看看天,又看看手中锄头,又看着娉婷而去的赵伏苓,大叫一声:“苓儿,等等我。”
癫狂痴步疑怅惘,情焰初长似惚恍,青霖山深隐卧虎,碧沥泉下情正长。
誓用真情许青山,甘把忠魂献中华,锋砺磨剑嗜血狂,龙舞神州驱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