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姥姥病了

逆天改命？

可是想到母亲落魄的窘境，想到神志不清的姥姥，想到那一贫如洗的家，眼前连生存都成问题，逆天改命谈何容易！就凭一个毫无缚鸡之力、两手空空的十三四的孩子，而且还是女孩子吗？张念之不由得叹了口气。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残酷！

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离群寡居，怎么感觉像进入到了原始社会？张念之自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至于改命嘛，生存都成问题，等吃饱了再折腾吧。

一夜无眠，终于盼到了天亮。

想到母女的窘境，眼下最亟待解决的是吃饱穿暖的问题。

秋季正是庄稼收获的时节。记得小时候家里人口多，靠父亲三十多元的工资根本不够吃，每到秋收季节，母亲就带着孩子们去地里“捡庄稼”、“遛土豆”，一个秋季下来，一年的口粮也就不用愁了。

多亏有小时候农村生活的经历，给了张念之灵感，对，白手起家就从“捡庄稼”、“遛土豆”开始。

张念之带着小黑直奔收割完的地里去了。

明明小时候地里的“漏网之粮”挺多的，可眼下地里却少的可怜，大半天下来，只捡到一小捆谷穗，十几穗玉米，还有可怜的几个土豆。

就这还多亏了小黑跑来跑去帮着找呢，要不然就凭十三四岁的孩子，就算累个半死也捡不到多少粮食。

她们一定饿坏了，赶紧回去先给她们做点吃的，收工。

张念之边走边想，姥姥目前状态不好，不能刺激她，怎么让她接受呢？

对了，她以前一定是有侍女伺候的，眼下母女俩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那我就以侍女的身份留下来，或许她还能接受吧。

张念之一路心里忐忑，走到那个破屋的院门前。

往院里张望了一下没人，小黑冲着屋内叫了两声。

白衣少女急忙跑了出来，似乎在等着她们的到来。

“你、你们回来了。”白衣少女面带欣喜，激动的有点结巴。

“我们，无处可去，可、可不就回来了。”张念之更是激动。

再次相见，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意，彼此尽情的打量着对方。

还没等两人多说几句，小黑急的在白衣少女身边上蹿下跳，还一个劲的咬少女的裙摆。

白衣少女看向小黑，只见它皮毛光滑油亮，似黑色的锦缎；眼睛水灵明亮，犹如黑宝石一样闪闪发亮，煞是可爱。

少女蹲下身子爱怜的摸着小黑的头，眼神柔情似水；小黑抬起头贪婪地舔着少女的脸，嘴里呜呜低鸣，似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

张念之眼睛湿润了，多么和谐感人的画面！

小黑终于找到主人了，我也终于找到妈了！

愿时光静止，尽享相逢喜悦……

白衣少女感觉有些失态，赶紧站起身有些歉意的看向狗的主人，张念之急忙向少女介绍：“它叫小黑，它很喜欢你哦。我叫张念之，你叫我念念就行。”

白衣少女有些许的愣神，这名字似乎牵动了脑海中的某个神经，但又不明就里，也就不再纠结。

“我叫孙书琴，叫我琴儿吧。”

“你昨天看到的是我母亲，对不起啊，她……她受了刺激。她病了，在屋里睡着呢。”少女歉意地说道。

“我去看看。”来不及和母亲诉说衷肠，张念之就急忙跑进里屋。

姥姥蜷缩在土炕的角落里，昏睡着，张念之伸手摸摸额头，有些发烫。

天渐渐变凉了，估计衣着单薄着凉了，又受了惊吓，不病倒才怪呢，也多亏母亲仗着年轻没有倒下。

张念之一瞬间感到了责任和压力，带着母亲和姥姥活下去！好好的活！活的更好！

姥姥病倒了，眼下也不清醒，留下来也就没了阻力，顺理成章了。

“我们也无处可去了，我们留下来照顾你们吧。”张念之恳切又坚定的对少女说道。

不等少女答应，张念之就到厨房翻腾起来。一翻才知道，这家什么食物都没有了，也不知她们断炊多久了，如果自己不及时出现，她们怎么生存下去啊？

还好，我及时出现了。

先煮点小米粥吧，眼下也没别的吃食。

可面对那带壳的谷粒，如何才能能变成小米呢？张念之犯愁了。

想啊想……哦，对了，依稀记得古代稻谷去壳是用石臼的，就是在石头上凿个凹槽，把稻谷装到凹槽里，再用石锤来砸，稻谷也便在石臼里脱了壳，蜕了皮，露出里面的米粒了。这个过程叫“舂米”（“舂”不是“春”，读音chōng）。

哎，眼下是没有这些了，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石臼吧。

张念之找来找去，竟然惊喜的发现了一个类似于现代“蒜缸子”的东西，是石头的，还有石锤，虽然小了点，但真是不错的趁手家伙，再合适不过了，就用这个“舂米”。

麻利地撸下谷粒装到半缸左右，再用石锤在石缸里开始捣米，就像捣蒜一样。咣咣一阵响，不一会功夫，谷粒就脱了壳，露出里面金黄的米粒。

“哇，米粒出来了。”张念之激动万分，忍不住大声喊着。

以前见惯了小米，没任何感觉，今日再见这金灿灿的小米，张念之怎能不激动，这可是她第一次，用原始的方法“舂”出来的，救命米啊!

白衣少女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看着她脸上激动的神情，疑惑的伸长脖子看向那石缸，哇，真的有米粒，怎么出来的？少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用簸箕簸去脱落的谷壳，淘洗干净，放到锅里煮，一会满屋香气四溢。

张念之边煮粥，边把捡回来的土豆洗了，做了一个土豆泥，不到两刻钟，简单的饭菜就齐活了。

看着金灿灿的小米粥，张念之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嗯，真香！还从没吃过这么香的小米粥呢！

少女就这么一直吃惊的看着忙碌的同龄半大孩子，张念之顾不上跟她解释，盛了三碗粥，抬头嘱咐道：“一会喂夫人喝点粥，再用热毛巾不断擦拭她的额头、前胸、后背和四肢，暂时先降温，一会我带小黑上山去采草药。”

记得以前每当家里人感冒发烧时，都是用自家“百草园”里种的板蓝根解决的。

近年来爆发的流行病，也首推中医疗法，效果还相当不错。非典时期板蓝根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一度供不应求；新冠疫情横行之际，莲花清瘟颗粒是首推的特效药，其主要成分就是板蓝根，足见其清热解毒的强大功效。

那就上山挖板蓝根，顺便再挖点山野菜，晚上吃。

还好，昨天落脚的山洞离这不远。

姥姥似乎神志不清，那顺便采点镇静的中草药，记得茯苓安神效果不错。以前吃过茯苓饼，那就多采点茯苓，以后常给姥姥做茯苓饼，又能当药，又能当吃食，不错！再配合其它安神的野菜作为日常的食物，说不定我就成了妙手回春的神医了呢。

张念之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明亮的眼眸弯成两个小小的月牙，似乎真的成了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