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是大辰国东部浙东行省的一个普通小山村,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民风~~民风相当不淳朴,迷信得很。
在一个破旧院子的房间内,稳婆望着襁褓里的娃娃束手无策,因为这个娃娃刚出生就脸色灰暗,且呼吸微弱。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嗡嗡嗡”的怪响声,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窜入娃娃身体里,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阵“哇哇哇哇”的婴哭声就响了起来,稳婆一阵惊喜,连忙把娃娃抱起来察看。随着娃娃的大哭,脸色迅速红润,呼吸也强健起来。
“呼~~!”她呼出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孩子,活了!
“恭喜陈家主,贺喜陈家主,是一位小公子!”
稳婆的大嗓门让院里的人们迅速从紧张变为欢喜,老陈家终于添丁啦。要知道陈家老大陈有丁人不如其名,连生两个都是女娃,倒是老二家的会生,第一胎就是儿子。
稳婆领了工钱和赏钱,叮嘱好坐月子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家主陈长锁和他的两个儿子迅速从欢喜中冷静下来,他们眼中有深深的焦虑。因为刚刚在屋外,他们都看到了直入产房的白光,那道光虽然短暂,但在黑夜里是那么显眼,肯定不止他们一家人看到,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二娃,你听过那个传说吗?”
陈长锁敲了敲手上的旱烟杆子,对二娃陈福报说。
“爹,我知道,但那不是旱天雷啊,那不是打雷的声音。”
外表憨直但有内慧的陈福报迅速理清了其中的关窍,赶忙解释说。
“但别人哪里管你这个,嘴又不长你身上。”陈长锁说。
“爹,那你说怎么办?”陈福报焦急地问。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许,或许没人看到也不一定。你明天去叮嘱一下稳婆,再给她一点赏钱,叫她不要乱说话。”
“哎,我晓得了。”陈福报答应着,心情沉重地回房间去了。
果然,担心什么来什么。
邻居陈加旺平时就跟陈长锁不对付,变着法子互相拆台。他非常“关心”老陈家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因为,自己已经有两个男孙了。
当他看到那道白光和奇怪的嗡嗡声时,也吃了一惊,他看了看天,随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传说——“旱雷出,妖孽生”。妖孽就生在自己旁边,这可如何是好啊。
深夜,残留着丝丝血腥气老陈家产房内,婴儿忽然睁开眼睛,小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
他叫陈天赐,是现代京都大学化学工程系的高材生,30岁出头就取得了化学系副教授职称。他没有太大的生活目标,搞搞科研,赚赚外快,和家人舒舒服服过完一生足矣。
那天他应邀来到顾问企业指导车间拆解设备,工人因操作不当,发生不明气体泄露。他最后的记忆是拼命往车间外跑,但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难道自己昏迷被送到医院了吗?但很快发现了不对,他感觉身体变得很小很小,手脚动起来十分吃力,还被什么包裹住了。虽然房子里漆黑一片,但借着窗外的月光和不太好的视力,还是发现了不同。这里根本就不是医院,而是简陋的民宅,更让人傻眼的,那些家具和摆设,根本不是现代的。
“难道,自己真的像网络小说那样穿越了?那自己的父母怎么办,自己刚结婚的妻子怎么办?”
想到这些,他不顾身体的异样哭了起来。哭声不是男人的低沉呜咽,而是婴儿的清脆嘹亮。旁边的妇人赶紧将孩子搂在臂弯里轻拍起来,随后,一团柔软的东西被递到了嘴边。他本能地含住了那团物体吸允起来。这一刻,本能战胜了理智,他很快陷入了睡梦中,梦里,他仿佛还在教室里跟学生讲着课。
第二天一早,陈加旺惴惴不安地来到了族长家,把陈长锁家产子时出现异象的消息告诉了族长兼村长陈才人。
陈才人四十出头,瘦削的脸下留着一小缕山羊胡。他今天不是第一次听到“陈长锁家生妖孽“这件事了,陈多水家婆娘张氏也跟自己说过。女人说的话,他还有点将信将疑,但陈加旺来说就不会错了,一来他住在陈长锁隔壁,二来他的为人也算本分老实。
“身为族长,怎么能置族人危难于不顾呢?”表面上大义凌然,脑子却回忆着去年陈长锁顶撞他的一幕幕,还说他不配当族长。
“我不配,难道你配?”陈才人恨恨地想着。
老陈家正吃早饭的时候,陈才人就带着两位族老兴冲冲地上门了。没有过多的寒暄,陈才人直接挑明了来意,对家主陈长锁说:
“陈老弟啊,听说你昨晚孙子出生时打旱天雷了,还有白光降下?”
