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未知世界

回到了图书馆，宁宁再次把书摊开，他想了一想，找来昨天借阅的书单，一股脑把书搬来，按照昨天的顺序和位置把书摞好。

宁宁稳定情绪，学着老僧入定一样再次读起那本《道德经与数学矩阵》。

然而，不出所料，仍然一无所获。

“我来了！”是花花。

宁宁对面已经没有座位，花花径自轻盈的走过来，坐在宁宁旁边。

宁宁和她打招呼，想起那天的事，说：

“那天上午我看书没听见你叫我，抱歉。”

“没事，看书认真挺好的。我也经常这样。”

“一般得在我耳边大声喊才行。”

“哈，那我下次试试。”花花换了话题：“你在看什么书？”

“尼克斯基矩阵。课题组老师给我一个课题，是关于尼克斯常数的，我还在写方案。”

“你说，矩阵是不是就是黑客帝国里面的母体？”

“可能是吧。我们是数学，是现实世界的抽象。”

“抽象也不是虚无啊？抽象也是客观存在。”

“虚无可能也是一种存在吧。”

“我们工程是把想像变成现实，是不是正好与你们数学系相反？”

“我觉得咱们的方向可能是相同的，都是构筑，只是你构筑的是现实，我们构筑的是抽象吧。”

这时，管理员老师向他们俩做出噤声的手势，两个人会意，静了下来。

宁宁把案头的几本书都翻遍了，想着各种可能性，但是无论怎样试，昨天的场景都没有出现。

花花看宁宁也没有正经看书，又不好再说话询问，就通过图书馆系统给宁宁发信息，两个人通过系统进行信息交流。

花花问：

“怎么了，好像你不是正心看书？”

“是有点心事。我是找一个方法。”

“找什么？我能帮你吗？”

“别人帮不了我。”

“说说？”

“昨天我在图书馆，出现幻觉了。”宁宁知道没办法描述昨天的场景，只能说是幻觉，这样便于花花理解。

“幻觉？可能是你状态不好，低血糖了？”

“感觉不像吧，我身体状况还不错，晚上打球状态可以证明。”不过宁宁真没想过低血糖的可能，于是连忙在手机上查低血糖的症状，却发现症状并不相像。

“不能，低血糖症状是虚汗，眩晕；而我昨天却是清醒的进入了幻觉。而且是两次。”

沉吟了一会儿，花花问：

“是什么样的幻觉？”

“黑暗的世界，金色的数字网，其他什么都没看见，一激动，吃了一惊，就回来了。”

“不知道了。”

双方都沉默了。

对于见过的事物大家可以评判和分析，但对于从未见过的事物，如何能讨论呢。

沉默中，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花花的同学来电话叫她，宁宁示意花花自便。

花花站起身，侧弯着腰低头向宁宁说：

“我走啦，有时间再聊。”

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宁宁的鼻孔，让人感觉到好闻和亲切。

在宁宁的感觉里，花花是那种可以做朋友的人，这种朋友，是像友友、杨扬那种，而不是像苗苗那种。

一想到苗苗，宁宁从心底里叹出了一声淡淡的唉声。

望着花花的背景，宁宁不由得产生一丝感慨，此时他心里忽然一动，想起昨天苗苗离开时刚巧有一只甲虫飞过，自己的视线也顺着甲虫的飞行轨迹略略瞟了一眼。

想到这里，宁宁重复起昨天眼睛的动作。

忽然间眼前再次闪现了那个巨大的数字网。

原来这一切都是可重复的，不是幻象，是真实的未知世界。

宁宁全力压制自己狂喜的心情，保证情绪没有出现那天的波动。

静静的站在数字网前，宁宁仔细观察。

整个世界是由黑色为背景组成的，一片模模糊糊的黑色，就像传说中的一片混沌。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那金色的数字网。

数字网由阿拉伯数字和其他一些奇怪的文字组成，金灿灿的。

宁宁用手去摸，那网竟向后退着躲开了，就像水里的游鱼。

把手缩回来，那网却又缓缓的弹回来，就像海浪，柔情似水且情意绵绵，不断的围着自己转。

宁宁感觉眼前的黑色如迷雾一般，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沿着金色数字网却可以感知到远处的花花在往前走。

他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掠过花花的书包，手指触到书包里的一张纸，虽然看不到，却可以感知到是一幅铅笔画，画的是一个人在运球，画中的人戴着眼镜。

那边宁宁感知到友友，意识便忽然移到了友友身边，听到友友正和女友说话：

“别怕，又没有别人。”

女友回答：

“不行，坚决不行，”

友友说：

“我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呀？”

“异珍阁的，绝无假货，你看……”

宁宁在自己的世界里感知到友友要送给女友一枚戒指，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听房恐怕不太好，宁宁便把意识移开。

他想看看苗苗他们在干什么，一想到苗苗，意识便倏忽来到苗苗身旁。

听见苗苗对身边的同学说：

“今天好累。”

旁边同学应答道：

“是啊，都晒黑了。”

“真可惜，好几个同学都没来。”

“是啊，篮球队的好几个人都没来。”旁边人附和道。

“谁说的？我来了！”是杨扬的声音。

“不该来的来了。”旁边有人取笑道。

“杨扬，你们篮球队昨天打得真好。”苗苗说道。

“当然，我们整体发挥出色。”杨扬得意道。

“你打得真心不错。”苗苗表扬杨扬。

“听出落寞的味道了。是不是该来的没来？”

“队长胡说。”

“我们会越打越好的。”

“我们往回走吧，一会天就黑了。”苗苗大声的说道。

听到杨扬吃瘪，宁宁禁不住要笑出声来。

同学们走远了。

宁宁一个人想继续试试这个世界是感知还是实际存在，便移动意识来到海边，想找一点什么看看能不能取回来，验证这个未知世界与现实世界是不是有物质的联系。

海边晃眼的东西真多啊，宁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取什么好。

这时，一块黄澄澄的东西进入意识。

宁宁觉得这个就好，便伸手去拿了起来，意识中自己的手也是金灿灿的数字形态，触摸到那个黄澄澄的东西，是实体的感觉。

宁宁把那黄澄澄的东西拿了起来，回手就放在自己裤子口袋里。

这个世界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宁宁流连在海边，感觉到一轮弯月升上半空。这景色好美，那月亮好像就在眼前一样。

迷茫之中，脑海里那个双星的画面又出现了。

在脑海里，那双星的画面看起来好远。

宁宁静下心，想仔细看清楚一些，可是，那个感觉太模糊了，就像摄像机的镜头无法再向前推进。

慢慢，双星的画面淡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