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讹诈吗?
她正走进经理室,准备放松一下。一天的劳累,她快散架了。商学院毕业后,她被分到一家单位上了三个月的班,发现工资远不是自己所需要的,就写了辞呈,接替了母亲的饭店。在她的精心打理下,生意做得越发顺畅。三年过后的中秋节,以她的名字命名的第二家分店就开张了。
分店成立时,母亲坚持要以“谷神饭店第二分店”作为分店名,这样以显得谷神饭店的壮大,母亲也感到欣慰,同时也能更大程度地吸引新老顾客。但她却坚持自己的意见,把新店命名为“谷晶饭店”,这让母亲很不高兴。结果是“谷晶饭店”吸收了很多新顾客,这些新顾客以年轻人为主,开拓了一片新市场。母亲才开始高兴起来。
“经理,不好了,有一拨客人在闹事……”四川姑娘小刘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这小刘做事勤快,嘴巴也甜,就是做事缺乏冷静。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小刘把谷晶带到了“望江南”包间,一个留着小辫的男人怒吼道:“你就是老板吗?你这破店是怎么开的?弄的什么饭菜?把我兄弟的嘴都弄破了,怎么办?”
“怎么办?”
其它五六个人也跟着嚷起来。
谷晶往其中的一个人望去,只见一个穿花格子衬衣的小个子男人,在用手巾捂着嘴,见到谷晶,忙把手巾从嘴角处挪开,直递到谷晶面前,谷晶看到手巾上有豆大一块血迹。谷晶正疑惑不解,小辫男人举起一块米粒大的块头说道:“这就是我兄弟从你们排骨汤炖白菜中吃出来的,白菜中夹着的骨头,嗑伤了兄弟的嘴,你说乍办?”
排骨汤炖白菜是饭店送给客人的,不收钱,但却很受顾客的喜爱,虽是一盆小小的白菜汤,却包含了很多的学问:白菜汤是用火腿、鲜鱼、新鲜排骨等精心熬制的汤外加上好白菜清炖出来的,很受顾客的喜爱。
做这道免费的白菜汤时,对厨师要求很是严格,在炖汤的时候都过滤了火腿、鲜鱼、新鲜排骨、甲鱼等,想不到汤里却会有残留的碎骨,谷晶直怪厨师不小心。
谷晶对小刘说:“去把厨师叫来!”
厨师战战兢兢地来到“望江南”包间,望着白菜汤里的小骨头傻眼了,轻声对谷晶说:“今早没买到排骨,炖汤时没放……”
谷晶暗怪厨师没严格遵守规定,但也明白了这伙人的目的了。但看到他们醉醺醺的,一个个在大嚷,此刻饭店里客人爆满,一些顾客也围上来看热闹,谷晶忙说道:“这是厨房的失误,这餐就免单了,望诸位多多包涵!”
厨师表示不解,正要张口,看到谷晶的坚定眼色,欲言又止。
小刘忙说:“各位,饭菜可以名单,但酒水却不能免!你们八人喝了三瓶茅台,可值6000多元啊!得要付款的!”
谷晶一惊,想不到还有这三瓶茅台。厨师也瞪直了眼:“这按饭店的规定,顾客自己也得赔一部分的。”
小个子男人斜着红眼从带血的嘴里往外一吐,惊叫起来:“天呐,还有一颗牙也嗑掉了!”说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拈起了一颗血淋淋的牙,“这可怎么办啊?”说完望向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其它的几个人都望向他。那男人三十出头,一身白色的西服,但却没打领带,那男人似乎没理会他,他的眼光正好与谷晶对视了一眼,他冰冷的脸泛起了一阵红色,在谷晶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但并不说什么。
“打医院的电话,要一辆救护车,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看是哪颗牙嗑掉了!”谷晶说道。
“那就不必了,不管是哪颗牙,还能重新装上去吗?给钱种植一颗不就行了吗?掉了一颗牙还能用得着救护车吗?”那个叫童志启的小辫男人说。
正在这时,西装男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应了一声,显然有些着急,就走了出去。对这件事显然是顾不上了,从那匆匆的步伐可以看出。
谷晶对西装男是有印象的,他是“金州饭店”老板梁金州的小儿子,名叫梁汉。城西本是“金州饭店”的天下,如今谷晶饭店开在城西,生意一天天红火,自然影响到他的生意。这是谷晶早已意料中的事,但“生意朝天,各走各边”,这商场就是竞争之地,谁还能把每个地方像产品一样拥有专利权?
“不,这位先生你的牙要送到医院去做个检查,究竟是哪颗牙嗑掉了?我好赔。”谷晶说道。
“你赔得起吗?”
“或许是早就落了的、或许是根本就没掉?医院鉴定那可是清楚不过的了,如果牙没掉或是早掉了的,就成了敲诈的证据了。”谷晶不紧不慢地说。
这伙人将目光扫向小辫男人童自启,他说道:“我兄弟这颗牙早就有些松动了,就算了吧,你给种植牙的钱,让他种植一颗,好吗?”
“不行,要经过医院鉴定,这颗牙是什么时候掉的?不然,今天就全部买单了再走!”谷晶缓慢而坚定有力地说道。
这伙人面面相觑,一时呆住了。
谷晶刚才从小个子男人说话中,看出他牙齿应该没掉,牙掉了,那可是血流不止的,但他口中的血却没有流了,于是她心中有了底,坚决要求上医院作鉴定。
小辫男童自启和小个子他们一伙七个人都哑口无言,一个个失去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小刘和厨师脸上露出了喜色,小刘暗中向谷晶投去敬佩的眼神。
“滚!小瘪三。”
“且慢!我这个兄弟要是牙就是刚才嗑掉的,那又怎么办呢?”这时,西装男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酒菜全部免单。”谷晶坚定地说。
“那可不是免单的问题了,一颗牙从小陪伴一生,且只值一餐酒菜钱,最少也值十万吧,要不你就从城西搬走,到城北谷神饭店合并去。”
梁汉又说道:“要是我这位兄弟的牙真要是吃了贵店的菜嗑掉的,你可不要赖帐哟?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劳。”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如果不是吃了店里的菜嗑掉的,那又怎么说呢?”
“问得好,这餐饭菜我全部买单,另奉上十万的赔偿费。”
“刚才不是说,我们输了,要搬到城北去,你输了你的‘金州饭店’搬到哪儿去呢?”
梁汉阴阴地说:“我会输吗?真输了,‘金州饭店’搬到城北去。”
小辫童自启脸上冒出了冷汗,打心眼对谷晶的胆识佩服起来随即说:“‘金州饭店’搬到城北还不是和‘谷神’一分高低,这条改改,改为两家和平共处,在此城共谋发展如何?”
“就这样!”谷晶坚定地说。
“走,弟兄们,上车!”小个子男人惊慌地望向梁汉,暗中摇了摇头,但这一切没能逃出谷晶的眼睛,谷晶叫来了弟弟和几个店里的伙计,也跟着他们驱车直住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