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伙牌

2004年2月21日，大年初三，也就是我二十二生日的那一天，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叫廖长青，在此之前，我是一名东北小县城的无业青年，但那天之后，我有一个不算职业的职业。

     老千！

     起因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她叫小倩，在我们当地服装城卖衣服。

     起初我以为我和她的感情程度就好像杨过和小龙女，天崩地裂都不会松手的。

     直至后来，我才知道，我并不是杨过，她更称不上小龙女，甚至连李莫愁都算不上……

     在大年初二那一天，我去小倩家拜年的时候，结交了他的表哥。

     表哥穿着打扮都很讲究，听小倩说是从香江回来的，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总之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自小也是看着香江电影长大的，自然对表哥也心生崇拜，这便聊了起来。

     通过聊天得知，小倩的表哥是在香江赌场混的，这更加让我羡慕不已。

     因为我也很精通打牌，这到不是我会什么手法，而是我的记忆力非常好，对手打了几圈牌后，我基本就知道他们剩下什么啦！

     因此每次过年，身边的朋友也都很厌烦跟我打牌，让我很是寂寞。

   “长青，听倩倩说你打牌有一套，真的假的？”

     表哥叼着烟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向我。

   “哪里，我们就是胡乱玩。”

   “别说表哥不照顾你，我这边有个活，你要是有本事接下来，那可就赚翻啦！”

     一说有钱赚，我的心跳立马狂跳了起来，我和小倩虽然在一起两年了，但是结婚的事却只字不敢提。

     理由也简单，那就是我的家庭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也没什么手艺，母亲也卧病在床，干不了活，全家的开支都指望这烧锅炉的老爹。

     就这条件，哪怕小倩同意，她家里也不会同意的，不然我也不会每次来的时候都受尽白眼，连一桌菜都混不上。

   “表哥，能赚多少呀？辛苦不怕，咱农村孩子有的是力气！”

     我立马表现出了自己急切的态度。

   “呵呵，跟着表哥干活还用得着你辛苦呀？你不是会打牌嘛，我这边联系了一个局，你跟我去吧！”

   “什么意思？去赌博呀？”

     表哥说明情况后，我有些萌生退意啦！

   “老话说的好，不赌不博，一辈子白活，长青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呀？之前你一直说自己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你还不愿意！”

     随之，小倩也跟着补了一句，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已经有泪珠了，看的我心头一紧。

   “你自己考虑吧，考虑好了，让小倩联系我。”

     表哥见我没直接答应下来，顿时脸色一变，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别别别，表哥，我也没说不干呀，只是我不知道我都具体干什么……”

    “其实很简单的，我晚一点约你出来，咱们哥俩在好好聊。”

    “行吧，那表哥我多嘴问一句，干好了能赚多少钱？”

      我低头看着脚尖，有些羞涩的问道。

    “十万八万的肯定有啦，绝对够你和小倩结婚的，如果到时候不够，剩下的钱表哥给你们拿！”

      表哥义薄云天的一摆手，瞬间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随即我又坐了一会便就离开小倩家里了，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内心也是非常忐忑的。

      我虽然经常打牌，可那都是朋友之间闹着玩的，不为了赢钱，就是单纯的娱乐。

      到家后，给母亲翻了个身，做了饭后，我就耐心等待着表哥的电话。

      晚上十点的时候，电话终于来了。

      通过表哥的诉说得知，其实我要做的事情还真就挺简单的，我只要负责在他开胡牌的时候给他点炮就可以。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打伙牌。

      正常在赌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但由于表哥是外地回来的，我也从来没有在那个圈子混过，所以哪怕我们两个人合作，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确实是个机会！

      并且表哥也说了，赌资都不需要我出，这对我而言，更是一点风险没有！

      那一晚，我很是兴奋，怎么也睡不着，仿佛看见了财富和幸福的婚姻在向我招手。

      隔天，也就是我生日的哪天，大年初三，下午六点。

      我独自一人赶往了表哥所说的地点。

      地方很不好找，我这一个坐地户都绕了三四圈，问了好几个人才算找到地方。

      一进门，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呢，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就笑嘻嘻的快步上前挽住了我的肩膀，表现的好像跟我多熟悉是的。

    “老弟你怎么才来呢？就等你了！”

      我疑惑的看向大姐，心想这不是认错人了吧！

    “巧巧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弟呀？”

      这时，坐在一旁的表哥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的冲着身旁大姐问了一句。

    “嗯，正好够给你们凑手的啦！”

    “那赶紧的吧，让我精神精神，我这都困了！”

      表哥打了个哈气，催促这。

      我虽然称不上聪明绝顶，但肯定不傻，这情况我也看明白了，这个大姐也是表哥的人。

    “老弟，你的钱我给你带来了，晚上多赢点哈，也给姐打个喜。”

      说罢，那名叫巧巧姐的中年女子交给了我一个小型手提箱，我按照重量估计了一下，里面至少得有十五万的现金。

      接着，在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去了楼上的单间。

      单间的环境比楼下大厅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地上铺着毛毯，桌子也都是实木的，看着就讲究。

      暖气开的也足，就算在屋里只穿一个衬衫也不会觉得冷。

      茶水，香烟，小吃，应有尽有，而且看样子还都是免费的。

    “都是熟客了，我就不说那些没用的啦，祝各位老板发财，你们慢慢玩，有什么需要就跟小飞说。”

      壮硕汉子扔下一句话后就退出了包厢，接着一个穿着一身红的小伙子走了进来，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便就坐到了第五把椅子上。

      经过他们的聊天我才知道，这个叫小飞的小伙子是负责我们这屋抽水罩馆的。

      每一把牌，不管谁赢了，都需要给他一百块钱，而他则会给我们提供相应的服务。

      这就叫抽水。

      而罩馆的意思则是他需要无时无刻的盯着牌局，如果有人出千，那所有水钱退还不说，还要赔偿输钱赌客的所有损失。