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柄剑

芈建端起酒樽，饮了一口：“当时我也是和你桑碧一个想法，但当师兄告诉我师叔的姓名之后，我愕地当下以为是在做梦一般。”

芈建盯着桑柔，一字一顿地说到：“我的这位师叔便是大周开国时的国相---姜尚姜子牙。”

桑柔不禁愣住了，心中不禁暗想，这宋国的美酒却是劲头十足，怎么今天把芈建硬逼的直说胡话呢。

大周开国至今已有约六百年了，照此说来，岂不是芈建的师叔是六百年前的人物，那他的师父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芈建看出了桑碧的惊愕与不信，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事情原本我也是不敢相信的，但你若看到我师兄的能为，相处久了，却又是不得不信了。师兄在城父逗留了几日，传授给了我一部谋术，自此我才知道原来世上竟有如此包罗万象的典籍，便一发而不可收拾，痴迷地研习了下去。”

芈建看了看桑碧的神情，继续说到，“师兄自此之后，每隔数月便来到城父一趟，我也如脱胎换骨了一般，那时恰逢齐国大军来犯，我便用了谋术上的攻伐之策，果不其然，齐国大败。我却陷入了一桩烦恼之中。”

桑碧咦了一声：“果如公子所言，那公子应该高兴才对，如何却是陷入了烦恼之中？”

芈建叹了口气：“自从研读了谋数之后。我发现自己渐渐烦躁不安起来，起初我倒不以为意，后来烦躁加剧，以至于夜不能寐，我这才醒悟，原来修习了谋术之后，竟然会吞噬修习者的心智，想想当时的情景，若再无改善的法子，芈建定会发狂而死。”

桑碧见芈建说到此刻神情复杂，显见得当时历经了常人无法预料的苦难，心中不免焦急，却听芈建继续说到：“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师兄却是再次来到了城父，此次却是给我带来了一样东西，让我带在身畔，却原来是一块玉佩，名唤玲珑宝玉。此时我才知道，修习谋数若不佩戴此玉，会折损阳寿，早早发狂致死。”

桑碧听闻此言，蓦然想起，以前太子建的身畔却是佩戴着这样一块玉佩，不禁开口问道：“莫不是公子平时佩戴的那块白色的玉佩吗？我见公子那时日日佩戴，不肯更换，还以为是公子仅是喜爱此玉，却原来此玉佩还有如此的功能。”

芈建正色说到：“师叔姜尚便是靠着这块玉佩的加持，修习了谋数之篇，帮助文武二王打下了大周的一片江山。桑碧你说这块宝玉的价值如何？”

桑碧不禁动容，“果如公子所言，此块玉佩便是天下至宝了，万金不换。”

芈建点了点头，“确是如此，然而有一层你却没有想到，对于普通之人，这块玉佩只是令人艳羡，对于修习过谋数之人，却是性命攸关的东西。若是知道玉佩的下落，定然想方设法要得之而后快，但天下却只有这一块玲珑宝玉。身负宝玉之人是否也是身处危险之中呢？”

桑碧低头陷入了思考之中，良久，抬起了头：“公子所言，确是不错，果如公子所言，修习过谋数之人都是像公子这般冠绝天下的人物，若是知晓这玲珑宝玉的下落，得到宝玉之人定是危险万分，若是没有本领护持住宝物，恐怕反而会丢了性命。”

说完之后，桑碧忽然醒悟，因何芈建将空的锦盒带在身边，想想当时的情景，这块玉佩定是已在公子无双的身上了。

芈建见桑碧的神情，心知桑碧已经明白自己往昔的用意，点了点头：“不错，玲珑玉佩已经到了公子无双的身上。”

桑碧担忧道：“无双公子年龄尚小，怀此重宝，若被人识破，岂不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芈建微微一笑，“莫要小看了我这个胞弟，日后他的成就不可限量。”

见桑碧面露怀疑之色，芈建却也不再多言，而是回首将一旁的宝剑拿了起来。

芈建将手中的宝剑递向桑碧，“桑碧，你且看看这抦长剑有何不同之处。”

桑碧接过宝剑，却是忽然啊了一声，宝剑险些掉落在地上

。原来，到手的宝剑分外沉重，竟然比普通的宝剑重了一倍不止。

惊奇之下，桑碧捧起宝剑细细打量起来，见宝剑的外观也无特异之处，只是不知为何如此沉重。桑碧将宝剑抽出了一半，却见宝剑流光溢彩，剑身如同被光芒覆盖住了一般，剑柄之处还刻着两个字。

看了这两个字，桑碧不禁惊呼起来：“湛卢！”。

自周厉王以来，天下纷争不断，伴之而来的是各诸侯尚武之风渐重，继而不论是诸侯大夫还是布衣百姓，都对兵器喜爱收藏。

诸侯之间，争相打造兵器成风，每位诸侯的手中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珍藏的兵器。

诸侯对铸剑一事尤其痴迷，继而催生出了许多位有名铸剑师，然而在这些铸剑师中有一个人却是因为技艺超群冠绝于天下，这个人便是欧冶子。

欧冶子一生最得意的杰作，便是铸造了三把名剑，分别是——巨阙、湛卢、鱼肠。

欧冶子早就不在人世，然而三柄宝剑却好像是消失在了世间一般，只在诸侯之间留下种种传说。

甚至周天子也感慨说，若是见到这三把剑中的一抦，便是死而无憾了。

今日湛卢剑却在芈建的手中出现了，怎不让桑碧惊讶。

见桑碧如此神情，芈建笑道：“神兵利器却是令人艳羡，这便是师兄赠我的第二件宝物了。”

桑碧本来对芈建绝无怀疑，但今日对方所说的话语实在是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可是见到了芈建手中的湛卢剑，不由对公子建的话语又相信了几分。低头将湛卢剑在手中细细的把玩起来。

芈建轻叹了一下：“我本自以为剑法超群，师兄却告诉我，我的剑法上的造诣无法登峰造极，宝剑只是我万不得已防身之用。轻易不要示人，要我不到最危急的时候，不可拔剑。所以就连在娄关那样的情景之下，我都未敢使用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