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多薅一点儿羊毛

  僻静的小院中，微风习习，阳光微醺。  窗格的影子被拖长，懒懒的耷拉在桌子上，又顺着桌子腿盖在那小艾脚面上。  就像是猫儿垂下的长尾巴。  玻璃窗已经走进千家万户，成了平民百姓生活在必不可少的事物。  看到这一幕，那小艾很是欣慰。  自己这个小蝴蝶，终于煽起了时代的春风，推动了这个世界的改变。   嘎吱门响。  一个瘦高的老者以手掩帽挤进屋中。  或许是门开了的缘故，阳光倾泻进来，屋内为之一亮。  猫尾巴似的阴影消失不见。   那小艾笑了笑，伸手指向旁边的座位。  “掌柜的来了？请坐！”  来人先是压了压帽子，凝滞许久才一点点摘下来。  如果林家大公子在这里，一定要暴跳如雷，自己最信任的金牌掌柜，竟然跟自己的对头私会。  “那仙师请了，此处……”  那小艾点了点头，“掌柜的放心，这里是我暗地里置办的一处小院，没有外人知道。这周围我也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这周围的的确查过了。  那小艾使用土地公的神力挨家挨户搜查，哪里有一只蚂蚁都清清楚楚，更别说什么眼线和盯梢。  就算有，尉迟钊出去几分钟，也就没有了。  “老朽胡岩，见过那仙师。”  “掌柜请坐，你上次委托的事情我已经接到了，也做好了。只是有些细节事情需要当面谈，所以冒昧之下请掌柜亲自跑一趟。”  “不不不，那仙师言重了！”  两人寒暄一番，那小艾点头示意，尉迟钊提着木箱走过来，放到桌上后当着两人的面打开。  “嘶……”  双木茶馆金牌掌柜胡岩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紧紧眯着的小眼儿也极力睁大，眼角处都呈现出迸裂的迹象。  他贪婪的看着箱子中的事物，恨不得将它们一件件揉进自己眼睛中。  “这……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说完，胡岩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拿起一个圆形的铁筒。  先是用手指肚摩挲了一下，非常光滑，像镜子一样。  又用指甲压了压，质地坚硬，自己的手指甲盖有些生疼。  然后，胡岩仔细看着圆筒上凸起的文字。  “青州林记！好字，好字啊！”  第一个好字，说的是写这四个字的书法大家。  第二个好字，说的是把文字书写在铁筒上的那小艾。  “胡掌柜不必激动，咱们坐下说话。”  可是胡岩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像是得到新玩具的三岁小孩，左摸摸，右摸摸，不时地再发出几声笑。  “那仙师，这些东西，价钱怎么算？”  那小艾回答道：“这得看胡掌柜要多少量了！”  “怎么说？”  “每个月一万件，是一个数，十万件，是一个数，百万件，又是一个数。”  胡掌柜衡量了一下，觉得十万件和百万件有点多，于是颤微微地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件，什么价？”  那小艾失望的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个金牌掌柜会选十万件，却没想到他的胆量和魄力如此不堪。  “一万件，每个一两银子。”  胡掌柜舒了口气，一两银子，不算便宜，但是这铁筒很精致，用来当作高端礼盒的话，还是值得的。  不过，出于商人的本能，胡掌柜还是问道：“十万件什么价？一百万件又是什么价？”  “十万件，打个半价！一百万件，再打个半价！”  嘶……  胡掌柜瞬间面色涨红，两眼就像金鱼的肿眼泡一样，瞪得圆溜溜的。  “这么……便宜？”  是的，便宜！  但是一想到每个月要订十万件，甚至一百万件，又觉得压力山大。  真香面是好东西没错！  但真香面价格低廉，一块面饼才卖三文钱，铁筒就是再能装，最多也就是装十块、二十块，面饼售价才一百二十文，铁筒竟然要二百五十文。  那小艾呵呵一笑，“胡掌柜，我知道你一直想给真香面涨价，眼下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一说到生意，胡掌柜瞬间平静下来，往日的精明瞬间附体。  “哼，真香面的价钱被你们定死了，如何涨价？”  “胡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借着廉价的真香面，在善缘县收获了不少口碑和人望吧？真香面你们未必赚钱，但是也不能说亏损，是不是？花钱买名声，这个钱花的很值！”  “这个……这个倒是不假……”  如果不是看在青州林家在善缘县打响了知名度，拥有一个不错的名声，胡掌柜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而借着好名声，青州林家的其他生意就能在善缘县畅通无阻，真香面上损失的钱，完全可以在其他生意上十倍百倍挣回来。  不过，胡掌柜说这话时心虚的很。  因为，林家的名声，完全是踩着那小艾才打响的。  而传言中，那小艾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还擅长各种神秘的手段，风水咒术杀人信手拈来。  胡掌柜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缓缓转头看向门外，心中暗自琢磨，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似乎看出胡掌柜的忐忑，那小艾笑着说道：“名声都是虚的，好名声坏名声都无所谓。如果你们林家需要好名声，我不但不反对，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让你们家那位大公子整天开开心心。”  “真的？”  “千真万确？”  那小艾说的太爽快了，胡掌柜有点不敢相信。  “那仙师，您这般又是为何呢？并非老朽不信那仙师您，而是实在想不出，这对您有什么好处？”  “好处？”那小艾呵呵一笑，“你们青州林家是一个庞然大物，拔一毛而富天下，我就想从你们林家身上多薅点羊毛。”  “这……不妥吧？”胡掌柜哼了一声，“老朽虽不才，但也绝非吃里扒外之人。那仙师，如果您存着这样的主意，就不必再往下谈了。”  “胡掌柜，如果我并不需要你损害林家的利益，反而能给林家带来无穷好处呢？”  大腿发力，正要站起来的胡掌柜瞬间停住。  “世上还有这等好事？”  “胡掌柜可听过一个词——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