陈长锁瞳孔微缩,强行压抑着心里的紧张,平静的回答说:
“哪有什么旱天雷,如果打雷的话,雷声那大得,还不整村的人都听见了?”
他环视了一圈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拱了拱手说:
“乡亲们帮忙作个证,昨晚都听见雷声了吗?”
围观的村民们有的摇头,有的默不作声。
“那可不一定,一来乡亲们都睡着了听不见,二来嘛这雷声听说有些怪,像蜜蜂一样嗡嗡响,声音小,离得远的听不到。”陈才人平静地说。
“你这也只是猜测,都没人听见雷声,根本不算证据,肯定是某些人心有歹念污蔑我家的。”陈长锁环顾了一圈地围观的众人说。
“住着离你家不远的张氏,还有陈加旺都可以作证,他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会无端污蔑你?”陈才人反唇相讥说。
陈长锁狠狠地撇了一眼躲在角落的陈加旺,陈加旺吓得猛地缩了缩脖子。
“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作为一族之长,不懂得善待族人,反去用些子虚乌有的事污蔑族人,族长是这样当的吗?”陈长锁义愤地说。
“你,你,你,我怎么当族长,不用你来指手画脚!”陈才人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陈才人平静了些情绪,装作正义凛然地说:
“这样吧,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乡亲受到不明妖孽的伤害,看在大家都是族亲的份上,你们自己家把孩子处理了,否则等我们动粗就不好了。乡亲们,本族长这样处理你们觉得如何?”
“对对对,族长做得不错!”
人啊,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哪管别人洪水滔天?好几个村民都应和着,但大多数仍然保持沉默。
“你们敢对我家娃子动粗试试!”
陈福报实在忍无可忍,顺手操起院角的锄头,横在众人面前恶狠狠地说。紧接着,陈家大娃陈有丁拿着菜刀也赶了过来,加入到对峙中,众人齐齐后退几步,神情紧张。
“哎哎哎,大家先不要冲动,听本人说几句如何?”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外来户罗家家主罗志新挺身而出。人嘛,大都欺软怕硬,众人看到有台阶可下,老陈家其实也不想和大家撕破脸,毕竟宗族可不是一个小家庭可以反抗的,于是都想听听他怎么说。
陈才人假装镇定,其实心里却慌得很,他小日子过得不错,实在没必要与他人玩命。刚刚陈家二娃眼里的杀意,他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行,行,那罗家主说说看!“陈才人顺水推舟地道。
罗志新向众人拱拱手,作了个罗圈揖,缓缓地说:
“人说“白显神仙黑显魔”,且不说有没有旱天雷这个事,但白光降下是真的吧?所以,在下认为,白光降在产房,上仙下凡的几率比妖孽降生更大。如果真是妖孽也就罢了,如果是上仙呢?那,祸事就大了。刚才听了族长的处理,觉得甚为不妥,所以冒昧出来多说几句。”
话音一落,满场惊叫之声,真的把村民给吓到了。对啊,逼死神仙那可怎么得了,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呐。
陈才人和二位族老一阵愕然,他们深知这件事情的可怕,紧张得身体一阵抖动。
“那,那,这,这,罗家主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陈才人瑟瑟地说。
众人渐渐平静下来,想听听罗志新有什么两全齐美的方法。
“不知在座各位有没有听说过“三种考验”之法?”罗志新款款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