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次入梦

“叽叽喳，叽叽喳……”白墨按下闹钟，慢慢坐了起来：难道，昨晚是做梦吗？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上学路上，白墨仍然沉浸在梦中，她正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忽然被人猛推一把，差点摔个狗啃泥！

“哈哈！这才上了几天学就开始发呆啊，叫你半天听不见！”原来是好哥们江理！这家伙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住邻近的楼房，是个有着对陌生人超冷漠却对好朋友超热情的奇怪个性的男孩，比白墨大一岁，已经上二年级了。

“江理！看我不揍扁你！”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跑进了学校。

这节课就是第一堂白墨最爱的美术课！下课后就是一年级所有新生集体举行的入学礼！然后就放学啦！

可惜，妈妈用心系的蝴蝶结在白墨跟江理早上打闹的过程中被拽散了，她努力摆弄着腰间的那条黑色缎带，感到很徒劳，毕竟花了一上午和一中午的时间也没有弄好……

“白墨起立！”

嗯？

白墨倏地站起身来，黑色缎带滑落下去被踩在脚下，差点把她绊倒。她好一会才站稳，忽然发现美术老师已经在教室里，全班同学都在看着她。

“你在系腰带吗？”美术老师可真温柔，没有骂她。白墨心想，我怎么完全没有听到上课铃声。“先认真上课吧，等下课后我帮你系。”

“好……”

快乐的课堂时光实在太短了，好像一瞬间就下课了，白墨看着画，希望全天都是美术课，这样就可以画很多很多了。

现在在学校操场上，每个人都穿着传统的红色汉服，校园仿佛一下穿越回了古代。白墨很庄严的站在第一排队列里，腰间的蝴蝶结现在和妈妈系得一样好看了。学生队列的对面，是全校老师的队列。老师们没有穿汉服，但是也都穿得很正式：黑裤子，白衬衫，男老师们还打了领带。

白墨跟随着喇叭里的指导语，和同学们一起，庄重的向老师们行礼。

“礼毕！欢迎大家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阳光小学。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大家都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为祖国的小太阳！”

白墨直起身，抬起头来，内心如有浩然之气，眼神光芒四射的望向老师们的队列！

白墨看到了她最喜欢的美术老师，她也换上了黑裤子和白衬衫，看起来又温柔又帅气。美术老师也看到了白墨，然后她忽然轻启双唇，白墨清楚的看到她在说什么！

“乖！”

“乖？”我是不是魔怔了？白墨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努力镇定下来，只是一个梦而已，从前做的各种好玩梦多了，干嘛这么在意这个梦。管那个女人是谁呢，什么师父，还要补拜师礼……白墨却越想越不镇定。今天晚上必须早早睡觉，一定是我开学这几天都太兴奋了没有休息好！

于是破天荒的，白墨八点就上床睡觉了。她对爸爸妈妈再三表示自己没有生病。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白墨使劲挠着头，重重跺着脚，她家可住在九层！哼哼，就是希望尽快有人过来骂她：是不是大半夜的神经病犯了！

“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神经病犯了？”

白墨猛地一转身！她一个跨步来到大个子女人面前，用小手紧紧揪着女人白衬衫的下摆边缘，一点也不礼貌的大喊起来：“你究竟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大个子女人把她的小手松开，然后蹲了下来：“我是你师父，你已经行过拜师礼了。你忘了吗？就在今天下午，当着全校老师的面。”

“你是我的美术老师？!怎么可能？你们明明长得一点都不一样！而且你怎么会跑进我的梦中？还有你为什么能听到我的心声？你……”白墨连珠炮似的发问好像一点都不是希望得到回答，只是要发泄一股怒气而已。

大个子女人竟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真有趣，你不是非常确定我就是美术老师吗？你也非常确定这是梦。至于心声，你不也能听到动植物的心声吗？”

白墨忽然低下头，冷静下来。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好吧，为师叫叶启瑶。白墨，你是《如幻卡》的继承人：启发者。”叶启瑶开始叙述，而白墨则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她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心跳声却如鼓点般震耳欲聋。

“你出生时自带一张天赋卡，叫《自然之灵》，应该是一张《-》（减号）对吧？”

白墨点点头。

“《自然之灵》使你有一种能倾听动植物内心的能力，为此你惹了不少麻烦。倒不是坏事，只不过，你需要花挺多时间去帮助动植物们，而因为你年龄小，很多事情其实也做不了什么。”叶启瑶看了一眼持续低着头的白墨，继续说：“你曾经试着向大人求教，试着弄清楚为什么你有这种能力，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你。事实上，他们没有认为你得了精神病就已经足够好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张卡牌的？”

“五岁的时候。”白墨声音低低的说。

“是因为大树妈妈？”叶启瑶的声音显得很温柔。

白墨没有回答，脚下的地板上开始出现点点泪滴。叶启瑶抬起手摸摸她的头：“你已经努力了，不怪你的。你知道的，大树妈妈现在也很好，她仍然深深爱着你……”

白墨忽然大哭起来，扑进叶启瑶的怀里，泣不成声的说着：“我，我去跟那些大人们说，说，但，但他们不听我的，他们说，要盖楼房，他们说，必须砍掉……我，我阻止不了，我，我听见了伐木的声音，我，我听见大树妈妈有多疼，我只能躲在家里，我好害怕，我……”

叶启瑶像妈妈似的拥着白墨，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白墨慢慢平静下来，说到：“我一直没有再走过那条路。”

“大树妈妈就是卡灵，对吧？”

“嗯！那天下午我躲在家里，不敢大声哭，因为爸爸妈妈都在。但我真的害怕极了，你听过锯木头的声音吗？”白墨满脸泪痕的问，叶启瑶点头，“那声音伴随着大树妈妈的哭泣声，我觉得我痛得都要裂开了。但正在那时，我的眼前白光一闪，有一棵小小的大树妈妈出现在我面前，她告诉我不要害怕，她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安慰了我，那是无比美妙的音乐，我以前从未听到过，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发出那样的音乐，我感到自己真的好多了。

等光退去时，就是一张卡牌，说是卡牌，但实际上拿不起来，那好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厚度，我从一面看到背面，梦幻般的色彩，上面有六个流动着的字“如幻：自然之灵”；另一面是正面，白色底上，有一棵大树妈妈的色彩块，右上角和左下角各有一个-，也都是流动的。我没有办法触碰到它，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当我正好奇该怎么收藏它时，它就消失了，但当我担心它没了想看到它时，它又出现了。”

“你就掌握了一点点方法，后来你跟大树妈妈的卡灵聊了很多对吗？”

“是的。我了解到自然之灵的功能，还有大树妈妈在这一百多年守护这里的很多故事，当然还有为什么我会第一次见大树妈妈就觉得好亲切的原因，这可是我出生时就带着的卡灵呀。”白墨总算笑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大树妈妈了解的内容仅限于自然之灵，关于如幻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有自然之灵，她也并不清楚。”

白墨从叶启瑶的怀里抽出身来，很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师父，你也有如幻卡是吗？”

“我没有。”叶启瑶如实回答。

白墨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能听到我的内心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