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碰面

姜墨予和姜思竹对视了一眼，如今端午已近，各地藩王都已经在入京的途中，想来那位将与姜思竹议亲的鲁王妃的侄儿也会在随行之列吧。

“这可是难得的良缘，鲁王妃娘家都是难得的敦厚人。”只见姜思竹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上逐渐有些冷意，庄妃转了话头，“不过终究还是未知数，这几日宫里挺热闹，承徽便不必伺候了，与大小姐一块儿散散吧。”

遣走了两人，庄妃这才冷了脸，仿佛受了多大的气一般。

姐妹俩出了漪云殿，竟是一言不发，好似都是在赌气似的。

“我有些累了，你若无事就自便吧。”

姜思竹这冷冷的一句话，便将姜墨予撂在了一边，姜墨予倒是十分习惯了姜思竹这般模样。

转眼间，各地的藩王都已经陆陆续续进京了，随行而来的王妃们便先行入宫问安了。

鲁王妃入了宫，竟没有先行向太皇太后问安，而是先到了漪云殿。

“王妃倒是来得挺快，似乎是昨日才进京，今日这一大早便入宫来问安了。”

如今庄妃是这后宫之中位分最高的妃嫔，又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将来问鼎后位指日可待，鲁王妃虽然是陛下的婶母，却依旧对庄妃十分恭敬。

鲁王妃给随身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丫鬟将东阿阿胶捧到了庄妃的面前。

“这阿胶是可养气血，妾身随王爷入京，便备了些给娘娘送来，好给娘娘滋养玉体。”

“王妃有心了，前些时候送来的阿胶还有好些呢，说来本宫倒想问一句，王妃的侄子可随行而来了？”

说到这儿，鲁王妃自然点了点头：“娘娘吩咐的事儿，妾身又怎敢有所怠慢，自然是一道儿来了，况且太皇太后有意给他赐婚，那是妾身娘家的福气。”

见鲁王妃说的话十分合心意，庄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前几日柱国公府的大小姐也已然入宫，待端午宴时便可相看相看，说来柱国公府门第也不低，配王妃的侄儿也是门当户对。”

“是了，况且妾身也是有所耳闻，姜小姐十分贤德，无论女红中馈都是一等一的。”

原本听闻配婚的是姜家小姐，鲁王妃与娘家一合计，觉得着实是不错的婚事，可接下来便让鲁王妃有些措手不及了。

庄妃一笑，道：“王妃想拧了，这柱国公家有两位千金，二小姐如今在宫中协助本宫料理后宫之事，而要与王妃攀亲的是大小姐。”

鲁王妃闻言一愣，旋即笑道：“这二小姐都这般出众，大小姐必然更加出色了。”

“这是必然的，只是这大小姐性子冷了些，不过这也寻常，世家出身的女子总是有些气性的。”

本来庄妃也想着留鲁王妃一同用午膳，只是鲁王妃还未拜见太皇太后，也就作罢了。

建章宫，安静得让人不敢大声喘气，太皇太后半躺在贵妃榻上，半眯着眼睛，似乎正在小憩。

鲁王妃站在建章宫外候着，即便是到了许久，也不敢让人进去打扰。

约摸着半柱香之后，太皇太后才命人传唤了鲁王妃进殿。

“瞧瞧哀家真是老糊涂了，想着你便是入京了，想来也不至于这般早便进宫来，方才也是一时间睡迷糊了。”

听闻此言，鲁王妃心中一震，也约摸明白了太皇太后是心中有些不悦了，自己入宫不曾先来给太皇太后问安，却先行去了漪云殿。

鲁王妃战战兢兢地说道：“太皇太后瞧着不过三十许人，又怎会是老糊涂，况且妾身……”

太皇太后只是一笑：“罢了，哀家怎会不知晓你是个老实人，笨嘴拙腮的，怕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哀家的午膳怕是已经得了，便辛苦你侍奉哀家用膳吧。”

都知道能贴身伺候是个美差，可偏偏侍膳是个苦差事，原本在主子用膳前可少许用些吃食，可鲁王妃一早入宫前不过用了些吃食，到现在是粒米未沾牙，侍奉太皇太后用膳，便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若是有什么声响，便是对主上不敬。

枸杞红枣炖鹿肉，清蒸鸭子，栗子白菜，梅花豆腐，茯苓羊肉包子，人参乌鸡汤，并一品红稻米饭。

宫人们布了菜便退下了，鲁王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太皇太后夹菜，太皇太后方才小憩醒来，倒是没什么胃口，不过简单用了些便放下了筷子。

这些菜色不仅品相俱佳，更是色香味俱全，而太皇太后不过随意用些便放下了，只怕是心中还有些不舒服吧。

“哀家素喜清淡些的吃食，这膳房倒是愈发会敷衍了事了，每每奉上的菜色都是这般油腻，真是倒胃口得很。”

鲁王妃虽也有些鲁钝，却也听明白了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若是太皇太后不嫌弃，妾身愿下厨为太皇太后烹制膳食。”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罢了，莫让人觉得是哀家为难了你。”太皇太后打量了鲁王妃一眼，“瞧你这模样，想来也是还未用膳吧，这些便赏了你了。”

此时鲁王妃早已是饥肠辘辘，见太皇太后赐饭，自然是欣喜不已。

“今日去庄妃处，可见着姜家小姐了？”

鲁王妃此时虽还顾念着身在宫中要行止得体些，可到底饿了许久，难免有些不雅，听太皇太后此番问起，只好停下了筷子。

“回太皇太后的话，妾身在庄妃娘娘处并未见到两位姜家小姐，不过太皇太后过目过的，必然是十分出色的女子。”

此时，姜墨予正与姜思竹在镜湖边漫步，只是这会子日头有些烈，便在湖心亭坐了下来。

姐妹俩相对无言，却也不觉得尴尬。

只是姜墨予却觉得这般相对无言，亦是多年来难得的，两人已经许久未曾这般亲近过了。

“鲁王妃已然入宫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见一见？”

这还是第一次，姜思竹主动和姜墨予说话，姜墨予愣了愣，含笑道：“虽说太皇太后有意指婚，可哪有待字闺中的女子，去见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