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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噩耗

书名:像老爸一样温暖的boss作者名:渔舟唱晚-奇迹小说家本章字数:2939更新时间:2023-01-08 16:33:28

一般年前家家户户就把年货和新衣买好了,春节期间,来商场里的顾客多是来挑选礼物送人和看热闹的,值班没有平日上班忙。

吃过午餐,林蓉闲坐在电脑前查看一下打鼾的病理学:打呼噜通常是由两种原因造成,一种为原发性,另一种为其他疾病继发而来。打鼾严重影响患者睡眠质量,会引起头痛,越来越严重的话,会出现呼吸暂停、长时间的缺氧,会影响到身体各个系统,最明显的比如心脑血管系统,会引起很多并发症。

林蓉心里盘算起来,初二开始姐姐们回婆家和走亲访友,自己初四初五休假时,要带妈妈去大坪医院做下检查。

“叮铃铃,叮铃铃……”林蓉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林蓉不慌不忙地接电话,“你好……”

“幺妹,赶快回家。”二姐言语急促,“爸爸,他走了。”

“二姐,什么意思?”林蓉无法相信,“爸爸走了?”

“爸爸去世了。”二姐带着哭腔,又督促着林蓉,“ 你请好假马上回家来。”

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林蓉慌慌张张拨通陈启正的移动电话,“老大,我爸爸去世了,我请假回家。” 

陈启正电话里很着急,“你这就回家去吧。”

林蓉一路飞奔,脑子里无数次回想起昨晚爸爸扯嗓子吼的那句,“家打子,来一盘!”

走到街口,随风飘来沉重的哀乐声,走近街心花园,看见搭的灵棚,失魂落魄的林蓉杵立不动。

眼泪未干的林英来牵林蓉走进灵棚。灵堂前,林秀为林蓉别上白胸花戴上黑纱臂章,林英和林秀一人一只手牵林蓉走近冰棺,两个人泪如雨下。

自己的爸爸穿了一身全新的灰色棉服,安详地躺着睡着了,和爸爸大声训责人的样子在林蓉内心交织,林蓉万箭攒心,安静得没有哭出一滴眼泪。

林庆带着两个姐夫搬来向何秋收和邻居家里借来的桌子板凳,林英跑去帮忙。

林秀安抚着呆若木鸡的林蓉,“幺妹,你上楼去,你三姐夫还带着三个小孩。”

见林蓉仍然没有反应,“去吧,你去陪着妈妈,换姐夫下来。” 

林秀搂着林蓉的肩到楼梯间,看着林蓉缓缓地步上台阶。

林蓉的双腿像注了铅一般的沉重,缓慢吃力地爬上六楼,门是敞开的。

九岁的赵艺带着六岁的罗莹和五岁的吴晓明在饭桌上画画,电视里重播春晚节目,声音开到最小,吴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小姨。”赵艺叫着。

“外婆呢?”林蓉急切地问。

“幺妹回来了。”吴鹏从沙发上起身,关了电视,长长地叹了口气,“哎!妈一直闷在自个儿屋里嘞。”

吴鹏俯身看赵艺画的, “小艺乖,你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画,画完再看电视。”又摸了摸吴晓明的头,朝着孩子们说,“要听小姨的话,不要去烦外婆。”

“爸爸,你要去哪儿?”

“ 我下去帮忙。”吴鹏拍拍林蓉的肩,“你陪着他们?!”

林蓉点点头,默默地朝里屋走去,她推开了门。

李福来坐着床沿上一动不动,无声地落泪。

“妈妈。”林蓉扑到在李福来的膝盖上。

“幺妹下班了?!” 李福来抚摸着林蓉的头,舒了口气,“我去给你做饭。”

林蓉抬头望向泪流满面的李福来,哗哗地落下泪来,“妈妈,妈妈。”

李福来像被唤醒,嚎啕大哭着,“幺妹,你爸就这样抛下我们,去了。”

林蓉条件反射地哭叫着,“妈妈,你会和幺妹永远在一起吧?!”

听见哭声,三个娃跑来扑向李福来,大哭着,“外婆,外婆……”

婆孙三代拥抱在一起,哭声一片。

“福来妹子,节哀!”何秋收进屋来,眼里饱含泪水,又是叹气又是劝慰,“哎,太突然了……老林离开,你要挺住。” 

    “她何阿姨。”李福来用手抹眼泪。

    何秋收心疼地分别拍拍三个娃的小脸蛋,“小宝们被吓着了,福来妹子,你是唯一的长辈了,一家之主,一大家子要由你拿主意,你要坚强。”

“幺妹,知道心疼自己的妈妈。” 何秋收用手帕为林蓉擦拭眼泪,“大姑娘了,更要懂事些,好好带着小宝们,别让你妈伤心过度。”

林蓉起身哄小孩,“小艺,带小莹和晓明看电视去吧?!”

