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寻迹

早上晨练之后，萧然便走出了鬼谷子为自己提供的居所，在大街上转悠。

倒不是他心大，而是他刚到秦国才发现，自己一没势力，二没人脉，想要直接去找赵高报仇是不切实际的。至少，要找他报仇，总得先知道他在哪里吧！

这个时候的战国，已经有着非常丰富的地摊生活。只要有机会，小商小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在前世的时候萧然曾听说过不少关于商鞅那部《商君书》上面的言论，很是奇怪为什么他既能够保持高压政策掠夺平民，又能在屡次对外战争中取得胜利。

民众贫穷，不应该直接反了统治者么，怎么反而帮着统治阶级打别人？

不过这也可能和统治阶级转移矛盾有关。至少在统一全国之后，矛盾已经不能再向外面转移了，秦国很快便灭亡了。

然而，现在萧然看到的，则完全不是在自己前世当中对秦国的印象。

百姓们虽然穿着简朴，但是精神面貌良好，基本上没有楚国的那种死气沉沉，反而是有些奋发向上。甚至不少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是对日后能过上美好生活的无比自信。

时间已经不早，沿街的小摊上多多少少有些没来得及吃早点的家伙正零零散散的坐在各种小吃摊悠闲的吃着早点，这完全和秦国现在正四处与人交战的处境格格不入。在这里的家伙们，悠闲而懒散，基本上没有战时的紧张情绪。

萧然看了看秦国的小吃，没有豆浆和油条，差评！

自从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早就已经将豆浆、豆腐脑和油条给弄了出来。现在邯郸的早市已经很少见不到这些小吃了。但是让萧然想不到的是，都快三十年的时间了，竟然还没有在秦国出现。是封闭么？应该不会。至于原因，萧然很确定这并不是口味问题，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油脂有着特别的喜爱。

带着自己的疑惑，萧然找了一个卖面饼和肉汤的小摊坐了下来。

“掌柜的，你们这里没有油条么？”

刚过来准备问萧然吃些什么的掌柜突然就愣住了，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且久远！

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这位公子应该是新来的吧！您可能不知道，咱秦国上上代的皇帝陛下，喜欢吃油条这东西。结果顿顿吃，呛风驾崩的，所以整个国家也就给禁了。”

这尼玛玩笑呢？上代的皇帝不是据说是被人暗害的么，虽然有人说可能是秦政……哦，错了。刚才那人说的是上上代的皇帝，也就是秦政的爷爷！

老头很不错，很对萧然的口味。不过一个皇帝竟然喜欢吃油条，这还真是一个新闻呢！

当然了，至于说呛风驾崩这件事，萧然觉得不应发表意见。各国可都有皇室内部的争斗，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呛风死的呢。

不过一下子把油条给禁了……这是不是搞笑？

要了一碗羊杂汤，将干巴巴没有多少油水的饼子掰开泡在汤里，等饼子泡软了之后，萧然开始吃了起来。

萧然的这种行为看的掌柜有些发愣，心说时间一长饼子就容易硬。客人们有的时候会边吃边抱怨这个问题，自己也只能放在火边多烤几次。可是饼子这东西，烤的时间一长，味道就会有种烟熏味，实在不好。可是现在一看，掌柜的突然发现了一种新的方法！

羊汤泡饼！

掌柜的眼中泛着光，看的萧然一阵心虚：这家伙不会是秦国的密探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总算是吃完了羊汤泡饼，萧然结账之后赶紧走了。

反正无事，先踩踩点，顺便探听一下消息。酒楼和茶馆其实应该是最容易探听消息的地方，不过萧然虽然早就将炒茶的技术带到这个世界，但是貌似并没有发扬光大——至少这里只有酒楼，没找到茶馆的影子。

绕了半个时辰，萧然早已远离了鬼谷子提供给自己的院子。由于咸阳城很大，估计也就仅仅绕了百分之一罢了。

在酒楼里面一直呆到中午，也探听到了不少秦国的小道消息。不过关于赵高这厮的消息却是不多，只是知道秦政目前来说很重用他。

至于说重用这两个字加不加双引号，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萧然很奇怪，这家伙当初可是夺舍了自己的手下。但是现在看来赵高似乎并没有借用自己手下的身份来一个隐姓埋名，反而主动将自己夺舍的事情暴露给了秦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些年，萧然由于想要报仇，也多多少少注意了赵高的一些事情。虽然在吴越之地修行的时候接触到这些事情的机会不多，但是从回到晋阳以后的半年多的时间里，萧然还是知道了不少关于赵高到了秦国之后的事情，毕竟这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秦政并不像萧然前世的秦始皇那般信任赵高！

而且，这个世界的赵高是被秦政故意找了个错处给宫了的！

不清楚前世的那个赵高是不是太监，反正这方世界的赵高绝对是了！不过嘛，现在赵高夺舍了手下之后，萧然倒是没听说秦政给他再来上那么一刀。

赵高帮秦政做事，不过并不是什么中车府令，也不是什么宦官，反而有种秦时明月中那位掌握罗网的赵高的感觉。至于他是怎么一步步爬上去的，萧然也很纳闷。不是说秦政对他的戒心很大么，怎么还会让他掌握秦国的刺客集团？实在是让人费解！

既然已经知道了赵高的身份，萧然自然是不能开口找人询问赵高目前的情况了。若是这么做的话，萧然相信赵高会立刻知道有人在找他。

萧然准备多探听几日，知道了赵高的住址和平日里喜欢去的地方才好下手。自己只是出一双耳朵，凡是别人说过赵高的信息只要听着就好，不必开口。

而且萧然也自信自己的相貌，就算是扔到人堆里都不易被人认出，可能赵高还对自己有印象，不过他的手下们，见到自己的都已经死了。所以萧然基本上不用化妆。

就这样，坚持了五天的时间，萧然综合了自己已知的信息后，终于知道了赵高的住址以及每日例行公事需要经过的路。不过这些都不太适合埋伏，所以也就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