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打开格局开眼界

那小艾看众人不信，于是笑着说道：“在座各位，就算没亲自下过地，肯定也见过农田的模样吧？”

“见过！肯定见过！”

“咱们又不是麦苗韭菜分不清的。”

“那仙师，你信不信，我还真犁过地，上过肥。”

那小艾用手压了压，“现在的地，为什么窄窄的，长长的？大家知道吗？”

一说起这个，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还真没想过。

那小艾又问道：“一亩地就那么大，你们就没想过它为什么吗？”

众人再次摇头。

那小艾解释道：“因为，犁地的犁铧就那么宽，一亩地的宽度，正好是犁铧的两倍，耕牛拖着犁铧走过去，再折返回来。而耕牛拖着犁铧从这头走到那头，体力消耗得差不多，正好调头折返的功夫歇一歇。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了吧？”

“这？不可能吧？”

“还有这说法？”

“但是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

“你们仔细想想亩这个字，一点，一横，一个田，点就是牛，横就是犁，田就是地啊。”

“哎呀，还真是！”

听着众人起嘴巴色的议论，那小艾心中暗道，这算什么，上辈子运载火箭的宽度，都是两千年前马屁股宽度决定的。

两匹马屁股宽度的最佳距离就是战车的轮距宽度，早期的铁路轨距也是这个标准，火箭推进器造好之后要用火车运送，运输途中要通过一些隧道，而这些隧道的宽度只比火车轨宽一点，因此火箭助推器的宽度就由铁轨的宽度来决定。

换句话说，这一切都是马屁股决定的，马屁股有多大，火箭助推器就有多宽。

那小艾忍不住想道：婆婆挑儿媳妇都选屁股大的，说屁股大的好生养，是不是也有什么神秘的玄学因素呢？

摇摇头，那小艾收回飘飞千里的思绪，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用更宽的犁铧，用耐力更久的牲畜，是不是一次能耕十亩地？二十亩地？”

众人已经明白一亩地和犁铧的关系，也明白一亩地和耕牛的关系。

“这么说也是啊，咱们这有钢铁冶炼作坊，能制作更新的农具，又有马场，能培育大牲口，一亩地肯定不够犁的。”

“重型挽马了不得啊，上次云州来的煤车，我哩个乖乖，那马比我还高一头，拉车有劲儿，犁地肯定不慢。”

那小艾打断众人的讨论，又抛出一个画面。

“你们想想，现在零零散散的土地，一亩地犁到头就得停下来，折返回去，是不是费工费时？还有土地零散分布，几亩地在村东头，几亩地在村西头，来来回回跑是不是累得慌？最主要的，人能走过去，犁铧总不能也拖过去吧？”

“那还能怎么办？大家都不是这样么？”

那小艾竖起一根手指，汽车雨刷似的左右摇摆。

“不不不，如果那些地都是我们的，我们就可以一直犁下去，一直一直一直……前方没有蜿蜒的河流，也没有起伏的山岭，我们的犁铧一个石头都没碰着，一直犁到天涯海角。那里是我们的家，有我们的家人在等着我们劳作结束，给我们递上毛巾，送来热水……几个孩子嬉闹着坐在犁铧上，听我们讲述沿途的风景……”

众人听得痴了。

他们中也有读书人，看过的田园诗歌不在少数，但大都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种。

却从没有见过那小艾这般。

田园诗竟然还能这样写？

竟然比那些投笔从戎的边塞诗还让人热血沸腾。

“那仙师，这个，真的可以实现吗？”

“那仙师，我们这辈子能看到吗？”

那小艾笑了，“只要我们肯努力，迟早有一天能做到。天涯海角不敢说，但是从善缘县南头一直犁到北头还是没问题的。”

“那仙师！为了这个，我这条命交给您了！”

“俺也一样！”

那小艾连忙制止群情汹涌的众人，“好了好了，说正事……这个集体承包责任制，制定个章程，然后跟各村商量，可以让他们无偿租用土地，就连农具和牲口也可以先赊账，从他们收成里面扣就是。一年扣一点，十年八年还清就行。”

“这个行！我们丁家村先租它几万亩！”

“我们钱家村也租它几万亩！”

“吕家村周围的地都租给我们吧。”

众人纷纷开始报名，然后翻开地图，你一笔我一笔的在上面划线。

“不行不行！你们村才几个人，种得了那么多地么？”

“你们村人多，可都是娘们，干得了重活么。”

“我不管，反正这块地我们租了。”

那小艾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的联想到上辈子历史课本上殖民地的描述。

一群殖民者趴在地图上，你一笔我一笔的划线，然后就这样分割土地。

美洲、非洲很多国家的边界线都是直楞楞的，原因就在这。

眼前这一幕跟殖民者何其相似。

那小艾对殖民并不反感，只要自己是殖民者就行。

重活一世，到了这个时代，如果不能赶上大航海，不能在全世界开拓殖民地，简直白活了。

眼下只是善缘县，下一步将会是燕云十六州、关外、漠北、西域……

让这些地方都建上土地庙，都盖上圆楼，都住满天朝子民。

“好了好了！我先说一句，咱们这个土地租用呢，不是按亩算！”

“不按亩？那按什么？”

土地都是按亩来算的，这是大家深入骨子里的观念，就像人论个算一样，不论个能论什么？论斤吗？

“当然是论顷！”那小艾毋庸置疑的说道：“亩太小了，严重制约了农业的发展，也不利于我们使用新工具和大牲口，而且我们今后要掌握的土地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广，亩这个单位太小了。就跟一文钱，和一两银子一样。咱们要打开格局，拓宽眼界，明白吗？”

听到这话，众人瞬间激昂起来。

整天为了几文钱劳作，和为了几两银子奔波，这是不同的概念。

大家都是生意人，肯定知道二者的区别。

眼里只有二亩地的人，肯定理解不了顷这个概念。

“对对对，格局！”

“打开格局！”

“咱们都是有格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