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刀小试

别说，这管雷子放起来声音真大，地动山摇的，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虽然少点，但声势够大。

邻居们被震得跑出来，赶忙查看自家的玻璃碎没，问咋回事。

“我放的是超级大钢炮” ，

“你家鞭炮不是被皮猴抢走了吗？”大喇叭瞪着个死鱼眼睛，不解地问。

 “我托亲戚从市里搞来的”

大家将信将疑，“拿来看看，什么样的，下回也买点放”

“放完了，全炸飞了”。曹文东调皮地摊摊手，很无奈地样子。

大家本想看他笑话，结果声势却被压倒，失落地各自回家。

半夜又来一通轰炸，大家又都跑出来，举着手电，查看了半天的玻璃。

“不是说全放了吗？咋又有了？”

“又找出来几个，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翻出来。”

曹文东吓唬着大伙，让他们担心，难道自己变坏了，怎么这么高兴？

正月里，大家都在吃喝玩乐、热热闹闹。

文东和白雪两人却默默无语，好像两个木头人。

还多亏先前买了点猪肉，勉强包了顿饺子，不然真要喝西北风了。

可家里分文没有，又能挺几天呢？ 

曹文东一反常态，闷声不响，出奇的安静。其实他趁这几天清闲，正在神游催眠，

可以少吃饭，顺便试着穿越回去，可几次都没行。

只好先琢磨，用眼前的资源去赚钱。

白雪这些天没挨打，已经很满足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丈夫像换了个人，既高兴又担心，

上回邻居说得那样难听，都没打自己；又怕他打歪主意，惹出点事。

怯怯地安慰他，“文东，过了年，我就去干力工，一个月还能多赚二十多块钱。”

声音很小，眼睛低垂，脸上还能看到隐约的淤青。

曹文东看着她瘦弱单薄的身体，顿生怜悯。

脑子里浮现过去的事情，每次输了钱，或喝多了，回家就拿只能看不能碰的老婆撒气，

前段时间，天天输，心情更差，一句话不合就大打出手。

白雪心里有些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曹文东还是跑了。

原来他看家里,连吃饭都成问题。靠着神游催眠，才勉强坚持下来，这样下去，两人都得饿死。

他怎么可能等死!

身边的资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一个身负巨大外债的混混，

有个堂哥，也只是帮着打几回架，平时没什么来往。

自己都讨厌现在的自己，连个屌丝都不如，穷得像条狗，尊严也被踩得稀烂。

没资金，没资源，名声又不好，典型的“三无”人员。这起点要赚钱真是太难了。

可他有个信条，没钱想没钱的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里的人把他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这是没出路了，要走出去，人挪活。

早上起来，倒饬一番，穿上西服，夹个包。

人是衣服马是鞍，这些天瘦了不少，看着格外精神，高高的身材，

加上前世成功人士的气质，还挺有派头。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了一些自信。 

先上县里看看，做个市场调查，相信凭着自己的经济头脑，一定会找到商机。

经过堂哥家，顺便看看。

“大娘、大哥过年好啊！”曹文东讨喜地打着招呼。

一家人客气地招呼着，堂哥一脸惊奇

“你这要上哪？这打扮挺气派啊！”

“到县里办事，和朋友做点生意”

“做什么生意，赚钱也带上我”，堂哥笑着说。

曹文东点点头，“准备搞点食品”

又看向当会计的伯母， 

“大娘，最近汽水厂还好吧？”

“还好，只是厂里积压了很多白糖，厂长正愁怎么处理。”

文东听了，心中掠过一丝惊喜，

“大娘，白糖我也了解一些，具体咋回事”

伯母简单说明了情况，汽水厂用的白砂糖，是品质最好的。

厂子转产，用不了那么多，现在积压了5吨上下。

“厂长找过很多人，没办法，谁都不要。压着资金，还占地方，影响厂里周转。”

“那多少钱能卖？” 

“进价1.1元一斤，最多不超过这个价”伯母是厂里的会计，直接说了价钱。

曹文东迅速回忆起，当年白糖市面价格，大约在1块78。

“能卖给我不？”他试探地问。

“你要买多少” 

