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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这些钱是哪来的
书名:性转:回到古代当包工头作者名:巫妖小艾-奇迹小说家本章字数:2937更新时间:2022-09-20 12:37:21
很快,一本本账目被呈送到过来。
看着那一笔笔五千两以上的大额支出,长达三十年的还款时间,上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几沓账目被震得高高飞起。
“混账东西!简直目无王法!姓金的,你是活腻歪了想找死是不是?”
金五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然后一点点消失。
就像被橡皮擦擦掉的素描图画,转眼间干干净净,如同一张白纸。
“上使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敢问上使,我若不这么做,能活吗?”
“我也不瞒你,肯定是不能!”
“既然左右都是死,我为什么不能奋死一搏,求那一线生机呢?”
“你认为这是生机?”
“那么,在此之前有人趟过这条路吗?”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说它是死路呢?”
上使深吸一口气,上上下下打量着金五爷。
“你若有这般胆识谋略,便是总号那边也有你一把交椅,不至于在一个小县城消磨十多年。说吧,是何方高人给你出的点子?”
金五爷没有隐瞒,双手抱拳朝上方晃了晃,脸色肃穆,语气恭敬。
“正是远近闻名的那仙师!”
这时候,一个满头大汗的账房走过来,九十度鞠躬弯下身子,双手奉上一张纸条。
这是刚刚统计出来的数字,而且还仅仅是目前的数字。
上使接过来瞄了一眼,瞳孔瞬间张大。
“五十万两白银?你怎么可能调动得了这么大的数额?”
“上使,这仅仅是第一期,还有第二期、第三期,估计百万两都不止数!”
“你们善缘县分号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银!都是哪来的?”
这一次,金五爷笑而不语。
“上使,您把我摘下来,但是敢问,谁来坐这个位置呢?坐上这个位置,又如何保证这百万两银子不会变成烂账?而且百万两仅仅是一个开始,后面每年都会产生新的烂账!”
看到金五爷有恃无恐的模样,上使彻底无奈了。
钱庄这一行能存在上千年,早就有了一套严密的制度。
分号掌柜虽然大权在握,但是能够调动的资金也非常有限。
除了大掌柜,其他高层管理来路也都五花八门,互相掣肘制衡。
这也是金五爷得知那小艾得罪了林家,感觉自己在劫难逃的原因所在。
燕云钱庄一句话,就能让他失去现在的一切。
可是,谁能想到出了那小艾这个奇葩。
一招房贷,直接拉拢了所有本地户籍人员,周边县的人也都申请了房贷,等着施工队给自家建圆楼。
燕云钱庄能给的,只是让他们个人一辈子吃喝不愁。
但那小艾和金五爷给他们的,是光宗耀祖。
光耀的不是自己一家,而是全族几十户上百户人家。
只要圆楼盖起来,他们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到了九泉之下见到列祖列宗那也是腰杆笔挺。
从管理层到下面端茶倒水扫地的小伙计,从后厨做饭的大爷择菜的大妈到外面舞刀弄枪的护卫,全都一边倒成了那小艾和金五爷的拥护者。
少数几个总号来的高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五花大绑,丢在金库里闭门思过。
一群胆大包天的人肆意妄为,直接把钱庄这一行的天给捅了个窟窿,把地给砸出了个眼儿。
上使以手扶额。
旁边的小丫鬟见状,连忙搬来一张椅子,搀扶上使坐下。
“一百万两啊!这笔账要是烂了,燕云钱庄就完了!可是一整个县集体赖账,哪个收账的也不敢接这个活……”
收账的都是些地痞无赖,欺软怕硬的货色。
寻常小门小户欺负一下倒也没什么。
但是善缘县不一样。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善缘县很是富庶,而且民众朝气蓬勃,邻里之间关系融洽。
这里的人应该非常抱团,真要有谁被欺负,四邻街坊都不会冷眼旁观。
最主要的,这里的人民风剽悍。
路上时长能看到骑马奔驰的身影,挎刀提剑的人很多。
尤其是推独轮车到处跑的车夫,车把手和车板子下面都有可能隐藏有包了钢箍的短棍,路上遇着豺狼防身用的。
收账的队伍到了善缘县,不跟小绵羊进狼群一样么。
看到上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金五爷嘿嘿笑道:“怎么能说赖账呢?申请房贷的人都有正规手续,借本还息,虽然利息低了点、时间长了点,但收益还是很可观的,是不是……”
“你这是狡辩!”
