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转变

“三个月前，秦军攻楚，摧枯拉朽……”

“这我知道！”萧然打断了来人的话，自从萧雪带人去楚国营救楚云旗父母，以及为母亲迁坟的时候，萧然就已经时刻派探子探查秦楚两国的消息。

曾经三次到过的萧然，最是了结楚国现在的状况。秦楚之间一战破郢都，二战秦占楚地千里，如今第三战秦国更是如同萧然前世的德国一般，直接三个月到了楚国现在的都城寿春，直接兵临城下！

前世的那个楚国虽然亡了国，但是依旧组织抵抗，并且发出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怒吼，更是诞生了一批抵抗军，尤其以项羽为最。但现在的萧然倒是很担心这件事情不会发生，三次过楚的经历已经让他见惯了楚国百姓眼中的麻木。指望对生活都失去希望的百姓来对抗秦国硬弩？这大概是开玩笑吧！

“有我大姐她们的消息吗？”萧然不再多想，也不废话，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大姐她们的安危了。

此人眼中带着焦急，继续道：“秦攻寿春一月有余，寿春百姓誓死不降。八天前，秦国攻破寿春，屠城！楚国九王爷和王妃自杀殉国，大小姐带人抢夺二人的尸身，虽然成功却被困寿春，戴继远身负重伤，所以派我先回来报信求助！”

这！

萧然大惊，怎得秦国如此霸道，连别人的尸身都不放过！而且，他们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寿春屠城了！

楚国近些年来虽然凋敝，但寿春城的常住人口也有三四十万人，就这么屠城了？

现在萧然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可是平民，不是军队啊！当年哪怕白起坑杀赵国40万军队，萧然都没觉得比现在难受！

“这样的一统天下，难道是我想要的么……”一时间萧然心中惶然，不知未来该如何是好！

不过萧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秀逗了，现在连自家人的安危都保证不了，还有心思考虑别人！

“你说我大姐她们被秦国军队围困？戴继远重伤？”萧然眼中带着些许狠厉，不清楚秦国为何会围堵大姐一行人，难道他们仅仅是不想放过楚云旗父母的尸身不成？

据萧然所知，楚云旗的父亲在楚国不过是富贵王爷罢了，并不掌握实际权利。而且他喜欢和文人交往，视忧国忧民的屈原为偶像，更是和孔翕如的父亲交好，秦国要他的尸身有何用处？

萧然想来，似乎秦国有人故意在和自己作对！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一直在萧然的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秦国屠城了？”这是个问句，但从阿青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显得无比淡漠。

萧然一阵叹息，从一开始那人隔着老远喊‘大事不好’的时候，萧然就发现阿青来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阿青的灵魂在主宰这具身体，还是小青的灵魂。

“嗯。”萧然知道以阿青的善良，听到有人说“屠城”，绝对不会不过问。

阿青双眼朦胧，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

萧然朝带来消息的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去休息。等那人离开以后，萧然上前拉住阿青的手极力安慰，却还是止不住阿青的眼泪。

“百姓们从来只想好好活下去，然后传宗接代并让孩子们好好活下去罢了，他们有什么罪过……”阿青陈述着，轻轻伏在萧然的胸膛上继续哭诉：“当初爹爹就是遭遇兵灾而死，没多久母亲也伤心离世……当时阿青好孤独，好难受！”

萧然默默倾听着阿青的话语，没想到同情百姓困苦，是因为她童年的不幸遭遇。

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吃了谁的米自然要帮谁说话。若是阿青生在富贵之家，不能说她完全体会不到百姓的苦，但也是极难体会到的。要不然某位皇帝也不会抛出“何不食肉糜”的混蛋论点！

阿青似乎是想到了童年那段不幸遭遇，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身体轻颤的让萧然难受。

萧然还想安慰，阿青却抬头一脸希冀的盯着萧然的双眼问道：“我不想让爹爹和娘亲的惨剧继续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你不是说要建立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让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的国度吗？……咱们……咱们可不可以一同努力？”

一地对抗一国？

萧然知道这就是个笑话。此时的晋阳城要说能在秦军的分兵进攻中保全，萧然还稍微有些信心。不过若是举全国之力来攻，晋阳城立马就是危若累卵的局面！

阿青见萧然垂头丧气，泛起光亮的眼睛逐渐暗淡，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呢喃着：“也是，咱们才多少人，多少地……”

“对不起，我只能……让我治下的百姓活的更好……”萧然的语气有些干涩，只觉得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失落很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不！”阿青却是洒脱一笑，似乎是鼓励萧然一般：“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晋阳城一直被萧家视为自家宅院，几十年的经营并不是一蹴而就，但是从萧然这次带着阿青来到此地之后，一心打造自己领地的萧然除了修炼没放下之外，趁着被老梆子将他赶到北荒之前做的那些基础建设布置已经完备，以基础设施设备为根基的高端制造也开始发展。

虽然此时的晋阳还没有达到前世那种规模化工业发展，但大大小小的作坊已经犹如雨后春笋般建设起来，开始朝着流水化和规模化前进！

如今的晋阳城，一个普通家庭的收入能够达到这个时期赵国百姓平均收入的20多倍，就连一直商业发达的临淄百姓的平均收入也不足这里的五分之一。当然了，赵国百姓平均收入和齐国虽不在一个水准，但主要是现在赵国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不是！

齐国富庶，但百姓们的生活只能说“还可以”，收入能满足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努努力做到略有结余还是可以的。但是和晋阳百姓比起来，就有些……

晋阳百姓餐餐都能吃到肉！不过几乎没有这么败家的百姓，所以他们往往三五天才会割上三五斤改善伙食。当然这也和萧然当初养猪业的布局有关，小猪阉割技能属于高级机密！

萧然为他们带来幸福生活，他们自然是百分百的忠于萧然，若是谁想抢夺他们的财产，估计他们拼了老命也要捍卫！

当然这也有个弊端，那就是让穷过的人富裕，他们还保留着一丝凶性，打起仗来真敢拼命；不过到了他们儿孙那一辈，估计就会怕死了。不过萧然也不担心，才十来年的时间，也一直安排着人做思想动员，最起码萧然认为下一代的凶性还是能培养好的。而且现在天下大乱，几国百姓如今都在恐慌氛围中长大，这也给晋阳城百姓们一种“保家卫国”的压力！

所以，若是萧然登高一呼，别处不确定，反正在晋阳就是赢粮影从的局面！

“但愿他们别惹我，也别再做屠城的事情。否则……”萧然温柔的看了阿青一眼：“哪怕是天命，我也要和它博上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