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乔装打扮

扎好营帐，常葳第二日便下令攻打寨门，但此寨易守难攻，那些妖军除了泼火油，射火箭，还会滚下巨石，三日下来，又折损千余人。

反倒是旻德天军那边，每日地里挖菜、河里捞鱼，舀着溪水洗澡，晚上喝五吆六地猜拳，把日子过得像乡野村民一般闲适。

常葳气不打一处来，莫不是那女人打着让他辛苦攻城、自己渔翁得利的算盘？再三思索后倒也冷静下来，坚守在营地依样画葫芦的休憩调整。

妖军也不出来主动攻击，到底是天兵天将，实力相差颇为悬殊，若是正面交锋，没几个回合便会落败，倒不如保持双方胶着状态，只等那些天兵熬不过自己退走。

如此过了十余日，双方都相安无事。

阿厌早就派人去附近的城镇采购了粮食，日子过得十分平静祥和，一点都不像有战事的样子。这日晚上，有两个小妖偷偷从后山溜出来，也去了镇上，哨兵查觉，便立即向上汇报。阿厌笑笑：“没事，就让他们去吧。”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到了第四日，阿厌便召集了三名校尉来大帐商议。“我今晚打算跟着那些小妖去镇里逛逛，拓拔轩、路扬与我同去，孟牥在此盯着敌军。若有什么事，我们便以暗号联系。”

三人都扮作了寻常农人模样，阿厌还是男子装束，将脸涂得黝黑，唇上贴了假胡子，一路尾随着三个小妖来到镇上一个赌场。赌场掌柜一见三妖，立时迎上来问候：“今日这么难得，连五当家都来了？”阿厌顿时来了精神：今天运气好，碰到大鱼了。那个留着八字胡模样有些猥琐的男妖竟是五当家，只见他嘿嘿一笑：“这几日被天兵围得厉害，一直不敢出来逛，今日才发现这些天兵其实中看不中用，就算他们守得密不透风，我五当家还是能够来去自如。”

掌柜点头哈腰：“五当家，上次您不是托我给您找个漂亮小妞讨回去做夫人吗？我这里有新来的奉茶姑娘挺合适的，你要不要见上一见？”

五当家眯起了眼睛，笑得更加猥琐，连声道：“好好好，快点请姑娘出来。”

掌柜就扯着嗓门朝里屋喊了一声：“小翠，快出来，有贵客到。”

帘子一挑， 走出来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虽然身着粗布衣衫，却一点儿都不影响她的秀丽姿容。小翠上前给五当家倒好茶水，退到一边站好。

五当家面上却没露欢喜之色，咂着嘴道：“其实也不咋地嘛，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掌柜很是惊讶：五当家怕是没照过镜子吧？就您自己这付尊容就已经够寒碜的了，竟还有脸嫌弃人家姑娘？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嘴上仍是恭敬地问道：“不知道五当家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旁边的一个小妖想来是五当家的心腹，插嘴道：“我们五当家喜欢丰满壮实、胸大腿长的姑娘，有力气好生养的那种。”

掌柜撇嘴：五当家的审美还真是与众不同。“那敝人再留意留意，五当家您就先在这里玩着。”

阿厌听到这里，压低声音跟路扬说道：“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带拓拔轩去去就来。”立刻拖着拓拔轩退出门去，径直来到一间青楼，找到老鸨直接奉上一锭银元宝，吩咐道：“一柱香内把我兄弟妆扮成一个大美女。”老鸨捧着银元宝，直笑得见牙不见眼，马上朝里屋高喊一声：“桃红，雪梅，快，快把这位大爷送到房里，一定要迅速打扮成一个又俏又艳的大姑娘。”

拓拔轩才明白过来，愤恨地低声抗议：“参将，你自己不就是女子，干嘛还费事让我扮姑娘？”阿厌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没听见那小妖说五当家喜欢壮实的姑娘吗？”

“那……那你也可以找路扬啊？”拓拔轩还欲垂死挣扎。

阿厌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胳膊，粗声粗气地说道：“路扬个子太高，也没你长得俊俏，快去吧，这是军令。只要这事办成了，就给你记一大功。”

拓拔轩认命地被桃红雪梅拖进房间，三下两下就被扒得只剩下底裤。

乘着里头换装打扮的功夫，阿厌不解地问老鸨：“这二三十里之外的朱家寨不是有妖怪作乱吗？你们怎么还照旧做着生意，不怕妖怪来吃人吗？”

老鸨也在奇怪，这个黑脸粗眉稀疏胡子的瘦小庄稼汉咋一出手就这么阔气？怪是怪了点，却是实打实的一位财神爷，她不敢得罪，恭身说道：“大爷您是从外地来的吧？这些妖怪是三年前突然聚在一起的，本来我们也很害怕，几乎一镇子的人都逃了。但是他们既不吃人，也不抢老百姓财物，就跟我们平常人差不多，时间久了，那些逃走的人又都回来了，这房有地的谁愿意背井离乡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虽然这里有好几千个妖怪，但领头的大当家却跟我们大家一样，也是个凡人。那个大当家呢，听说是个将门之后，他爹还跟当今皇上拜过把子。皇上那时还只是寻常的一个皇子，他们全家拼上性命刚帮他夺下皇位，就被皇上找借口治罪给满门抄斩了，只逃出了这个大当家的。他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本事，竟然召集了这些妖怪，聚在朱家寨里整日操练，准备反攻大都呢。大当家军纪严明，下令妖怪们不得骚扰老百姓，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没觉得他们不好，有时他们还来镇上惠顾生意呢。不过我们家的姑娘都害怕，不想做他们生意哩。”

阿厌沉吟起来：这么说大当家还是个好人，只是碰到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主子。

不多时，拓拔轩便被桃红雪梅簇拥着推了出来，她打眼一看，这坠在一边的堕云髻，这一脸细腻脂粉，这涂得鲜红的嘴唇，配上这红艳艳的裙子，确实挺像模像样的。除了这脸盘子略方了些，肩膀宽了些，小手大了些，还有哪里不对劲？老鸨见她忽然皱眉，担心她不满意会将元宝要回去，忙问：“大爷，您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阿厌思索再三后吐出一句：“胸不够大。”

老鸨立即起身，从厨房拿出晚饭后剩下的两个白面大馒头来，往拓拔轩衣服里左右各塞了一个，拍拍手道：“这不就行了？”

完美！阿厌满意地点点头，向老鸨道了声谢，便让拓拔轩扭起腰支重新赶去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