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林家二爷的传说

“林天南主人挺有意思的，你了解他吗？”

“也不算了解，都是道听途说的消息。”

“那你说道说道吧。”

刚才见面时，那小艾就感觉此人气度不凡，虽然同样是林家人，但比起之前见过的那个什么大公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只是，这种凤毛麟角的英才，不在林家效力，怎么成了燕云钱庄的人。

金五爷缓缓说道：“这林天南林二爷啊，也算是个人物，可惜，他不是林大爷。不，也不对，他就算是林大爷也没用。出身决定一切，他的生母只是一个青楼歌妓，他这辈子注定不可能在林家出头。”

“哦？嫡庶之争？”

“差不多吧。林大爷的生母也不一般，是京城的名门，很有手段，寻常哪天不得打杀几个犯事的奴婢。林家老爷子走了以后，林家主母都准备好除了林二爷这一家了。不过这林二爷有越王勾践的隐忍，甘愿为林老爷子守灵守孝，处处向主母低头服软，言语行事滴水不漏，林家主母没有找到半点由头，时间长了也就淡了这份心思。”

“就这？没那么简单吧？”

“确实没那么简单。他平日里对兄长也极尽恭敬，林大爷骑马摔断腿和腰，瘫在床上修养的时候，屎尿都得伺候，奴仆不尽心，林大爷得了褥疮，被主母打杀。这位二爷说谁都不如他这个亲弟弟，所以亲自上手，侍奉一年多，愣是把林大爷给伺候好了。”

那小艾点了点头，“他没有儿子吧？”

“有一个女儿。”

“只有一个吗？”

“是的，这么多年，没再有子息。”

“如果生了儿子，恐怕神仙下凡也保不住他。”

“那仙师说的是。后来，林家主母没了，林二爷说要给女儿攒嫁妆，托林大爷谋个来钱快的差使，林大爷给推荐到燕云钱庄了。也就这几年的事，说真的，我听他的事听得多，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

正在喝茶的那小艾“噗”一口喷了出来。

来钱快，钱庄。

真是一个敢推，一个敢去。

估计燕云钱庄心里一万个卧槽吧。

这种大爷，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还不能晾在那，索性打发出去。

那小艾琢磨了一下，“林天南肯定会在钱庄那边替你说好话，这一点你放心。但是林家那边，他非但不会替你说话，反而还会煽风点火。你以后小心着林家大公子吧。”

金五爷愣了一下，“为什么啊？我没得罪他，林天南为什么害我啊？”

那小艾叹息一声，“你这把年纪混不出头，还被人拿去背锅，是有原因的。”

钱庄、林家都太远，那小艾没心思去管。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房贷、商贷。

让善缘县的市场流动起来。

老百姓要买房，拉动基建产业，基建产业拉动各个砖窑、瓦窑的生产，拉动了采石场、伐木场、铁匠铺的生意，拉动了桌椅板凳床柜的生意。

这一切种种，都使得推独轮车的车夫群体有活干、有饭吃，周杰车行里物美价廉的独轮车源源不断卖出。

挣到钱的车夫们就会琢磨着撕布做衣裳，割肉包饺子，给孩子带点零嘴，给家中婆娘买个胭脂水粉。

哪怕不会用抹的跟猴屁股似的，那也是过去几十年里不曾有过的温柔。

当某个行业的需求旺盛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作坊，开始雇人扩大规模，使用工具代替生产。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善缘县多了许多磨坊、豆腐作坊、炒货作坊等。

这些全都是茶馆里小吃带动的。

就连茶馆门口蹭脚的垫子和刮靴底泥的刮板都做成大生意，建起了作坊。

还有许多人想雇人开作坊，却没有资金的。

少则五两十两，多则几百上千两。

这一切，都要靠燕云钱庄，要金五爷来做。

至于燕云钱庄的钱财来源，真的如那小艾说的一般。

真正流通的都是碎银子和铜钱，大笔的资金都是在账面上一来一往，银子一直就在钱庄金库里，动都没动。

用那小艾的话来说就是：只要资金周转得快，绕一圈回到原点，就是一动不动。

“我自己的钱都在账户上躺着，我们那家村的施工队也在你这开设了账户，其他大大小小的商贩们也鼓励他们在你这开设账户，有什么大宗交易，两边人坐在这一谈，账一划就完事了。这个法子不仅仅是为了应付房贷，以后也能做成一门单独的生意，你好好琢磨琢磨。”

金五爷点了点头。

“那仙师，那个公墓……建成的话，给我留一块吧。”

那小艾挑了挑眉毛，“哪天用？”

金五爷哈哈一笑，“那仙师说哪个地方好，我就躺哪，那仙师说哪天是良辰吉日，我就哪天躺进去。我这半条命，以后就是那仙师的了。”

那小艾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好好做事情吧。”

“诶，好的，那仙师还有什么吩咐？”

那小艾本想说没有，但是想了想说道：“商贷的利息要经常调整，哪一行生产力太旺盛，就把商贷利息调高一点，哪一行是我们迫切需求的，就把利息降低点，从宏观上影响甚至掌控善缘县各行各业。”

金五爷心中一咯噔。

之前搞房贷、商贷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一茬，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自己一句话就能左右一个行业的命脉。

金五爷忍不住得意起来：“以后咱们打个喷嚏，善缘县各行各业都得哆嗦几下啊。”

“那就得看你的喷嚏有多响了。”

金五爷拱手，问道：“那么依您的意思，咱们现在应该提高哪些行业的利息，又该降低哪些行业的利息呢？”

那小艾琢磨了一下，“咱们善缘县什么都是空白，哪一行都需要发展，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抑制的。至于降低……下一步，我们分两步，一步是向东出海，经略海洋，一步是向北出关，经略辽东和漠北。”

“那仙师，咱们不南下吗？”

那小艾语声幽幽的说道：“林家梗在那，咱们未来很多年都不需要考虑南下了。”

“哦哦，向东和向北，优先哪一个呢？”

那小艾本想说向北，毕竟那里有人在等着自己。

但是话到嘴边，那小艾又收了回去。

“向东！大航海已经拉开序幕，我们不能再错过！一天都不行！一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