何秋收向林蓉挥手示意,“去吧,你带他们去玩会,我和你妈说说话。”

何秋收挨着李福来坐在床沿,递过手帕给李福来。

林蓉牵了小莹和晓明往外屋走,赵艺跟在后头,还回头看外婆。

李福来边擦眼泪边对小艺说话,“外婆没事了,小艺乖,和弟弟妹妹去玩吧。”

两位知心老人在屋里说着话,李福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惹得何秋收眼泪花花。

何秋收比较有经验,说话有分量,“……老林过世,悲伤难过是肯定的,但是正月里大声哭闹对整个家运很不利。因为新春佳节,家家户户还在喜悦的氛围中,办葬礼就一切从简。儿孙们都在,尽快让老林放心离开。”

何秋收扶着李福来下了楼。

陆续有老街坊们前来行礼,李福来张罗起来。 

晚饭将就年夜饭剩下的热热,李福来先让林蓉带着三个外孙吃,又让其他的女儿女婿轮流换着吃,李福来自己没胃口,在林英的劝导下喝了点莲藕排骨汤。

李福来和林英商量着把外孙们送回婆家,晚上林英和林秀的婆家来人奔丧,顺便把娃带走了,林庆让吴鹏开车把吴晓明送回吴家。

李福来含泪带着女儿女婿默默地为林淑明烧纸,四个女儿哭哭啼啼,李福来说了话,“大过年的,尽量别烦着别人家了。我们要把小日子过好,让你爸安安心心地去吧。”

第一天通宵守灵,守到大半夜,女儿女婿体谅李福来,非要李福来上楼睡一会儿,让林蓉陪着李福来。

林蓉心里害怕,要和妈妈一起睡自己的房间。

李福来辗转反侧,囫囵了两三个小时,就起床忙碌起来,打扫卫生、弄早饭,好像只有这样才让自己不去思恋。

林蓉一觉睡醒,已经十点过了。林蓉看见李福来又躲在自己的房间默默地抹泪。

林蓉照顾着妈妈的情绪,没敢多问,紧靠着坐下。

“幺妹醒了。”李福来吃力地睁着两个肿的像核桃的眼睛,“妈妈在整理你爸的东西。” 

李福来缓着劲取衣柜里的林淑明的衣物,“……这是你二姐花800元给买的毛呢大衣,他说太贵,舍不得,走亲访友的时候穿过没几次……你大姐自己做的的确良衬衫,他喜欢得不得了,说你大姐遗传了我的心灵手巧,穿了两个洞还让我给补起来再穿……明天都给他烧去。”

林蓉听得悔恨之意涌上心头,“爸爸……省吃俭用,我曾说风凉话……”

 李福来肿胀的眼睛有些干涩了,声音沙哑,“一辈子为这个家,为你们几姊妹操心,退休下来该享福的,却又……” 

“过年前,你爸在说,幺妹工作稳定了,该交个男朋友了。他着急你的婚姻大事,盼着你结婚的那天……”李福来哽咽着,说不下去。

林蓉痛彻心扉地说,“再也听不到爸爸对我的唠叨了?!”

这一天来的都是林英、林秀和林庆交好的,林英两口子分别陪同学、同事一桌麻将、一桌纸牌,林秀两口子安排好留下来的战友和同事,拼桌成一桌麻将。林庆让吴鹏陪着共同的同事,五个人打起麻将。

林庆当李福来的下手,上楼多准备些饭菜。

林秀两口子一个坐在礼桌前一个守在香烛前,林蓉去为每桌加水。

“幺妹。”林秀叫着林蓉,林蓉定睛看见一身黑西装的陈启正站在灵棚前。

林蓉迅速地放下手里的热水瓶,迎上去,“老大?”

“我代表公司来慰问。”陈启正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礼貌地递给礼桌旁的林秀,“节哀顺便。”

“谢谢您。”林秀在招聘现场对陈启正有些印象分,今天又见陈启正亲自来,为林蓉能遇到这么亲切的领导暗自高兴。

陈启正毕恭毕敬地上前行礼,林秀两口子带着林蓉谢礼。

林秀为陈启正送上一朵小白花。

陈启正又关切地问,“令堂还好吧?”

林秀拉了反应迟钝的林蓉,“幺妹,你带领导上楼去见见妈妈。” 

“林蓉,你带我见见你妈妈?!”陈启正询问着林蓉。

林蓉没有说话,自然地做了请的手势,自个儿朝前领路,陈启正很绅士地向林秀两口子拜别,跟随其后。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不要太伤悲,你的孝心他会感应得到的。”陈启正对于林蓉闷声不响地反应视为伤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