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程大路的第一次

  穿着新式军服的士兵排着队列登船。  走完过场之后，大大小小十几艘船扬帆起航，一路向东，向那浩瀚的海洋。  那小艾站在码头，久久凝望。  直到船的桅杆没入海平面，再也看不见，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程大路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小艾身边，“只是出征，别搞得生离死别一样。”  那小艾摸了摸眼角，淡淡说道：“很多时候，一次擦肩就是一辈子，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你说的好有哲理，你是怎么感悟出来的。”  那小艾没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么在这？没有跟着船队一起出发，也没跟着燕王一起回去？”  “船队有船队的统领，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太监，我就是来训练士兵，教他们走方阵，检阅的。这边任务完成，就没我的事情了。”  “你还有脸说检阅？叫你安排个人，非要搞那么多花头。”  程大路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船上别说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只老鼠，燕王千岁都一清二楚。他可能不在乎船上多点什么，或者少点什么，但他在乎我干这事情的时候，是不是告诉他了。明白吗？”  那小艾上辈子也是大老板，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瞬间醒悟过来，是自己想岔了。  “好吧！你接下来做什么？”  “肯定是偷懒啊，好不容易没军务在身，肯定要好好玩一把。”  说完，程大路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将目光盯在那小艾身上。  “你看我干什么？”  “我也没什么好去处，就跟着你好了。”  那小艾连忙摆手，“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那小艾想了想，索性坦白道：“我要跟一个关外的朋友见面，你的身份……”  “哈哈，你说的是当初劫掠善缘县又跑掉的那群人吧？”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你把他们放跑了，还知道他们的伤员被你安置在马场中养伤、干活。”  那小艾叹了口气，“你既然全都知道，为什么装作不知道呢？”  程大路拍了拍那小艾的肩膀。  那小艾斜着眼睛看向肩膀，觉得这家伙的手法跟燕王很像，一巴掌差点把人脊梁骨震断。  “为什么要说破呢？谁没点小秘密啊。再说了，关外这块，我比你熟，很多部落的头人见到我，都得杀牛宰羊招待，你信不信？”  “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信你个鬼！”  “什么糟老头子？小爷今年才十八！”  那小艾向旁边挪两步，避开程大路的魔爪，然后问道：“关外你真的有门路？”  “远的不敢说，至少离咱们近的这些部落，都是给三分薄面的！”  “为什么？”  “不给面子的都被犁庭扫穴了呗。这还问？”  那小艾无语，这摆明了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不给他面子。  不过程大路这话还是有些可信度的，有这层关系，自己与关外交流的时候会更方便。  想到这，那小艾往回靠了两步，然后抬起胳膊圈向程大路的肩膀，一副好兄弟一辈子的架势。  说实话，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那小艾自己也紧张得不行。  上辈子没做过，这辈子第一回。  然而令那小艾意想不到的是，被那小艾勾肩搭背的程大路浑身一僵，连眼珠子都呆滞了一下。  那小艾能清晰感受到程大路后颈和肩膀上肌肉的僵硬。  “咦……你怎么了？怎么站着不动了？”  程大路浑身哆嗦了一下，疾冲两步避开那小艾的魔爪。  “别，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不说还好，一说，那小艾反而更加兴奋了。  “你的G点在脖子上？怎么跟小猫一样啊，这是命运的后脖颈吗？别跑别跑，让我再摸摸！我保证只摸摸，不做别的。”  “滚！离远点！”  程大路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是怎么了？就像被点穴了一样，怎么浑身动不了呢？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还是令程大路心惊胆战。  习武之人，对死穴要害的防备和警惕都很高，寻常被人触摸身体，都会本能反击。  后颈这种致命之处更不用说。  平常都穿着铠甲，戴着头盔，即便不是全副武装的时候，也都缠有护颈，保护自己颈部要害。  没有人触摸过程大路的后颈，他根本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刚才，还真的是第一次。  有点新奇，有点恐慌，还有些忐忑。  那种浑身僵硬，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感觉真是太奇特了。  他内心深处竟然忍不住生出一种羞耻的冲动——还想再体验一次……  不，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  然而，程大路嘴上还是不诚实的吼道：“你别过来！不要过来啊！”  那小艾抓了抓空气，嘿嘿笑道：“老实交代，你留在这打算干什么。”  “还能什么，不就是陪你四处转转，了解一下津门县的情况，结交一下本地的官员和地主士绅么。你忘了王爷交代的事情？”  “哦，王爷说想让津门县成为第二个善缘县。”  “那当然！”程大路抬手指了指远处简陋的码头，“以前这里是小渔村，没什么价值，可以后咱们开始探索大海，这里就成了重要的治所，必须得让这里发展起来，富裕起来。”  那小艾开始考虑津门的位置。  上辈子历史中，明成祖朱棣靖难时经过这里，所以被称作天津，意味天子经过的渡口。  天津地处华北平原东北部，海河流域下游，东临渤海，北依燕山，西靠首都，是北方的航运中心、物流中心和现代制造业基地。  津门位于海河五大支流南运河、子牙河、大清河、永定河、北运河的汇合处和入海口，素有“九河下梢”、“河海要冲”之称。  现在虽然是不起眼的小渔村，但将来会成为至关重要的军事重镇。  这个地方经营好了，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大都汇。  善缘县是自己起家的根本没错，但善缘县不靠海。  在即将来临的大航海时代，临海城市才能快速崛起。  而且，善缘县的发展已经到达瓶颈，正处于厚积薄发的积累阶段。  此时正好可以腾出精力开拓。  津门县来得太是时候了。  程大路看那小艾低着头走路，一言不发，顿时忍不住问道：“喂，想什么呢？对了，饭点了，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那小艾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立刻看到远处盯梢的几个人。  “还用你请？津门县县令，还有那些地主士绅们排队等着呢。”  “哈哈哈，说的也是！行吧，今天咱们吃哪家？”  “你选，反正我谁也不认识，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