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内心崩溃

林淑明突然去世，林蓉深刻明白从此以后自己没有了爸爸，林家五个女人心里没有了依靠，没有了爸爸的时刻叮咛和嘱咐，妈妈会孤独。林蓉精神有些恍惚，是脆弱，是悲伤，其实爸爸的严苛要求和对于爸爸的敬畏已经成为自己的习惯，想起爸爸对自己的厉声呵斥，想起爸爸对整个家无私的奉献和爱。林蓉内心崩溃，没有了爸爸少了约束，不再有曾经的彼此埋怨和伤害，难道喜欢他人改变纵容自己，因为纵容自己释放天性，把自己最坏的情绪给了最亲近的家人，所以自己付出了代价。

蒋花下午来了一趟，挺着大肚子不宜吊丧，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我母亲去世我收获了爱情，老人大年初一去世旺子女，愿你爸在天之灵保佑你遇到爱你的人。”

对于陈启正的出现林蓉有些意外，“谢谢您能来，谢谢。”

陈启正印象中林蓉永远是安静温柔的，林蓉在自己爸爸去世的当天打来电话，电话里林蓉的尖刻语调，厉声要求请假回家，陈启正最初的反应就是林蓉深爱自己的父亲，林蓉是被父母宠着的女孩，因此听到自己爸爸去世，林蓉才有害怕和绝望的真性情。出于关心和好奇，他决定前来，如今办丧讲究唱戏热闹，眼前几乎是凄凉，他又担心起来。因此他想着多关心一下，才问问林家有没有老人或现在主事的人。

“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好，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谢谢。”林蓉对异性仍然内心敏感和排斥。

到家里，林蓉介绍自己的妈妈和三姐给陈启正，李福来请陈启正坐下，嘴里说着感谢领导关心的话。

林庆去泡茶给陈启正。

陈启正对李福来尊敬地握手，陈启正很会说话，“老人家不要太难过，节哀顺便，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人死不能复生，走的人希望在世的家人越来越好，不希望你们不快乐。”

他的话一语双关，李福来听得宽慰，林蓉听着蛮有道理。

陈启正问李福来，“老人家，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我会尽我所能提供帮助。”

李福来得体地回答道，“谢谢，我们家就我和林蓉两个人了，生活上暂时没有什么。就是希望林蓉踏踏实实的，干好工作，再成个家，也算了却她爸和我的心愿。” 

林蓉来不及阻止，对于妈妈向外人明明白白地说出自己的期望，露出感概的表情。

陈启正对待李福来朴实的心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认可，他朝林庆和林蓉看看，意味深长地说，“看得出来，你把女儿们教育得很好。林蓉漂亮又能干，会有喜欢她的人出现的，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

林庆朝林蓉微微点头，敬重地说，“谢谢陈经理。”

李福来要和林蓉一起送别陈启正的时候，陈启正客气道，“老人家，请留步。”又对着林蓉说，“ 你也别送了。不急着上班，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好了，再回来。”

蒋花妈脑溢血去世，林蓉陪着陈启正慰问蒋花，陈启正说过同样关心的话。

陈启正再向李福来附身行礼，“这段时间，要多注意休息。”陈启正是说给林蓉听，也是说给林蓉的妈妈听的。

“幺妹，你送领导到楼下吧。”李福来坚持让林蓉送。

林蓉听话的带路往前走，“走吧，老大。”

到了楼下，陈启正说，“林蓉，你快回去吧。你多陪陪老人家，照顾好自己，回头公司见。”

林蓉鞠躬，“谢谢您，再见。”

林蓉看着陈启正高大魁梧的背影，心里由衷地感激，潜意识中已经感觉之前对陈启正的看法有点偏激。

预约的灵车来接运遗体前，简单的辞灵及出殡仪式，帮忙守灵的人散去。

李福来和林蓉手挽手牵伴着，带着林家女儿女婿前往殡仪馆，一路上只有悲伤，没有哭声。从遗体告别到遗体火化，林家女人们才放开了哭。 

李福来捧回骨灰盒，和林淑明的遗像供奉在自己的卧室。李福来交待好三个女儿，由林秀负责 “百日葬”的陵园接洽，林英和林庆回去婆家照顾老人和小孩。

面对自己的妈妈讲究“七七丧俗”的传统文化，林蓉心里担心妈妈对爸爸的思恋和不舍容易积劳成疾，也害怕所谓的“头七回门”的习俗，非要妈妈陪自己睡自己的卧室。

二月九日周一，林蓉上班补办丧假手续。

“你为啥不告诉我呢？！”董晓梅关心问林蓉，又怕林蓉难过，“你还好吧？！”

林蓉岔开话题，“你过年去哪儿玩了？”

“我和冉磊安排双方父母见面了。”董晓梅兴高采烈地说，“大年三十，两家人一起在外吃的，冉磊买了礼物，我爸妈……”

“你和冉磊发展够快的。”王丽进来办公室接了话,大张旗鼓地问话，“晓梅，你住他家里了？！”

“丽姐，”董晓梅虽有埋怨，也大方承认，“他爸妈倒是希望我们尽快把婚结了。我爸妈说冉磊嘴甜，蛮担心他油嘴滑舌，让我多考验考验。”

“你爸妈挺开明。”王丽鼓动着，“先试婚，万一不合适随时分开。结了婚再离婚，对女的反而不好，遇到有小孩再嫁更难。”

“丽姐，你说啥呢?!”董晓梅外向开朗地说，“我和冉磊都是独生子女，我们的父母是考虑我们的感受。”

王丽关心起林蓉，“林蓉，你知道吗?蒋伟提离职了，做完这个月。”

“怎么？”林蓉很吃惊。

董晓梅说，“不会是因为又没有得到年度好评，他有些气馁吧?!”

“什么……” 王丽冒失地说，“他没有追求到喜欢的人，怕成为大家的笑话？！”

林蓉想到蒋伟会是因为自己吗，但自己又算什么，声东击西地朝董晓梅说了一句，“他不是这样容易……认输的人？”

“年终考评算什么？人家父母开公司，是大老板，那点加薪不过是人家零用钱的零头？！”王丽为林蓉叹息，“你怎么想的，装清高，错失良缘了不是。”

“王丽，你嘴不闲才舒服？！”林蓉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 要你乱点鸳鸯谱，你喜欢你去呀？”

见林蓉一脸不悦，王丽识相地道歉，“我是咸萝卜淡操心，好歹同学一场，我是希望你这个闷葫芦去轰轰烈烈爱一场。” 

“只可惜人家不喜欢我这样的，”王丽又故作失意地说，“你是温婉可人的淑女，那么楚楚动人，人家想把你捧着，你却伤人心。”

“你懂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要依靠男人才能活？”

“女人依靠男人很正常，我就要找一个有钱有权的男人。”

两个人横目对视，董晓梅连忙劝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觉得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最重要。”

第二天在员工餐厅林蓉鼓起勇气靠近蒋伟坐下，蒋伟仍然低头吃自己的，林蓉打破气氛问，“蒋伟，对不起，你……为什么要离职？！”

蒋伟的确不愿意因为林蓉的拒绝成为两个人工作在一起的障碍，他硬气地回答林蓉，“不好意思，你不要误会了，我辞职不是因为你。”

林蓉尴尬地说话吞吞吐吐，“我……是不希望你没想好就……”

蒋伟打断林蓉地话，“不用你假惺惺关心，我是准备回自家公司发展了。”

“哦……”林蓉对蒋伟有些不成熟的态度有些失望，“那就祝福你一切顺利。”

    “……谢谢。”蒋伟最终放宽心胸说了一句，“希望你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