“我全要”，伯母听了，吓一跳，吃惊地看着他， 

“你要它干什么？还要那么多！得1万多块钱呢。”

“我联系外面的朋友，想办法卖出去，这样就解决了汽水厂的周转问题”

伯母一听能给厂子解决难题，认真起来，

“你当真有门路卖出去？可别砸手里。” 

“我有很多加工食品的朋友，要用白糖，您把我介绍给厂长，我和他谈谈。”

“好，我和厂长联系一下，厂子还没有正式上班，要等过十五。”

曹文东答应一声，先跑去县里，没车，只能步行，好在县城不大。

先找商店问价格，没看到卖砂糖的，卖的都是绵糖，零售1.8元一斤，质量比做汽水的白砂糖差些。

白砂糖零售，估计能卖到2元钱左右，给他们1.6元，应该能接受。

接下来就是找买家，直接找终端用户，利润会更大。曹文东心里盘算着，很高兴，这下可赚了。

没有电话，还真不方便，只得一路打听，

找到县西头的两个食品厂，一问都不要，说刚过完年，销量不大，还有存货，平时用量也不大。

曹文东一听，没戏，还是去别处看看。

向北顺街走，找到县雪糕厂，情况差不多，也有存货，说价格比自己进的高，好的也不想用，利润低。

情况不如想象的顺利，有点意外，是时间不对，现在是淡季，不行多找几个地方，化整为零，分散卖出去，

再不行价格低些也有得赚，就是时间不能拖太长，因为家里等米下锅。

又沿路向西，找到粮库对面的批发商店，老板姓王，很和蔼。

“王哥，我有一批上等白砂糖，想低价出货，你有兴趣没？”

王老板看他，精明干练，似乎很有实力，问了价格。

“价格有点高，如果能降些，可以考虑。”

曹文东一听心中暗喜，有门，“我有5吨，王哥能要多少？”

 “价格便宜，就多要些，优惠的多，可以全要” 王老板大气地说。

这话一出，曹文东喜出望外，最后两人谈到1.5元一斤。只是也有存货，没地方放，要卖完再进。

问要多长时间，约定20天后再联系。

告辞了王老板，又在县里问了几个地方。

销路有着落了，利润空间很大，要是多放一段时间，价格肯定会上涨。

曹文东很兴奋，一路小跑地回去，问伯母和厂长见面的事，

定在明天早上到厂长办公室洽谈。

临走时，堂哥送到门口，曹文东略显神秘地说： 

“大哥，不是想赚钱吗？有个机会，能赚几千块。”， 

堂哥瞪着大眼睛，“真的？能赚那么多？” 

“你准备300元，明天交定金用，赚钱算你一份”，又叮嘱说：

“这个事先不要和家人说，免得大家担心，给搅黄了”。

堂哥连连点头，“好好……”

回去又找到一起混的公红军，外号公老大，个头不高，两只眼睛像铃铛。

家里也穷，很义气，这笔生意，也和他说了，准备200元，赚钱也算他一份，

明天跟着去县里谈业务，公老大自然接受。

“从今天开始，在别人面前，叫我曹经理”，公老大答应，能赚钱，叫爹都行。

第二天，随伯母到汽水厂，和厂长见面，厂长姓费，人高马大，国字脸，很沉稳。

说明来意， 

“费厂长，我要是把厂里的白糖全包了，最低能降到多少钱一斤？”

费厂长想了想，“全包的话，给你降1毛钱， 1块钱一斤”。

“好，我全要了，先交500元定金，这么多货，一时没那么大地方，

先放厂里，20天内我来提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会有问题吧？”

费厂长爽快答应：“好，不会有问题”，收了定金。因伯母的关系，也没签合同，口头定下来了。

曹文东想，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等等行情，再找找出价更高的买家。

过了年，正如所料，白糖的销量逐渐回升，价格也不断在涨，

曹文东心里乐开花，想不到第一笔生意这样顺，已经涨了2角了，看样子还能涨。

他确定，这样下去，至少赚1万元。

没过几天，堂哥气喘吁吁，跑来找他，

“汽水厂副厂长孙科，拉走了我们的白糖，文东，我妈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