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郊客栈。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刺破耳膜。
霍东河猛然睁开眼睛,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个木制浴桶边。
古色古香的房内水气氤氲,鼻尖飘来幽幽的花香,对面的木榻旁站着一名花容失色的女子,正抱着肩膀惊恐地看向他。
女子应该正准备沐浴,身上的衣物已脱到只剩一件薄薄的素白汗衣,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莹白如玉的脸上,一双惊惧不安的杏眼,像是养在水里的黑玛瑙……
霍东河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心里叹到:“果然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呀!”
等等,我不是在老宅寻宝吗?怎么会出现在女人洗澡的房间里?
拧了一把大腿,疼……
“不是做梦,难不成是穿越?看样子是穿到古代啦!”
霍东河脑子快速反应,思考着该如何收场脱身。
……
女子名叫柳芸,和弟弟柳公然一起前往洛阳城,见天色已晚,便想在城郊客栈歇息一晚,好好洗个澡,明日一早再进城。
谁成想,这边衣服刚刚脱下,一回身,屋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男人。
大唐民风开放,柳芸也常身着男装出入街头酒肆,是见过场面的人,短暂惊慌之后恢复了镇定。
她迅速拿起一件外袍裹上,并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霍东河的颈上,娇声喝道:“说,哪里来的登徒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藏到房中偷窺!”
她上下打量着霍东河身上的T恤衫、牛仔裤,还有脚上那双老爹鞋。
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实在怪异,身上衣料不是绫罗绸缎,也非桂布粗褐,还有鞋子,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式。
看脸,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不见猥琐倒是有几分英俊。
“莫不是外邦人?”柳芸暗想。
此时,霍东河已经确定自己是穿越了,从面前女子的服饰上大概看出是唐朝,就是还不确定是什么时期。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我的房里?”
柳芸磨着银牙,疾言厉色,身子又欺进一步,一双美目凶巴巴地瞪着他。
年轻女子身上的芳香袭人,让人心神一荡。
霍东河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女子胸前两坨高耸,脖子上利刃冰凉的寒意传来,他赶紧收回不安分的目光。
“这么美的妹子,还挺辣,以后再找机会撩,脱身要紧!”
毕竟刀架在脖子呢?
霍东河不敢大意。
“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有梦游之症,下午贪睡,误入姑娘房中,冲撞了姑娘……”霍东河拱手作揖。
“诶!我刚被你的叫声惊醒,什么都没看见呀!还请姑娘莫怪……”
摆出一脸的坦诚,他心想:“这么说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在女子洗澡的时候,这实在不好解释呀!
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我太难啦——”
霍东河苦着脸,在心里大喊。
化妆品公司倒闭,女朋友跟人跑了,还卷走他的全部家当,天天被人追债,还不够惨吗?
就连穿越,竟然直接穿到人家洗澡的房里,被人当色狼拿刀砍……
柳芸秀眉挑了挑,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眸光一紧,正欲与他分说,门外突然有人咚咚地敲门。
一个急促的男声响起:“姐姐,姐姐,出事了!”
“老实待着,一会儿再收拾你!”她压低声音说完,起身出了房门,并没有放门外的人进来。
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再豪爽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房里有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差点儿就偷看到自己洗澡的事儿。
趁着柳芸出门,霍东河快速地瞄了一眼屋子。
后墙有个窗户,他轻手轻脚走到窗边,试着推了一下,竟然没锁。
走窗户,赶紧溜……
好在常年健身,他身手还算矫健,没费什么劲儿就翻出窗户。
这家客栈就在官道旁边,此时外面天已快黑了。
霍东河并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想快跑,快跑……离开这儿,随便找个地方猫上一晚再说。
……
客栈的院子里,已经掌灯。
后院的马厩里,一匹白马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一位模样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蹲在旁边,一脸的心疼和焦急。
少年原本生得粉雕玉琢,五官精致,妥妥的一枚小鲜肉,此时因为爱驹,小脸急得通红,眼睛里隐隐泛出泪光。
“姐姐,随风怕是不行了……”少年哑声道。
被喚着姐姐的人正是肤白貌美的柳芸,她被弟弟匆忙叫出房来,身上穿着男式外袍,身材高挑,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竟然也别具风情。
柳芸也不过十八九岁,遇事却比弟弟沉稳许多。她看了看一旁忐忑不安的客栈小二,轻声询问:“自我们住进来,马匹可曾喂过?”
“不曾,小人就是来饮马,就发现马这样了!”小二一脸惶恐。
柳芸知道小二并未说谎。
今日客人比较多,小二必是安排完大家入住,才有时间来照看马匹。
“看这马的样子,像是中毒,我们刚住进客栈不久,马匹还未进食,一定不是在此地中毒。”
她蹲下身来,轻抚了一下马背,又柔声劝慰弟弟道:“二郎莫伤心,等到了洛阳城,阿姐给你买一匹更神骏的马。”
是谁毒倒了弟弟的马匹?
难道今日退婚惹怒了林家,对方使此等下作手段给我们难堪……
柳家姐弟毫无头绪。
吩咐店家处理马匹的尸体,预定一辆马车,以备明日赶路之用。
……
客栈之外。
霍东河慌不择路,一边低头狂奔,一边心理埋怨:“奶奶呀,要不是你说老宅有宝贝,我也不会去翻找,就不会莫名其妙穿到这里……”
等等,霍东河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停下来看向自己的左手。
一枚纹路奇特的青铜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发着淡绿的微光。
他想起来了,就是在老宅戴上这枚戒指之后他便失去了知觉,而后才来到此时此地。
“幸好没丢,说不定取下它就能回去,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太久……”
霍东河想摘掉戒指,使劲抠了半天铜戒在他手上纹丝未动。
“这特么戴得真紧!”
他正龇牙咧嘴地使劲儿往下扒拉,官道边的林子里突然窜出十几个披甲“执锐的红衣士兵,呼啦一下子把他围在了中间。
一个高个子兵士,上来一脚,把毫无防备的霍东河踹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