“怎么是狡辩呢?本朝太祖开国时就说过,禁止民间高利贷,但凡有高利贷致人家破人亡者,罚没家产,男性充军,女性流放岭南,生不得返,死不得归。”
上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钱庄跟高利贷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只是能放贷的都是有门路,有背景的,朝廷管也管不住,干脆就放任了。
可当朝太祖毕竟是说过那番话的。
不出事还好,一旦闹出大事件,这官司打到圣上那儿也不占理。
“你说得对,这事情,总号这边还真没人敢顶啊!”
听到这话,金五爷长舒一口气。
“上使,您看,这次视察结果如何?”
上使的大拇指狠狠按着额角,极力压榨自己的大脑,想要找出应对之策。
至少,想出几句场面话,挽回点面子。
许久之后,他疲惫的睁开眼睛。
善缘县这局面,当真是无解。
即便有解决办法,也必然伴随着更大的风险。
保持眼下局面,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金五爷身上,反而成了最明智的选择。
“我能放你一马,并且给你说些好话,不过你也得帮我做一件事。”
金五爷瞬间弯下腰,脸上重新挤出层层叠叠的笑容。
“上使但有吩咐,尽管示下。”
“你跟那仙师关系不浅,算是过命交情了吧?”
金五爷沉默了一下,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和那小艾交往的点点滴滴。
随即,他惭愧的低下头,“承蒙那仙师不弃,愿提携小人一二。”
“这样!你让他跟我……不,我做东,你帮我邀请那仙师,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帮你一把。”
“上使,何须请,那仙师此时就在店中。”
说完,金五爷拍了拍手,店里几个小伙计合力撤走屏风,正露出一人一桌一椅。
那小艾静静地坐着,淡淡的品茶,只是目光看过来时,上使蹬蹬蹬退了三步。
他在心中暗道:这少年郎俊朗飘逸,超凡出尘,神韵内敛,气势外放,最难得的是年方十五,未来前途无量啊。兄长让大侄子过来拜访那仙师,与其结缘求学,是明智之举。唯一的昏招就是,不该派那小子!
“在下青州林家林天南,见过那仙师!”
那小艾指了指旁边,“坐过来说吧!”
两个小丫鬟立刻搬起林天南的椅子就要挪过去,却被林天南摆手制止。
只见其快步走过去,笑着说道:“那仙师,林某就是一介凡夫俗子,哪敢与您平起平坐。”
那小艾没再继续客套,毕竟双方不太熟。
“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某有几个问题,想请那仙师指点。”
“说吧!”
林天南往后看了一眼,金五爷瞬间领悟,连忙驱散在场所有人。
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林天南这才说道:“首先是这个房贷,难道就不怕还不起,变成烂账吗?”
“还不起就把房子收回来,卖出去,现房说不定还能卖得更高。如果是不良奸商,还巴不得他们还不起呢。”
林天南愣了一下,略一琢磨,恍然大悟。
“还能这样?还真是这样!竟然还有这等好事!第一家还了一半,还不上了,房子收回来,之前的钱不用退,然后继续以更高价卖出去。这……”
抓耳挠腮了一会儿,林天南又问道:“这房子卖给谁呢?”
“只要我把圆楼周围的土地打理好,农村土地合作社发展起来,再把村庄周围的道路修建好,愿意过来定居的村子、宗族多了去。几千两银子,他们筹一筹借一借,应该不是问题。”
林天南暗暗点头,还真是这样。
农村土地合作社太厉害了。
直接零地租租地,而且使用大牲口、大农具。
一两个人就能耕作上千亩地。
只要这个模式发展起来,愿意举家甚至举族迁徙到善缘县的比比皆是。
到时候,圆楼就不是现在这个价钱了。
“还有一个问题,燕云钱庄的现银虽多,但根本达不到一百万两这么多。不知这笔钱从何而来?”
“光看账簿,你是找不到答案的。”
“哦?难道他们做假账的水平如此之高?”
林天南有些惊诧。
自己带来的账房先生竟然没有一个看出破绽的。
那小艾摇了摇头,“钱不在账簿上,而是在内循环中!”
“内循环?”林天南喃喃自语,“何谓内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