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内情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这才感觉到，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了。

起床洗漱，换好了衣服，这才来到了赌厅，现在的货轮正在江面上航行，因此也根本没有人来管我。

我要这时候跳江逃跑的话，恐怕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毕竟我又不是浪里白条张顺。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还早，还是在上一个码头上来的赌客人不多。

当我进入到赌场大厅之后就是看见偌大的一个大厅当中只有两桌人在玩。

我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很明显龙爷把我留在这里，当成了一个人质，用来要挟香姐。

想让香姐替他做事。

而从昨天的事情来看，香姐宁愿掏私房钱补上龙爷的损失，也不愿意替龙爷办事。

但不管怎么说。

我现在始终是留在了这里，没办法离开。

而昨天秦琴也偷偷的警告了我，想要逃走，后果很严重。

我思考着前路，不由感觉非常的迷茫。

正想着事情的时候，外号老八的打手走了过来。

“龙爷找你。”

我点点头跟在老八的身后来到了最上面一层，见到了龙爷和秦琴。

“吃了没？”

“吃过了。”

虽然早上起来我什么东西也没吃，胃里空空荡荡的，但却没有一点点食欲。

但我还是告诉龙爷，我已经吃过了，因为我实在是不想跟他一个桌吃饭。

看到他我就感觉有些反胃。

当然也有可能我想多了，龙爷也未必想和我一起吃饭。

此时的龙爷脸上还洋溢着很和善的微笑，一副很平易近人的样子。

“小琴，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做事情吧，你把这里的规矩都好好的交代给他。”

“知道了，龙爷！”

秦琴答应应了一声，起身便往下走走了两步，看到我没跟过来，回头对我说道：“傻愣子干什么？跟我过来吧。”

秦琴帮我带到了赌场大厅。

在前台兑换筹码的地方旁边有一个小屋子。

这是秦琴专用的办公室。

秦琴带我走了进去。

“坐吧！”

秦琴招呼了一声，自己做到了宽大的办公桌之后。

我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刚龙爷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以后你就跟我做事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秦琴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包烟，扔了一根给我道：

“你也应该猜到我是干什么的了吧，也应该很清楚跟在我身边是需要做些什么事情的吧，你是个聪明人，这些都是不难猜到的。”

我没什么心情跟秦琴猜谜语，拿着烟卷放在鼻子下面，轻轻的嗅着烟草的香味，回答道：“不知道，还是琴姐说明白点比较好。”

“这么说吧。聆香是个老千，而我则是赌场里边专门跟老千作对的那种人……”

听到这里，我不由一愣。

抓老千的？

虽然这些东西我曾经听过晨哥提过一嘴，有一些比较大的赌场，都会养一些专业的人士来看场子。

要是没有这些专业的人士坐镇的话，赌场早晚都会被那些老千搞的破产。

而事实上这些所谓的抓老千的专业人士，本身他们以前也曾经是老千。

只不过从打游击的老千变成了固定坐班的人士而已。

貌似还有个专业的名词……

只是我一时半会有点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我也想起来，难怪秦琴会跟我这么说，因为昨天她就已经很直截了当的跟我说过这件事。

昨天秦琴跟我说抓到一个老千就有提成可以拿。

这已经暗示了她的身份了。

确实从身份上来讲，秦琴和香姐还真是天然的敌对方。

只是，我隐晦的感觉到，秦琴和香姐之间的渊源，恐怕并不只是身份上的不同而导致的。

按道理来说，我本来应该乖乖的听话，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我已经知道香姐给龙爷那么多钱了。

那我凭什么还要替龙爷办事？

不免就有些抵触的心理。

“我不会啊，我哪里懂什么抓老千了。”

本来香姐他们就是老千，按道理来说我是应该站在老千这一边的，我怎么可能吃里扒外跑去抓老千呢？

在我看来赌场才是我的敌对方。

更何况我哪里知道香姐有什么朋友之类的，万一真的抓到了，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更何况我是真的不懂怎么抓老千，就连怎么当老千，我也只不过是刚刚起步。

晨哥就说过，我仅仅只是刚刚入门而已，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秦琴不在意的说道：

“这一间赌场又不是靠你一个人，总之你也是这个场子里的暗灯的一员了，抓到了你就有提成，抓不到了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我很看好你，上次我一做动作，就立刻被你发现了，你很有天赋。”

暗灯？

对了……

经过秦琴的话，我终于是记起来了。

晨哥曾经是说过的，赌场里边那些专门抓老千的他们就被称之为暗灯。

而明面上，那些巡场的，则叫明灯。

其实明灯是不抓老千的，他们的存在纯粹就是为了掩护暗灯。

因为很多不是资历非常深的老千，到了赌场之后，他们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工作人员，以及荷官还有那些巡场的人身上。

真正抓老千的那些暗灯是打扮的和普通的赌客一样的人。

而老千要把注意力分散到工作人员的身上，被明灯而吸引，那么暗灯就更容易发现老千们，出千的动作了。

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我连老千还没当过一次呢，现在就被迫要成为一个抓老千的暗灯了，还真是人生无常。

“好吧，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抓到。”

既然秦琴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得不敷衍的点头答应下来。

“抓不到？也不用特别的证据，有证据当场抓住固然好，要是没证据的话，你就悄悄的告诉阿武，让他私下弄死就行了。”

秦琴说的非常的淡然，那种轻描淡写的神态，如果不听内容的话，还以为她只不过是在和我讨论很寻常的话题。

弄死一条人命，在他们看来就好像是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