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魔域天眼

“也对。不过这酒楼掌柜也太不讲理，柴禾湿了怎能怪到阿厌头上？让她一个弱女子烧这么多灶头，亏他们想得出来？”看得出太子殿下已经非常生气。

全福小声提醒：“公主可不是弱女子，她可是个有灵力的仙人啊。”

“哼，不用你提醒！那你再说，她后来又去了哪里？”

“公主很快又在一家镖局找到了差事，她先跟几个镖师过了几招，把他们都打趴下了。镖局当家的就觉得她武艺高强能当大任，正好他们有票非常重要的镖要押送，除了几车金银外，还有一只猎隼，都是要送去给西孟国平靖王作寿礼的。公主只要负责看好这只猎隼就可以了，先前走了十几日都好好的，却在最后一天夜里，猎隼却忽然说起了人话：‘我看出来了，您可不是凡人。我家中尚有妻子儿女，还等着我觅食后回去呢。我是被那些凡人设下陷阱捕捉到的，如今不能在天空自己翱翔，还要沦为凡人王爷的玩物。我的儿女年纪尚嗷嗷待哺，我的妻子一定成日哀伤哭泣，您就发发善心，把我放了吧。’

“公主心善，这只猎隼也算是丹雪皇室的子民，所以她立即打开铁笼，将它放飞了。第二日，领头的镖师见猎隼不见了，没法向雇主交待，便将她绑了去向平靖王请罪。那个平靖王平日最喜欢圈养鸟兽，听到难得捉来的猎隼被人放走就大发雷霆，命人将公主押进去要当众惩戒。但他见到了公主后，就立刻两眼发直口水直流，说只要公主肯嫁给他做侧妃，他就既往不咎。公主不答应，那厮便喝退左右，借口给公主松绑趁机动手动脚。公主一生气就使出灵力挣脱了绳索，对那厮拳打脚踢一顿揍，我估摸着那厮的肋骨已经断了两三根。”

洛煜听到此处，一对星目如有火苗在跳，已是愤恨至极：“胆大包天的狂徒，只断两三根肋骨怎能抵消他对阿厌的无礼之举，你回头再去打断几根骨头，找个荒郊野岭有猛兽出没的地方把他扔进去。”

全福躬身应道：“是，我马上去办。”

洛煜又问：“那如今阿厌又去了何处？”

“公主经过这件事后，再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凡间历练。倒是驾云去了一个破落山谷，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又往北去了。我远远跟着，发现她最后竟去了魔域，我瞧着她将一身粉紫衣裳转眼之间就变成黑衣，就寻思着也去搞一声黑衣过来，免得在魔域太过显眼，被人认出。但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却再也找不到公主身影了，我就只好先回来了。”全福渐渐将头低下，声音也越来越轻。

洛煜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你是跟丢了才回来的，不是说由你出马绝不让我失望吗？魔域里危机四伏，若是阿厌被被认出不是魔界中人，很有可能招来围攻。不成，我还是得亲自去看着才行。”

阿厌将身上仙气尽敛，混进了魔族中，四处向人打听谏夜的下落，除了有一两个老者还知道一万多年前确实有一位年少有为的暗夜左使，别的人都说没见过。她困惑不已：山谷那里已经完全荒废，前辈不回魔域又会去哪里？

魔域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样，不但每个人都穿着黑乎乎的衣服，给人压抑沉闷之感，而且连土地都是干涸荒芜，几乎见不到绿色庄稼。她连续走了很多地方，越往里走，越是糟糕，民众个个都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倒像是战乱时期的凡间百姓，令她怀疑千年前攻入天庭的骁勇魔兵是否出自这里？

走得久了，腹中渐感饥饿，终于瞧见一个小小集市，有零星商贩在贩卖馒头果子。阿厌摘下右手腕上的一个水润玉镯，这是娘亲给她的珍品，如今也只能拿它换些食物来果腹。本想着这个镯子怎么也能换上百八十个馒头，哪知魔族小贩只包了六个馒头递过去，就将她的镯子收走了。

“大叔，怎么你这馒头卖这么贵吗？我的镯子可是个稀有之物。”阿厌觉得太亏了。

魔族小贩板下脸说道：“你这姑娘怎么不知道现在的粮食是什么价吗？现在人都饿死了这么多，你的镯子再好，也不能当饭来吃。要不我还你？”

阿厌只得悻悻捧着这包馒头走开，这次的离家历练也实在是惨了些，什么都没学到，娘亲给她准备的银钱却都花完了，最后连手上的镯子都没保住。她打开油纸包，拿了个热馒头咬了一口，没想到身边“哗拉拉”地围过来一群脏兮兮的小孩子，个个皮包骨头，眼睛像饿狼似的盯着她手里的馒头，嘴巴一动一动的，使劲地咽着口水。

这叫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吃下去？就把剩下的五个馒头都分给了他们。一个小孩吃得太急，大概是被噎住了，一下子咳了好几声。旁边一名老妪快步过来为他拍着背，还对她陪笑解释：“我孙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坏了，谢谢姑娘大发善心！”

阿厌问道：“阿婆，你们一直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吗？”

老妪好奇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姑娘是外乡人吧？我们这里从很久前就不富裕，这些年更是一年苦过一年。我听说周边的那此地方也都跟我们差不多，但我看姑娘这身打扮，日子一定比我们好过很多。”

阿厌又问：“我曾在书上看过，原先仙族和魔族划分地域时，仙族抢到了更有灵气的地盘，但魔族的地域也并非一片贫瘠，足够所有人安居乐业的。为何今日衰败至此？”

老妪伸出满是褶子的手望天上一指：“你没瞧见这个天眼么？是它将魔域所有的灵气都吸走了，我们这里最靠近天眼，所以也最是贫穷。地里长不出庄稼，我们自然就吃不饱穿不暖，仙界凡界都说我们魔族凶狠好斗，喜欢抢人东西，那都是因为我们实在太穷了，不去抢就只能看着自家孩子饿死啊。十几万年前，我们的宝物也是多得数不胜数，也是不喜欢跟人争抢的。都是这天眼害了我们啊！”

阿厌抬头一看，上面果然有大大一个黑洞，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忽然，有人大喊：“黑龙来了，大家快跑，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